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萬桂蘭和石景天面面相覷了一下,然後還是石景天開的口。
“奶奶,剛剛一直在忙,還沒......來得及通知安柔。”石景天如實的說。
劉彩平望着牀邊的孫子,好半響才用微弱的聲音問:“你跟安柔......真離婚了?”
石景天望着臉色死灰白的劉彩平,此時,他多麼希望,自己和安柔沒有離婚,此時,他多麼希望.....
“景天,問你話呢,”見石景天沉默着不吱聲,劉彩平忍不住又追問了句。
“媽,景天之前不說了嗎,他跟安柔離婚了,”萬桂蘭在一邊接過話去,然後又憤憤的說:“肯定是安柔那女人在外邊勾三搭四的,被景天給抓住了,景天氣不過,纔跟她離婚的。”
萬桂蘭篤定是自己的兒子不要安柔的,因爲那女人家裡又窮,又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學講師,她怎麼捨得這少夫人的身份?
劉彩平完全沒理會萬桂蘭的話,目光死死的盯着石景天的臉,然後一字一字的問:“是這樣麼?”
石景天的臉色終於有了動容,抿緊的脣這才鬆了鬆,看着劉彩平道:“不是她的錯,是我跟石煥春在一起被她知道了,然後.....她提出離婚。”
“我就知道是這樣,”劉彩平狠狠的瞪着石景天:“你.....你這個豬腦袋啊......你誠心想把我氣死是不是?”
石景天當然不想氣老太太,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所以面對老太太的指責,他低着頭認錯:“對不起,奶奶,當初我也沒想到石煥春她是這樣的人,如果知道,我也不會......”
萬桂蘭在一邊見婆婆責罵兒子,忍不住護短:“媽,這事兒也不能一味的責怪景天,再說安柔也有錯,她幾年了都沒懷孕,而且......”
“而且什麼?”劉彩平蒼白的臉陰沉着,冰冷的目光打在萬桂蘭的臉上像利劍一樣。
“媽,”石景天生怕萬桂蘭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趕緊示意萬桂蘭不要說了,畢竟這個時候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
這些年來,他也看出來了,奶奶對安柔很好,他之前認爲是安柔聽話懂事乖巧,可今天奶奶聽到他和安柔離婚的消息居然暈倒了,他隱隱約約的覺得,這中間估計有什麼隱情。
可氣憤的萬桂蘭並沒有注意到兒子的眼神,依然憤憤的說:“六年前我們石家出事,景天成植物人,安柔她卻沒有去照顧景天,甚至.....我還聽說她跟了別的男人。”
“你聽誰胡說八道的?”劉彩平的臉當即就陰沉下去,冰冷的聲音也帶着前所未有的嚴厲。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安柔她六年前做得再隱蔽,可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當年背叛景天的事情還是被我知道了,我認爲她根本不配我們家景天,如果不是你一味的攔着,我早就讓她滾出石家去了。”
“我看你才早該滾出石家了,”劉彩平怒斥着萬桂蘭:“六年前,石家瀕臨破產,景天名在旦夕,安柔爲了景天,爲了石家,付出了一切,而你們......你們居然狼心狗肺........”
劉彩平幾乎要說不下去,用手指着萬桂蘭和石景天,整個人都在顫抖,眼看又要暈倒過去。
“奶奶,你不要急,慢慢說,”石景天趕緊過來扶着劉彩平,用手順着她的背,生怕剛剛甦醒不久的老太太又暈倒了。
劉彩平大口的喘着粗氣,好半響才順過氣來,怒目瞪着萬桂蘭,厲聲的質問着:“你還記得六年前那救命的五百萬嗎?”
萬桂蘭心下當即一驚,看着劉彩平蒼白冰冷的臉,然後還是機械的點點頭:“記得,不是你借回來的嗎?”
萬桂蘭當然記得六年前那五百萬了,那是劉彩平想辦法弄回來的,如果沒有那五百萬,石家所有資產立馬會被查封掉,而昏迷成植物人的兒子也沒錢救治只有等死的份。
這麼些年來,她對於劉彩平一直很尊重很恭順,主要還是看在六年前那救命的五百萬上,也是那一次她意識到婆婆並不是老老實實的家庭婦女,她其實也很有能力。
“那是......安柔換回來的,”劉彩平的聲音帶着無奈。
“什麼?”萬桂蘭和石景天幾乎異口同聲的,倆人面面相覷後又同時把目光投向劉彩平,異口同聲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劉彩平用手按住自己起伏的胸口,想到安柔這些年來被石景天冷落,想到她就這樣不聲不響的跟石景天離了婚,她心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媽,安柔一個弱女子,當時她剛剛大學畢業,只有一份普通的工作,她怎麼可能賺來五百萬?”
萬桂蘭搖搖頭,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安柔能在短時間內賺五百萬回來。就算安柔去賣,即使是初夜,也不可能賣到五百萬那樣的天價。
石景天的手死死的攥緊成拳頭,他的心咚咚咚的跳着,聯想到和安柔結婚前收到的那封神秘的信件,說安柔背叛他,還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到了什麼。
“是啊,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一下子賺五百萬回來呢?”劉彩平待心跳平穩一下才又說:“何況,當年她賺的不是五百萬,而是一千萬呢?”
“一千萬?”萬桂蘭驚呼出聲,當即睜大眼睛看着劉彩平,用疑惑的聲音問:“媽,你的意思是,五年前,那筆讓石家真正翻身的五百萬也是安柔賺回來的?”
“不是安柔,難不成還是你?”劉彩平對萬桂蘭的話嗤之以鼻。
“不是,我的意思是.......”萬桂蘭有些結巴的望着劉彩平:“她是怎麼去賺這麼多錢的,她用的......什麼方式?”
“代孕,”劉彩平終於吐出這兩個字來,心痛得幾乎要泣血的地步,用沉痛的聲音對石景天道:“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爲了挽救你的生命,爲了挽救你的家,不惜讓自己的那層膜被試管捅破,不惜借出自己的子宮,爲他人十月懷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