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呈飛當即被白釉的話給質問得臉紅一陣白一陣,一時間一句話都回答不上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兩天林先生還和蘇菲菲小姐糾纏不清,倆人同時上了報,現在卻有揹着蘇小姐來看子君,林先生這是嫌給子君帶來的麻煩不夠多嗎?”
緊接着,白釉又毫不留情的質問了一句回去。
林呈飛的臉色瞬間難堪起來,雙手握緊了拳頭,好半響才低聲的道:“我就是——想來看看她。”
“我想子君一定不需要,你還是趕緊走吧。”白釉冷着臉下着逐客令。
兒媳婦的前男友來找她兒媳婦,還希望她給好臉色,這可能麼?
林呈飛稍微猶豫一下,最終還是黯然轉身離去。。
林呈飛剛走,白釉正欲把門關上,沒想到旁邊又走出一個人來,而這人西裝革履,一看就是個挺講究的人。
白釉確定自己不認識這人,不過既然來的是男人,她臉色都好不到哪裡去:“子君誰都不想見,不管你是誰。”
白釉的冰冷沉着的聲音透着對這個男人的拒絕,兒子這還沒事,男人們一個個****,這是要給子君惹是非的意思?
“白教授,我來這裡不單單是看子君的,而且我還有信息要提供給子君。”
易長寧臉上帶着笑,並沒有那種被人拒絕後的自知之明。
“我想子君應該不需要什麼信息。”白釉的眉頭依然皺緊,對於這陌生的男人不太敢相信。
“白教授,你這都還不知道我這什麼信息,你怎麼就知道她需不需要呢?”易長寧說完這句,推門就要進去。
只是,剛走進兩步,病牀上的章子君已經起身了,看見走進來的易長寧冷冷的道:“易律師,你出去吧,我這不需要你來探望。”
章子君幽幽的聲音沒什麼溫度,卻讓易長寧的腳步本能的停頓了下來:“子君,我來這裡.”
“我真的有些累,請你別打擾我的休息!”子君說完這句,又順着躺下去,然後拉過白色的被子來把自己的頭給矇住。
“子君,你要堅強,我希望你能堅強!”
原本已經躺下的子君又掀開被子呼的一下坐起來,抓起牀頭櫃上的水杯就朝易長寧給砸了過去。
“易長寧,你來這裡是不是想告訴我,車禍製造者當天斃命,你現在少了一樁案子,你再也不能幫助陷害我的壞人,你很遺憾?”
子君想到去年自己和陸瑞東被許若曦跟蘇菲菲陷害,最終許若曦和蘇菲菲還順利的逃脫了罪責,而這一切的幕後操縱者,就是這個披着律師外衣的易長寧。
“呵呵,如果你非要這麼說,那我也不想否認,這一次的確是失去了一樁案子,而且還是一樁大案子!”
易長寧不以爲然的開口,臉上帶着笑,而他這樣的神情,卻把章子君給氣了個半死,渾身都忍不住發抖。
她真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易長寧這男人的心裡,居然想着的還是官司,當然,他是靠打官司賺錢的!
“你.給我滾出去!”子君氣得抓過身後的枕頭就朝易長寧狠狠的砸過去。
“子君,你覺得這個時候把我趕走於你有什麼好處呢?”易長寧伸手接住子君扔過來的枕頭:“我來這裡,是真要給你提供信息的.”
“滾不滾?”章子君見他居然還厚臉皮的站在哪裡,當即從牀上跳下來,伸手就要去抓旁邊的塑料凳子。
“我走,我走還不行嗎?”易長寧被章子君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倒了,生怕她做出過激的行爲來,趕緊轉身朝門口走去。
剛走兩步,白釉推門進來,看見章子君氣得赤腳踩在地板上,以爲易長寧欺負章子君了,當即撿起地上的枕頭就朝易長寧身上砸去。
“滾,有多遠滾多遠,以後不許再來招惹我家子君!”白釉氣呼呼的把易長寧給趕到病房外,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白釉撿起枕頭走過去,章子君已經重新坐在牀上了,她雙手撐住膝蓋,望着對面冰冷雪白的牆壁,滿眼滿臉全都是痛楚和哀傷。
“其實,仔細想來也都還是怪我自己,如果不是我那麼輕易的相信別人,我也不至於受這些苦,佟振宇也不至於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子君,你不能這樣說,”白釉勸阻着她:“哪裡有人像你這樣,把所有責任都朝自己身上攬的?”
“真的是我的錯,每一次受傷,其實都是因爲我輕易的相信了別人,從最早的林呈飛,再到後來的許若曦,然後是上一次被人綁架時的陳子豪,在到這一次的汪雪雁.”
子君說到這裡幾乎說不下去,明明是她在犯錯,明明應該是她一個人受到懲罰就夠了,可爲何,到頭來,卻要佟振宇替她受罪?
“別人都說我很聰明,其實他們根本不知道,我一直很愚蠢,我總是輕易的相信了別人,於是,就又輕易的害到了自己!”
“現在,我發誓,從今以後,我再相信別人,我就不得好死,任何人,我都不會再去相信了!”
章子君賭咒發誓的話不僅讓白釉爲之一振,就連門口的易長寧和林呈飛也都同時爲之一振!
不再相信任何人!這要多大的悔恨才能下如此大的決心?!
這天夜裡,佟振宇終究沒有甦醒過來,而醫生也無法確定他醒過來的時間,只說人一旦成植物人後,就有很多的不確定因素,而這些因素究竟是什麼,醫生也無法定論。
當醫生宣佈這個消息時,章子君已經不再流淚了,就連情緒都沒多大的起伏,只是安靜的看着佟振宇從重症監護室轉到VIP高級病房。
VIP病房裡,衆人都離開了,只有章子君還呆呆的坐在那裡。
夜深人靜,白釉走進來輕聲的喊她:“子君,回病房去休息了,你是孕婦,又是懷孕初期,應該要注意休息纔是。”
“不,我要在這裡陪着他,”子君搖搖頭,用手指了下旁邊支起的摺疊牀道:“我就在這休息,我要陪着他,否則,他會以爲我不要他了。”
聽子君這樣說,白釉的鼻子酸酸的,看着這樣堅持的子君,不離不棄的守着佟振宇,讓白釉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那時,她也曾爲某個男人通宵守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