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別跟她爭了,”一直沉默的石景天突然開口,同時用極其厭惡的眼神看了石煥春一眼。
然後轉過身去,用淡淡的語氣對門口的保安吩咐道:“把石小姐請出去,家裡需要安靜,不要老是讓瘋狗在這裡狂犬。”
石景天這話徹底的激怒了石煥春,當保安上來把石煥春朝門外拖時,石煥春歇斯底里的喊叫起來:“石景天,你這個沒良心的,這輩子,你把我害慘了,現在居然想拍拍屁股就算了,你這個該死的男人,你忘記在我身上是怎樣享受的嗎?你忘記在我身上是怎樣許諾的嗎,你忘記了,我可沒忘記,石景天,我告訴你,我不僅有錄音,我還有......”
石煥春叫囂着的聲音逐漸小下去,最終是一個字都聽不見了,而石家別墅裡也再次安靜了下來。
“安柔,真的是.......讓你看笑話了。”石鎮寬搖搖頭,轉身,拄着柺杖,一步一步的朝着劉彩平的臥室走去。
石鎮寬和劉彩平分房睡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安柔記得她嫁給石景天后,劉彩平和石鎮寬貌似就一直是分房睡的。
可今晚,石鎮寬卻走進了劉彩平的臥室,由此可以看出,在石鎮寬的心裡,依然還是把劉彩平看得很重的。
萬桂蘭見石鎮寬走了,也沒力氣了,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石景天和安柔一眼,說了句:“時間不早了,都凌晨了,明天很多親朋好友要來,你們倆.......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這句,萬桂蘭也轉身進門上樓去了,只留下安柔和石景天還在這院子裡。
“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安柔對石景天淡淡丟下這句,轉身就要朝院門外走去。
只是,轉身剛走了兩步,手臂就被從後面追上來的石景天給拽住了。
安柔轉過頭來,恰好碰上的是石景天那雙因爲傷心過度憂鬱的眼,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輕輕的掙脫掉石景天的手,淡淡的問了句:“還有事?”
“能不能.......留下來陪我?”石景天看向安柔的眼神和語氣一樣帶着請求。
安柔站着沒動,而石景天繼續低聲的道:“我只是要你留下來陪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現在也沒那個心情。”
“我知道,”安柔淡淡的開口,“我們夫妻五年,你都沒對我做什麼,現在我們都已經不是夫妻了,你更加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石景天羞愧得無地自容,他都不知道,自己那五年爲何那般混賬,要做出那麼多傷害安柔的事情來。
如果再給他娶安柔爲妻的機會,他一定只守着安柔一個人,除了安柔,他不會再碰任何一個女人,別的女人,他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安柔最終沒有堅持着離開,她知道石景天此時壓力有多大,老太太走了,那可是石氏的董事長,是石家的頂樑柱。
不過,安柔也沒跟石景天上樓去,她和石景天反而是去了地下室,去了石老夫人以前唸經的佛堂,倆人默默的坐在那裡,望着那尊佛像,誰也沒有再說話。
佟鐵鑫把沈碧河送到小區門外就讓司機停了車,然後推開車門下車,又極其紳士的幫沈碧河拉開了副駕駛車門。
佟鐵鑫早已經習慣了坐後排座位,所以上車時讓沈碧河坐的副駕駛車位,而他依然選擇坐在後排駕駛室後面的位置。
一路上,因爲有司機在車上,佟鐵鑫和沈碧河幾乎也沒什麼交流,只是詢問了沈碧河所住的小區而已。
沈碧河下車來,即刻露出一臉甜美的笑容看着佟鐵鑫,柔聲的道:“謝謝佟董事長,要不,上樓去喝杯茶?”
“時間不早了,就不打擾了,”佟鐵鑫看着沈碧河,突然話鋒一轉道:“另外,我要告訴沈女士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沈碧河眼睛當即一亮,以爲佟鐵鑫會說出諸如‘我一直記得你’之類的話語。
然而,佟鐵鑫說出來的卻是:“沈女士,我不知道我妹把你帶到我家是什麼意思,不過我還是要說一下,我已經找到意中人了,正在和她籌備婚禮。”
“這不可能,”沈碧河震驚之餘衝口而出,然後又匆匆忙忙的補充着:“我和你妹妹佟鐵梅關係極好,幾乎每週都要見上兩三次,我沒聽她說起過。”
“因爲最近工作忙,和我妹還沒有見上,所以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也沒來得及告訴我母親,因爲她們倆都剛從倫敦回來。”佟鐵鑫淡淡的解釋着。
女人大多都愛自作多情,沈碧河也一樣,她是因爲一年前那次闌尾炎發作前佟鐵鑫送她去醫院並在手術室門外守了她,於是就誤以爲佟鐵鑫是喜歡她的,所以這一年纔不斷的在想方設法尋找和佟鐵鑫有關的人。
當她得知梅花美容院健身中心是佟鐵鑫的妹妹開的時,她便第一時間趕了過去,然後花重金成了鑽石會員(因爲只有鑽石會員纔有跟老闆佟鐵梅見面的機會)。
精心策劃了幾個月,又精心準備了半個月,終於獲得佟鐵梅的認可,把她帶進了佟家大院,讓她見到了佟鐵鑫。
可誰知道,佟鐵鑫壓根兒就沒把她放在心上,一路上不跟她說話也就算了,下車來還無情的告訴她,他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沈碧河不傻,自然知道佟鐵鑫這是找的藉口,其實說穿了,還是沒有看上她,大約是覺得她有些老了吧,畢竟是四十一歲的人了。
“......那......恭喜啊!”沈碧河臉上涌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見佟鐵鑫,精心打扮了一個下午,卻原來,人家連正眼都沒看一眼。
“謝謝!”佟鐵鑫文質彬彬的道謝,然後又叮囑一句:“那沈小姐就自己進去了,時間不早了,鐵鑫也該回去了,要不她會擔心的。”
說完這句,不再看咬着脣角幾乎要哭出來的沈碧河一眼,轉身上了車,淡淡的對司機吩咐了句:“回佟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