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振宇聽到門響還以爲章子君是拉開房間門進去生悶氣了,並沒有在意,還在走廊上抽菸,等抽完一支菸回房間想哄哄生氣的女人,這才發現房間里根本沒人,章子君不知道去哪裡了。
估計是去樓下帶孩子了,他剛在陽臺上想喬子墨的事情想得有些認真,於是便又到樓下來找子君。
在樓下轉了一圈也沒見到人,這才趕緊問正和林嫂忙午餐的安柔:“大嫂,你看到子君了嗎?”
“看到啊,她不是開車走了嗎?”安柔有些詫異的看向佟振宇:“你沒跟她一起走啊?我還以爲你們倆回她孃家去了呢?”
“啊,她回孃家去了啊?”佟振宇反應過來,又趕緊問了句:“那姑媽和夏嵐呢?怎麼也沒看到她們了?”
“姑媽和夏嵐去醫院了,姑父不是在醫院住院嗎?”安柔笑着回答,她看佟振宇這是糊塗了。
“哦,知道了,那不用準備我的晚飯,我也要出去。”佟振宇說完這句,抓了車鑰匙就朝院子裡走去。
佟振聲從樓上下來,就看到自己老婆在跟佟振宇說話,等他走下最後一個臺階,看到的卻是佟振宇大步朝院子裡走去的背影了。
“這都下午五點多了,振宇要去哪裡啊?”佟振聲過來問剛新婚不久的老婆。
倆人結婚才還不到二十天,蜜月期都還沒過,感情正跟蜜糖似的,佟振聲原本提議去旅遊度蜜月的,可安柔說現在懷孕危險期,怕長途旅行影響胎兒,於是便放棄了都度蜜月的計劃。
“子君二十分鐘前開車走了,估計是回孃家了,振宇這不跟着追過去,”安柔笑着說:“我看振宇很緊張的樣子,估計倆人剛剛在樓上拌嘴了。”
“那有可能,”佟振聲笑着道:“估計是因爲夏嵐和喬子墨的事情爭起來了,子君應該是生氣了吧。”
子君?佟振聲稱呼自己的弟媳叫得這般自然,也難怪以前樂樂要把佟振聲的照片和章子君的照片給拼一起了。
“夏嵐跟喬子墨的事情跟二嫂有關嗎?她爲什麼要生氣?”安柔不解的問。
“因爲喬子墨和振宇是生死兄弟,而陸瑞東則是章子君的師兄,倆人關係也非同一般。”
佟振聲笑着道,“振宇肯定是站在喬子墨那一邊,而子君必定是幫着她的師兄,你想這能不吵起來嗎?”
“他們幫着誰有什麼用?這還不是夏嵐自己的選擇?”安柔撇撇嘴,“難不成佟振宇和子君還能替夏嵐做主?”
“誰也替夏嵐做不了主,只是在大家都一邊倒幫喬子墨的情況下,子君心裡免不了就會替陸瑞東難受,畢竟陸瑞東於她來說是有些特殊的,她也希望有人能替陸瑞東說句話,甚至是幫站在陸瑞東那一邊的。”
“哦,好吧,”安柔笑笑搖頭:“難道說,你們佟家人真就一邊倒的幫着喬子墨了?而那個陸瑞東?他比喬子墨差很多嗎?大家都不看好他?”
“陸瑞東怎麼可能比喬子墨差很多?他們倆在建築設計界各有千秋,可以說都是國內建築設計行業的頂尖人才,不分上下的。”佟振聲淡淡的道。
“那不就得了?既然夏嵐喜歡上那個陸瑞東了,就尊重夏嵐的意思唄,爲何大家非要想方設法的逼她跟喬子墨結婚呢?”
安柔對大家的所作所爲完全不理解,尤其是佟家和夏家,幾乎都在支持喬子墨,都在想方設法的撮合夏嵐跟喬子墨的婚事。
“陸瑞東的家人跟佟家多少有些過節,佟家自然也就不那麼歡迎他了。”佟振聲淡淡的撫摸了下安柔的頭:“好了,夏嵐的事情自然有奶奶爸和姑姑姑父操心,我們就不要去操心了,不管夏嵐跟誰結婚,我們都祝福就行了。”
這話安柔不愛聽,忍不住就白他一眼:“有你這麼當大哥的嗎?你難道不希望你表妹過得幸福?”
“我當然希望她幸福,”佟振聲一本正經的糾正着:“我們家兄弟三個,從小就夏嵐一個妹妹,怎麼可能不希望她幸福呢?”
“那不就得了?”安柔再瞥了他一眼:“既然這樣,那你還不管她的事情,萬一她父母希望她嫁的那個人不是她自己想嫁的呢?那她嫁過去了能幸福嗎?”
“這個幸福是自己去爭取的,如果夏嵐自己不去爭取,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吧?”佟振聲皺着眉頭,他是真不想參與到夏嵐的事情中去。
“夏嵐自己去爭取?她一個女孩子,又沒個幫手,怎麼爭取?”安柔搖搖頭,“何況她的情況跟我又不一樣,我無所謂,可她要在乎那麼多人,她能爭取到麼?”
“那你說怎麼辦?”佟振聲眉頭一挑看向自己新婚不到一個月的妻子:“難道你想摻合到夏嵐的婚事中去麼?”
“我不是想摻合到夏嵐的婚事中去,我是認爲應該尊重夏嵐的選擇,如果她已經不喜歡喬子墨了,大家用這樣的方式逼她有什麼用?”
“你還記得當時石老夫人用股份來綁架我跟石景天覆婚的事情麼?”
“”佟振聲默,好半響才說:“夏嵐的情況跟你當初不一樣,她和喬子墨之間跟你當初和石景天之間也不一樣,不能相提並論。”
“我知道不一樣,如果一樣,她也就不用這般爲難了。”
安柔輕嘆一聲道:“如果當初我也有個得了腎積水的父親逼着我和石景天覆婚,我想我也沒有退路,只能跟石景天覆婚了。”
“”這一下,佟振聲徹底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當時他爲了爭取到安柔不跟石景天覆婚,可是連樂樂的身世都說出來了,這完全是比那邊的籌碼更重一些,她的心自然是朝着籌碼重的那一方傾斜。
而陸瑞東跟喬子墨之間呢,喬子墨的籌碼自然要重很多,畢竟夏嵐的父母以及外婆舅舅都站在喬子墨那一邊。
而陸瑞東呢?
他除了他自己那個人,幾乎沒有任何籌碼,夏嵐即使想要朝他那邊傾斜,喬子墨這邊也拉着她在,讓她根本無法傾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