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臣突然伸手勾住了阿忌的脖子,身體一側,將他護在了身邊,沿着河水游去,而其他的兵士保護着阿忌,一路向下遊順水漂流。
阿忌本想自己遊動,可是這時才發現四肢無力,再也不能移動了。
赤狄營中並沒有準備小船,而在水中他們也不是尖刀營的對手,就這樣他們竟從河道之中飄出了赤狄的大營。
見到脫險,阿忌再也堅持不住了,他的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什麼也聽不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阿忌睜開了眼,這時眼前明亮,已經到了白天。
自己的身下顫動,發出了車輪那“吱紐吱紐”的聲音,好像自己躺在一輛牛車之上。他想活動一下身體,可是無數的疼痛感傳了上來,使他再次昏厥了過去。
當他再次睜開了眼的時候,自己好像躺在了一張牀上,四周安靜異常,並沒有人。
天色清白,好像是清晨,又好像是黃昏,阿忌感覺身體虛弱異常,他閉上了眼睛,立刻又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長的時間,有一點溫滑的汁液流入了自己的口中,他這才清醒了過來。他睜開了眼睛,卻看見了一個村婦在喂他食物。
阿忌向她微微一笑,問道:“我這是在哪裡?”
那村婦說道:“這裡是青柳村,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要多動。”
阿忌問道:“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村婦說道:“你在我這裡已經睡了二十三天了。”
阿忌的腦子轉了一下,他可感覺不出來自己有睡了二十三天的感覺,問道:“其他的人都到哪裡去了?”
“其他的人?”那村婦愣了半天,這纔想起他問的是二十三天前的事情,於是說道:“十幾個中年人將你送到這裡來的,他們叫我好好照顧你。我還以爲你很快就會死的,卻沒有想到你活了這麼長的時間。”
阿忌問道:“我的傷勢很重嗎?”
那村婦說道:“村中的醫師來過了,他說你的神機已斷,就是醒了過來,也下不了地了。”
阿忌苦澀的一笑,他又想起了姜參那如天神般的一刀,這一刀的威力竟如此巨大,連自己都不能抵抗。
阿忌嘗試着運行真氣,可是自己的真氣一點都沒有感覺,就連自己全身的經脈都好像不存在了一般。
阿忌動了動腳,可是腳下卻沒有感覺,於是問道:“我的腳還在嗎?”
村婦說道:“你的腳當然還在!”
“哦!”阿忌又動了動手,手上也沒有感覺,於是又問道:“我的手沒有了嗎?”
那村婦用手捏了捏阿忌的手,說道:“你的手也在。”
阿忌說道:“可是我感覺不到。”
村婦說道:“感覺不到就不要感覺了。”
阿忌說道:“我成爲了一個廢人了嗎?”
村婦呵呵一笑,說道:“你過去很強大嗎?”
阿忌閉口不答,過去自己也不是一個很強大的人。他嘆了口氣,索性閉上了眼睛。
又過了幾天,阿忌感覺眼前人影亂晃,他睜開了眼睛,卻見到了有無數個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當前的一個人好像是介之推,在他的身後卻是秦瀚。他們小聲的說着什麼,可是自己卻一句也聽不清。
自己只是感覺無邊的睏意向自己襲來,他閉上了眼睛,再次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