“只要你放開她,需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他深邃的雙眸帶着堅定的表情,凝望着眼前威脅顧暖的中年男人。
顧暖又是心中激起一層層漣漪,她沒想過,她會在他心中有這樣的份量。
挾持顧暖的中年男人厚脣上挑,眼裡帶着挑釁的神色,對望着楚天琛。
“我要你的全部家產,你願意給我嗎?”
顧暖明知道這個中年男人是在爲難楚天琛,她也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她卻想聽一聽,他到底會不會說,他願意爲她付出全部。
“我……”
顧暖看到他的猶豫,她忽然不想聽到楚天琛的回答,因爲她怕,她成了他給出的答案,她也不想拖累他。
“別做夢了!”
顧暖一把握住這個男人持着匕首的手腕,擡起腳用力一踩他的腳背,然後用手肘頂撞男人的腹部。
這三招下來,中年男人被打的措手不及,已經鬆開了握住匕首的手,匕首掉在了地上。
顧暖也能趁機逃脫,從他的身前逃走。
“顧暖……”
楚天琛一把將顧暖拉到了懷裡,而這時中年男人從地上撿起了匕首,朝着楚天琛刺去。
楚天琛背對着中年男人,沒有看清他的襲擊,而顧暖看得清清楚楚。
“楚天琛……小心!”
她一把將楚天琛拉到旁邊,擡手抓住了中年男人握住匕首的手腕。
中年男人本就高大,胳膊又粗又壯,顧暖已經無力抵抗,匕首又要割到她的脖頸之處。
“顧暖……”
楚天琛衝了過來,一拳頭打中了他的額頭,見他向身後退去,他又擡腳踹中他的腹部,將他踹翻在地面上。
他現在受了傷,也知道楚天琛的身手,知道他佔不了上風。
他從地上爬起,撒腿就跑。
楚天琛要去追趕他,卻被顧暖拉住。
“楚天琛,你不要去!一定很危險!”
顧暖在他逃走時,看到他的餘光帶着陰冷的算計,說不定是想將楚天琛引去,在對他下手。
楚天琛雖然很憤怒,但是他還算神智清醒,也知道有人可能準備好了挖陷阱,正等着他追過去、掉進去。
他停下追趕的腳步,回頭看了眼顧暖,見她擔心的看着他,他點點頭,決定坐車回家。
車上,楚家司機有問他,要不要報警。
楚天琛搖搖頭,他覺得有些事親自調查,或許會有更快的效率,能查清楚到底誰是背後主謀。
“天琛,你也感覺到了,這件事絕不是碰瓷,因爲講不和引來的殺身之禍。”
“是,我猜想一定是有人想要報復我。”
顧暖現在想起剛纔發生的事,心裡還緊張的跳着。
“你真的不想報警嗎?我覺得易警官可以幫助我們。”
顧暖提到易晨楓,楚天琛的臉色明顯陰沉下來。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不想將這件事對外聲張,免得驚動了我家裡人,讓他們也跟着擔心。”
“哦!你說的也有道理。”
顧暖沒有再去看楚天琛的臉色,可他趁她若有所思時,瞪了她一眼,她總是忘不了易警官。
楚家車開進楚家別墅時,楚家人都迎了出來,表示對顧暖嫁入楚家的尊重和欣喜之情。
顧暖從車上走下時,楚天琛將她抱到了輪椅上,顧暖想要站起來,她可不想用這種方式見楚家人,這樣多麼不尊重。
楚天琛在她耳邊輕聲說:“你放心吧!我回來前已經和家裡人說了你腳受傷的事,他們會體諒你坐輪椅的行爲。”
“我的腳傷沒那麼嚴重,不至於這樣的。”
顧暖執意要站起來,楚老爺子被楚眀瀚扶着走來,他慈眉善目的笑了笑,“都是自家人,不必要那麼多講究。你就坐輪椅進家門,沒人說你什麼。”
楚思雨蹲到顧暖面前,心疼的擡頭看着她,“大嫂,你的腳怎麼會受傷呢?一定是大哥不好,欺負你了,纔會讓你受傷。”
她看向楚天琛,調皮的眨着眼睛,她這是故意尋楚天琛的開心,看他還在不在乎她大嫂。
“我可沒有欺負你大嫂,你在胡說,就把你送回美國讀書去。”
楚天琛似笑非笑說着,楚思雨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可她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拉着顧暖的手臂,求救。
“大嫂,你看大哥,他就是想要將我送走,可我太喜歡你啦,不想走啊!”
顧暖很喜歡楚思雨乖巧可愛的模樣,即使她撒嬌,也沒有那種千金小姐的任性,給人一種很歡心的感覺。
她擡手撫了撫楚思雨長長的捲髮,對她承諾,“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大哥不會爲難你的。”
楚天琛輕輕咳嗽了一聲,顧暖擡頭看着他,沒有露出半分懼怕的模樣。
楚家人看到了,現在嚴重懷疑,顧暖是不是表面看起來很知性溫柔,其實骨子裡很強悍,虜獲了楚天琛的心,讓他變成妻管嚴。
楚老爺子打趣說:“沒想到天琛竟然這樣怕小暖?不過這樣也好,以後有人能管住他了,我們也就不用擔心他有時鑽牛角尖不肯聽勸了。”
顧暖淡淡笑了笑,其實很是尷尬,她真的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強悍,大多時候都是她聽楚天琛的多。
楚天琛也沒有回話,他的沉默,讓楚家人更加堅信他們的判斷,楚家終於娶來了一位厲害的孫媳婦。
顧暖一直保持着微笑,心裡卻暗自嘀咕着楚天琛,他這不是明顯置她於不義之中,她品性那麼好,怎麼就成了別人眼中的厲害孫媳婦了。
楚天琛推着她進楚家大廳,顧暖一直要和他交換眼色,可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到了客廳裡,楚家人開始問顧暖和楚天琛這幾天在小島度假的情況,又聊東聊西,一聊就是幾個小時過去,用過了晚餐,入了深夜。
顧暖睡不着,就讓楚思雨推着她在別墅的院子裡走走。
她們兩個人正聊到楚天琛,楚思雨一提起楚天琛,就高興的口若懸河一樣,停不下來。
“大嫂,你是不知道我大哥!表面上看起來很是高大酷美,可實際上他有王子病,又很潔癖,一般女人都不能入他的眼。你們出去住這幾天,有沒有受不了他,規矩太多太麻煩。”
這些話與顧暖引起共鳴,她很贊同,“不錯,他太潔癖了,我都受不了。所以我在家的時候,看到有公筷,想到吃東西都不能自在了就頭疼,我在家基本都是大家一起夾菜吃菜的。”
楚思雨嘆息一聲,“沒辦法,我們家也是因爲他對衛生的要求很嚴格,所以也是用公筷吃飯。可我們的心裡就是想着,如果每個人都能不用公筷吃飯,自由一些多好。”
顧暖雖然外表看起來清冷,若是和她聊久了,認識的話,她的話還是很多的,有點八卦。
“不過我用了一招,很好使。趁着他不注意,我就咬着公筷,然後給他夾菜吃。等他吃菜的時候,我就說筷子被咬過了,菜上也有我的口水,看他什麼反應。”
楚思雨眨着大眼睛,好奇的問,“我哥是不是將嚼過的菜,吐了出來?”
顧暖一想到他嚼的津津有味,聽到她說菜上有她的口水,他假裝沒聽見,強嚥下的樣子,就特別搞笑。
“沒有,他吃下去了,然後當作沒聽見我說什麼。”
楚思雨很是佩服的看着顧暖,對她伸出了大拇指,“大嫂,好樣的,以後你要把我哥的潔癖毛病給改掉,我等着那天。”
“好,我會努力的。”
“有什麼好笑的事?你們兩個人聊得那麼開心?”
楚眀瀚走來,伸手推着輪椅,想要知道她們的秘密。
楚思雨和顧暖相視一笑,誰也沒有告訴他。
他有些急了,站到她面前,朝着她眨眼睛,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看起來賞心悅目,誰都喜歡小鮮肉。
“顧老師,告訴我好嗎?”
楚思雨將楚眀瀚推一邊去,“你還叫她顧老師?都是我們大嫂了,別像個孩子一樣淘氣好不好?這是我和大嫂之間的秘密,就不告訴你。”
楚眀瀚和楚思雨這對兄妹開始大眼瞪小眼,兩個人的表情實在可愛,讓顧暖忍不住笑起來。
“顧老師,我帶你去看,我的秘密花園。”
楚眀瀚一晃身,來到顧暖的身後推着她往前走,楚思雨要跟過去,他就瞪她。
“你不是說了,對我的秘密花園不感興趣嗎?你可千萬別來啊!”
“不去就不去,不就是個花園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楚思雨嘟起嘴巴,跺了跺腳,氣匆匆的回了家。
顧暖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想到楚眀瀚跟個小女孩還能這樣較勁,她無奈說:“你都多大了,還像孩子一樣喜歡較真。她是你的妹妹,就不能讓着她一點?”
“顧老師,我這不是和她開玩笑嘛!走,去看我的秘密花園吧!”
楚眀瀚推着她來到別墅後院,這裡有一個小花壇,花壇裡開着不同品種的小花,雖然沒有那麼規整,但是花朵錯亂的盛開在花壇裡,也別有一番美麗。
“這都是你買來的花苗栽的?”
“有些是,有的是自己收來的花種子種下的,看看能不能開花。”
顧暖聞到淡淡的茉莉清香,看到一朵朵白色清新的小花,她很喜歡用手指輕輕觸碰着潔白的花瓣。
“這茉莉花很漂亮。”
顧暖的思緒卻在飄遠,她記得那年夏天,那是他們相識兩年的紀念日。他親手送給了她一盆茉莉,告訴她他們的愛情像茉莉花一樣,清新而小小的溫暖。
可那盆茉莉花已經枯萎了,他們的愛也在那一刻到了盡頭。
“顧老師要是喜歡,我可以送給你。”
楚眀瀚從花壇邊拿來了一隻小花盆和一隻小鏟子,他將茉莉花小心翼翼的從土中挖出,栽到了花盆裡,然後捧着茉莉花送到她的手上。
“顧老師,送給你的。”
“謝謝你!”
顧暖很是喜歡的捧在懷裡,眼眸裡帶着盈盈淚光,恍惚回到了幾年前,他們的愛情還是那麼美好。
時間靜止了片刻,楚眀瀚見顧暖很是喜歡這盆茉莉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顧老師,你有想過,有一天要是我大哥和夏歌在一起,你會怎麼辦?”
對於她和楚天琛之間的感情,她不認爲會有什麼結果,不過在楚眀瀚面前,她還是隱藏了她的想法。
“我和你大哥是真心喜歡的,他不會去找夏歌,你不用擔心我。”
“那就好!夏歌這個女人不是善類,如果她真的很好,也不會不讓她進楚家門。”
“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我會注意的。這幾天有沒有去學校?感覺對法醫學這門學科有沒有興趣了?”
楚眀瀚擡起下巴,朝着她眨了下左眼,“你的學生不會給你丟臉,我已經是學院裡選出的新班長,這些學科我也有很濃的興趣,一學就會。”
顧暖滿意的點點頭,“那好,等你感覺學的差不多了,我會找機會讓你一起去見一見,當場驗屍,你感受下和實驗課上有什麼不同。”
楚眀瀚現在膽子鍛煉出來了,聽到驗屍二字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他推着顧暖離開了小花園。
顧暖回到二樓房間時,手裡捧着一盆茉莉花,放在了茶几上,很是喜歡的望着。
“有那麼好看?”
楚天琛已經洗過了澡,看到顧暖盯着這盆茉莉花微笑,他微微皺起眉頭。
“嗯,因爲這盆花是明瀚送給我的,而且是他親手栽的花,我很喜歡。”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用下巴點了下浴室的方向,“去洗澡吧!”
“哦!”
顧暖起身要蹦到浴室裡洗澡,楚天琛喚住了她,“你的腳還沒有包上。”
他早就準備好了保鮮膜和保鮮袋,將她受傷的腳包紮上。
顧暖謝了他,一隻腳蹦到了浴室去洗澡。
楚天琛盯着這盆茉莉花瞧着,皺了皺鼻子,有些看不過去。
他躺在房間裡都要睡了,忽然聽到有貓叫,他起身看到房門沒有關上,竟然有個門縫,一隻肥嘟嘟的加菲貓,正趴在門縫往門內看着。
“小咖,快走!別在門口監視我。”
楚天琛快步走過去,想將門關上,被一隻貓盯着看的滋味,他很不喜歡。
那隻咖啡貓從門縫鑽進來,在屋子裡又蹦又跳,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和楚天琛玩耍,興奮的停不下來。
“小咖,你給我站住!”
顧暖已經用浴巾擦乾了身上的水珠,換上了浴袍正準備出去,就聽到門外有響動,還有楚天琛的怒喊聲。
小咖是誰?她在進楚家的時候,也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啊。
顧暖好奇的推開門想要出去看看,就瞧見楚天琛的手揮掉了茶几上的那盆茉莉花,花盆破碎,花朵也凌亂的散了一地。
楚天琛停下了腳步,而罪魁禍首的那隻咖啡貓從房間裡逃了出去。
他與她對視一眼,然後起身要去拿掃帚打掃。
顧暖着急了,走了過來,卻忘記了腳上包着保鮮袋,下面又沾有了水,不小心摔倒在地上,膝蓋被花盆碎片割破。
楚天琛望見她摔倒,跑了過來要將她扶起,卻被她狠狠甩開了手。
“走開!”
她的愛情沒有了,茉莉花也碎了,他也不會在回來。
楚天琛想要扶她,“快起來!”
顧暖擡頭清冷的看着他,“你是故意的?”
“我沒必要和你解釋。”
楚天琛一想起這盆花是楚眀瀚送給她的,他心裡就不爽。
“爲什麼摔壞它?”
“一盆花,至於你對我發脾氣嗎?”
顧暖將折斷的花從地上捧在手心,冷冷說:“是,在你眼裡這只是一盆花而已。但是,它對我來說,意義非常重要。”
楚天琛嘲諷一笑,“是因爲它是眀瀚送你的?”
“是,正因爲是明瀚送我的,所以我覺得很寶貴。這樣的理由,你還滿意嗎?”
他咬牙冷哼一聲,怒氣匆匆的離開了房間。
顧暖捧着折斷的茉莉花,想到她失去了那個男人,愛情和花都沒有了,從此再也不會歸來。
她的膝蓋還在流血,可她心疼的比膝蓋上的傷口還要痛,那種滋味猶如肝腸寸斷。
楚天琛離開了別墅,來到了玉淳添香會所,將自己關進了雅風閣。
不就是楚眀瀚送她的一盆花而已,她至於這樣朝他發脾氣。
他換好了古裝,持起長劍,在庭院裡揮劍如虹,怒氣也隨之而盡,心情漸漸平息下來。
他現在必須回家,不管她什麼原因對他發怒,他都不能讓家人跟着擔心。
“天琛,你竟然在這裡?”
夏歌在玉淳添香的門口遇見楚天琛,挽着他的手臂跟他走。
“我們好久都沒有一起吃夜宵了,我好餓,陪我吃夜宵好不好?”
楚天琛看到她用祈求的眼光看着他,想起前兩天對她的冷落,也就點點頭同意了。
“走吧!”
“等等!”
夏歌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拿出手機和他合影。
“歌兒,你這是做什麼?”
“這幾天我好想你,只要合了影,在我想你的時候,拿出來看看就不那麼孤單難過了。”
楚天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長髮,“對不起,沒能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
“沒事,只要你記得答應我的話就好。”
夏歌挽着手臂,和楚天琛一起進了車內。
她趁着楚天琛專心開車,就將這張照片,用彩信發了出去。
……
顧暖平復了心情,剛收拾好了地面上的泥土和花盆碎片,就聽到顧媽媽打來的電話。
“小暖,楚女婿呢?”
“媽,都這麼晚了,當然在家休息了。你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
“把電話給他,我有話要同他說。”
顧暖敷衍的笑了笑,“媽,他睡着了,要是沒有要緊的事,明天再說。”
“小暖,你在騙我對不對?楚天琛就沒有在家裡,他去找那個前女友了對不對?他這樣對你是什麼意思?”
顧媽媽發了很大的脾氣,顧暖勸她,已經勸不住了。
“媽,其實天琛去見客戶了,所以沒有回家,你別發脾氣了。”
“見客戶了?他們在一起的照片都發到了我的手機裡,電話也打不通,能讓我不着急發脾氣嗎?”
顧暖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是楚天琛所爲,能做出這種損人的事,也只有夏歌那個女人了。
她不想顧媽媽爲她擔心,就穩定住她的情緒。
“媽,你別擔心,我這就去找他,讓他給你回個電話。”
“你最好沒有騙我,要是他真的對不起你,老孃一定第一個衝過去跟他沒完。”
顧媽媽掛斷電話,顧暖開始急了,打電話給楚天琛一直關機。
不行,她必須找到楚天琛。
她不想在讓她的爸媽擔心她了。
她想起她的手機裡存有夏歌的電話,撥打了過去,過了好久纔有人接通。
“喂,你是誰啊?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你是不是和天琛在一起?你們在哪裡?”
夏歌嘲笑的說:“哦,原來是冒牌貨的楚少奶奶。不錯,我們正在一起,我們這十年裡每次特別想對方了,就必須用做的方式來發泄想念……你不會單純的以爲,我們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吧?”
顧暖覺得夏歌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的噁心,一點女人的矜持都沒有。
“我不想知道你們的事,我只想找到楚天琛……你讓我跟他說幾句。”
“對不起,他現在正洗澡,我們準備做第三次了,他恐怕也沒這個心情,接你電話。”
電話被掛斷了,顧暖很是氣憤,又撥打了回去。
夏歌沒有接她的電話,而是發了一條短信,上面有一個地址。
顧暖看到上面的地址,匆匆下了樓,讓楚家的司機將她送到了那個地方。
光是外面就閃着彩燈的大招牌,靈魂酒吧。
看到這個名字,顧暖就能想到酒吧裡燈紅酒綠,吵鬧的不得了。
她進了酒吧,在人羣中找着楚天琛的身影。
“美女,能不能陪我們喝幾杯?”
胳膊上紋着青龍的年輕男人,端着一杯雞尾酒來到顧暖面前,想要和她搭訕。
她沒有時間理他,就推開了他。
“對不起,我有事,你自己喝吧!”
“呦,還挺辣的嘛!不過我很喜歡。”
這個紋身男不依不饒湊了過來,還用身體頂着顧暖的身後,與她摩擦着。
顧暖覺得很噁心,給了他一巴掌。
“滾!別來煩我!”
她向前面找着,身後的紋身男怒喊一聲,“你個踐人,敢打我。”
他伸手抓住顧暖的手臂,顧暖一轉身,扇了他一巴掌,然後擡腳踢中了他的嚇體。
見他痛的捂住嚇體,疼的呲牙咧嘴,她用手肘一頂他的脊背,膝蓋一頂他的下巴,只聽一聲慘叫,那個紋身男趴在地上。
她清冷的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人,無視他繼續去找楚天琛。
而人羣裡,卻有人拿出相機,將她剛纔與紋身男身體接觸和打鬥的鏡頭都照了下來。
那個人詭異的笑了笑,從人羣中悄無聲息的退走。
酒吧太大,人也太多了,顧暖根本找不到楚天琛的身影。
她給夏歌打電話,她還是沒有接。
“喂,你是來找誰的?”
顧暖看見一頭紅毛卷發,穿着緊身皮裙的女人朝她走來,手裡端着一杯香檳,私笑非笑看着她。
她認出來了,這個人正是那天在玉淳添香會所門口,找她和楚眀瀚麻煩的胡妍。
“沒找誰!”
她不想理她,她卻攔在了她面前。
“是找楚大少嗎?”
“關你什麼事?”
胡妍喝了一口香檳,眉梢一挑,“楚大少和夏歌在一起,我剛纔看到了,他們去了包房。”
“哪間包房?”
“我帶你去!”
顧暖本來這次來酒吧找夏歌,都懷疑是不是夏歌的惡作劇。
這次又碰上了冤家胡妍,她說知道楚天琛的下落,就更加懷疑了,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她提高警惕,跟着胡妍走在長廊裡,長廊裡昏黃的光線,讓顧暖覺得神智都有些恍惚。
可爲了找到楚天琛,讓他給家人一個電話,讓他們不必擔心她,她就是有危險,也必須要找他一試。
“還沒有到嗎?”
“快到了!”
酒吧裡的包間很多,所以吵鬧聲也很大,顧暖跟在胡妍的身後,嫌惡的掃了幾眼包房,只想早點找到楚天琛離開這裡。
“好了,就在這間包房……你就去吧!”
胡妍不着痕跡的壞笑,轉身要走,卻被顧暖拉住了手臂。
“別想走!要是你騙我,我不會放過你。”
她抓住了胡妍的手臂,推門進了包房。
包房裡竟然空無一人,她覺得奇怪,等她注意到了門後藏着的人,她警惕的望過去。
胡妍將手中的香檳酒潑了顧暖一臉,顧暖伸手揉搓着眼睛,酒水刺痛眼睛看不清前面的一切。
腦後被人用硬物敲了一下,整個人頭一昏,暈倒過去。
胡妍看到她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哈哈一笑,用腳踢了踢她。
“怨只怨你和楚家牽扯上了關係,活該你受苦。”
……
夏歌和楚天琛在牛排餐廳,楚天琛正爲她切割牛排,她看他認真帥氣的樣子,一副陶醉的樣子。
楚天琛將切割好的牛排遞給了夏歌,夏歌高興的吃起來。
“我最喜歡你切割的牛排,不但很均勻,而且帶着你的心意。”
“喜歡吃,以後我們經常來這裡。”
楚天琛晚餐用過了,所以沒有點餐,看着夏歌吃牛排,見她乖巧懂事,可他卻覺得這樣的夏歌,竟然讓他有些陌生感。
夏歌接到一條信息,她拿出手機看了信息,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是什麼好事?瞧你開心的。”
“也沒什麼好事,就是看到一條幽默短信,覺得好笑就笑了。”
她將手機放進衣兜裡,又吃起牛排。
“總我一個人吃,我吃不香嘛,你也吃幾塊!”
夏歌用她咬過的叉子插了牛排,放進空盤裡,遞到了楚天琛身前。
楚天琛皺了皺眉頭,沒有動手。
“你也嚐嚐,真的很不錯。”
楚天琛拿起了一隻叉子,盯着盤中的牛排瞅着,像是看到了夏歌張開嘴巴,滿口都是唾液,連帶着細菌,隨着她咬叉子,沾到了叉子上,這下又傳到了牛排上,實在令人噁心。
他還沒有碰到牛排,就將叉子放到了桌上。
“你吃吧,我不餓!”
夏歌知道楚天琛有潔癖,相處的十年裡,從不吃她用過餐具夾過的飯菜。
她雖然有點心裡不高興,但這麼多年也習慣了,也就沒有太在意。
楚天琛見她吃牛排,忽然想到家中的顧暖,也不知道那個冒失鬼有沒有餓了。
他讓服務員打包一份牛排,夏歌還以爲這是給她準備的。
離開餐廳時,夏歌要去拿他手中打包的那份牛排。
“天琛,你知道我喜歡吃牛排,特意爲我打包的一份牛排吧。”
“不是的,這是給家人吃的。”
楚天琛沒有將打包的食物交到夏歌手上,這讓夏歌很是尷尬。
“我送你回家吧!”
“不,我想去個地方,你一定要陪我去。”
楚天琛不明白她要去哪裡,看她祈求的看着他,他也只好答應了。
夏歌坐在車裡,時不時玩着手機,表情也怪怪的,讓楚天琛也覺得很奇怪。
到了一家賓館,夏歌拉着楚天琛下了車,楚天琛站在賓館門口,不想進入。
“歌兒,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放心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地方,覺得這裡很不乾淨。我來這裡,就是來找一個朋友而已。”
“那好吧!”
楚天琛和夏歌進了賓館,夏歌在前臺打聽了一下,然後拉着楚天琛乘着樓梯上樓。
在樓梯內,她看到一個熟人,不過兩個人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並沒有開口說話。
電梯打開,楚天琛和夏歌走出電梯,直奔着那間房號走去。
……
燈光在粉色的柔光中顯得更加柔和和*,他坐在chuang邊,伸手撫摸着她的長髮,感覺到手心都是柔軟的,還能聞到淡淡的花香,讓他的情緒更加飽脹,身體的燥熱感更加濃烈起來。
“你知不知道,從第一天見到你,我就看上了你。”
他聲音沙啞,指腹滑在她的眉毛間,覺得她的眉毛細長好看,這樣近距離看着,更讓他垂涎。
“本來這件事,應該換個人做。可我覺得那是便宜了那個人,所以我還是親自和你做好了……誰讓我那麼喜歡你,渴望得到你。”
他用指腹滑過她的眼梢、鼻子、薄脣,最後輕輕捏着她的下巴,看着這張清麗的面容,真想將她捧在手心裡愛着。
他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吻上一口,因爲這個吻太用力,他身下的人有些不自在的扭動着身體。
“乖了,不要動!”
他害怕她醒了,就用繩子將她的手和腳捆綁上。
被繩子束縛住的女人漸漸睜開雙眼,當看到了陌生的環境,還有男人身上鋪滿而來的酒氣,讓她禁不住想要逃開,這才發現她的手腳被捆綁,已經動彈不得。
“放開我……”
“放開你?我爲什麼要放開你?哈哈!”
男人不懷好意的笑聲,讓顧暖渾身緊繃,當適應了房間裡的光線,她纔看清了坐在她身邊的男人,正是那日去拜訪楚家,向楚家提親的霍炎朗。
“霍炎朗?”
“你認得我?是不是在玉淳添香會所前見了我一面,對我一見鍾情了?還是說你在結婚的時候,很後悔沒有嫁給我?”
霍炎朗的手摸着她的下巴,讓她覺得很噁心,別過了臉,怒瞪着他。
“你簡直就是一個人渣!剛纔也是你打暈了我對不對?楚天琛根本就沒有在酒吧。”
她想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夏歌、胡妍和霍炎朗,他們三個人聯手騙她,而她現在能想到的就是,夏歌是爲了報復她,才把她騙到了霍炎朗的手中。
“你現在纔想明白,是不是有些晚了?”
霍炎朗低下頭,要吻着顧暖的面頰,她晃動着身子,想讓他遠一些。
“別碰我,你要知道……我是楚天琛的妻子,你這樣對我,就是和他作對。”
“楚家和霍家一向不和,我這樣做,他也無可奈何。”
他起身,拿來了一杯水,在她的面前搖了搖。
“本來,我以爲你會昏迷不醒,這樣我也會省了不少的步驟。可你現在醒了,有些事情就不好辦了……”
他一把捏住了顧暖的嘴巴,“把這杯水喝了吧,這樣你就會乖乖的聽話,也省了些皮肉之苦。”
顧暖用力的晃動着腦袋,猜出了這杯水裡裝了些什麼。
“混蛋,你走開!不要碰我!”
“喝吧,是想讓我逼着你喝下嗎?”
霍炎朗大手一用力,顧暖的嘴巴感覺好痛,只能張開了口,霍炎朗將那杯水灌進顧暖的嘴裡。
顧暖想要吐出去,可是那杯水還是流進了她的胃裡,她咳嗽起來,霍炎朗卻哈哈笑起來,伸手摸着她的面頰。
“你不聽話,就要吃苦頭,我可是跟你說過的。”
“你最好別碰我,不然我會讓你死的。”
顧暖已將感覺到了頭昏眼花,身體發軟,連說話的力氣都要殆盡了。
“你這樣說就不乖了……”
霍炎朗感應到了衣兜裡的手機震動聲,他趕緊脫掉身上的衣服,下身只穿一條小褲。
他將顧暖的衣服扒開,顧暖用緊有的力氣掙扎。
“沒用的,你是想捱打嗎?”
霍炎朗一聲怒吼,顧暖睜着眼睛,堅決的看着他,卻不肯屈服。
“我討厭你這種眼神!給我閉上!”
他伸手擋住了她的目光,另一隻手開始扯開她身上的裙子。
門忽然被推開,夏歌挽着楚天琛的手走進。
她故意喚着:“哥哥……”
楚天琛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有些奇怪。
“哥哥?”
“對啊,我的發小,和我一起長大的朋友。”
楚天琛沒有聽過她有什麼發小,所以很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顧暖聽到了呼喚聲,身體一僵,想要呼喚,卻害怕被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只會被人誤會,被人嘲笑。
她內心掙扎着,而他身上的男人將她壓住,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故意朝着門口的方向喊了一聲。
“夏歌,先不要進來!我還有事!”
夏歌知道這是暗號,是讓她在門外等一會兒,現在還欠缺火候。
不過這個男人的聲音,怎麼會那麼熟悉,難道是他親自下手了。
夏歌邊想着,邊拉着楚天琛往外走。
“天琛,我們先在外面等下!”
楚天琛在轉身離開前,忽然看到了地板上有一條粉鑽海豚形狀的項鍊,他緊張的撿起項鍊,朝着臥室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