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把你的右耳也割掉,你給不給?”郝牧瞪着眼睛瞧着楊輝道。
“天啦,那我會看不見我的小可愛了。”楊輝大叫了一聲,急忙將蛋糕交給了郝牧。
“這是,怎麼說?”郝牧拿了蛋糕卻沒心情去吃,而是問道。
“眼鏡會掉下來的!”楊輝指了指自己剛剛配上的眼鏡框道。
“說的也是哦。”郝牧聽後,想了想點了點頭,又將蛋糕放到了楊輝的手上,一副沉思的模樣。
“郝牧別玩了,快來看看這個。”前方的道爾瞧着郝牧招了招手。
“這個是什麼?”郝牧當即站起身來朝着道爾跑去。
“我上次住院的時候在意大利買的種子,沒想到還真發芽了。”道爾手上碰了一個小花盆朝着郝牧遞了過來。郝牧瞧着那泥土上面呈現粉紅色的肉球狀植物,長大了瞳孔。
蕭浩南湊眉苦臉的瞧着自己手上的賬目,看着這依然是頗具規模的建築羣,算計着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島上到底又來了多少土豪,以及僱傭了多少醫生護理?
“蕭醫生。”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打門外傳來。
“楚醫生,你怎麼來了?”蕭浩南擡起頭就瞧見了那張熟悉的面龐。
“是老太爺讓我來的。”楚醫生走到了蕭浩南的面前,搬開凳子坐下。顯然氣色好了許多一般。
“老太爺?”蕭浩南一愣,這島上還有叫老太爺的病人?
“就是郝牧的爺爺。”楚醫生一愣,隨後笑着說道。
“你認識郝牧的爺爺?”蕭浩南這下是吃驚不小了。
“我小時候在郝家生活了一段時間,自然認識郝牧的爺爺了。”楚醫生坐直了身子瞧着蕭浩南道。
“啊?你是郝牧的?”蕭浩南表現的有些吃驚。
“我的母親是郝牧父親的妻子。”楚醫生看了看,蕭浩南新辦公室中歐式風格的裝飾道。
“你是郝牧的哥哥?”蕭浩南更加的吃驚了看着楚醫生。
“我和郝牧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楚醫生搖了搖頭,將目光注意到了蕭浩南桌上那三個鬼頭的擺設。顯然不該是蕭浩南喜歡的類型。
“你以前怎麼不和我說?”蕭浩南當即站了起來,自己還一直 以爲郝牧是沒人要的孩子,結果你們一個個的親屬是直接埋伏在郝牧的身邊不吭聲啊!
“郝牧他,應該不願讓我提起吧。”楚醫生將桌上的鬼頭擺設拿到了手中,翻過果然瞧見了底部刻上了郝牧的名字。
“啊?”蕭浩南坐回了自己的凳上,看着楚醫生確實有些和郝牧相像的地方。
“畢竟,他是個對人情關係單薄的人。”楚醫生重新將擺設放回了桌上,站起身朝着落地窗前走去。
“能和我說說郝牧的父母麼?”蕭浩南瞧着楚醫生透過彩色窗戶向外面一副熱帶風情的小島道。
“當然,只要你不責怪我瞞了你這麼久就成。”楚醫生回過頭對着蕭浩南微笑着點了點頭,隨手就偷偷安放在窗戶前的小型攝像頭關上。
“我們都這麼鐵了,還會怪你麼?”楚醫生急忙走上前用力用手肘拐了拐楚醫生的胸膛。
“咳咳咳。”楚醫生被蕭浩南弄得不住的咳嗽,吃疼的揉着自己的胸膛道:“我的母親是個演員,父親是個醫生。我的父親是她的第三次婚姻,那次婚姻唯一的結局便是有了我,他們在一起只生活了三年。後來母親愛上了別的男人,他們離婚,父親帶着我回國獨自撫養。我十歲那年,聽說母親再次結婚,並且有了郝牧。可是好景不長,不過兩年郝家便發生了一起近乎是滅頂之災的事故。”
“事故?”蕭浩南低頭底楚醫生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到了楚醫生的手中。
“當年的電視和報紙上也有記載的。”楚醫生眼角有些抽搐着看着,蕭浩南故意繞過了那些高檔的咖啡好茶,甚至是拿了一個最好的咖啡杯給楚醫生倒白開水:“郝牧還在襁褓中,所以沒有登上那架飛機。”
蕭浩南點了點頭,回頭給自己開了一瓶可樂。
“那次事故中郝家受到了滅頂之災,郝家三位繼承人都在空難中喪生,包括我的母親和郝家另外兩位夫人。”楚醫生直接走到了那儲藏櫃前,無視蕭浩南殺人的眼神,自己拿了最貴的綠茶倒掉白開水,自己沖泡了起來。
“這麼嚴重?”蕭浩南看了看自己手中只值三塊八的可樂,再看啦看楚醫生自己倒的值三萬八一兩的綠茶,心疼的牙疼。
“是的。當年不但是他們三位,就連老太爺最爲心愛的女人也一同在空難中去世。”楚醫生泡好了茶,很是得意的轉過頭拿着咖啡杯,不洋不土的品着綠茶道。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蕭浩南乾脆也將可樂放到了一旁,自己也像模像樣的倒了一杯價格適中的咖啡,嚐嚐鮮。
“我父親在回國的同一年,便做爲郝家老太爺的專職醫生留在了他的身邊。所以,我也有機會,參加我的母親和他的丈夫的葬禮。”楚醫生微笑着再次朝着窗戶的位置走了兩步,通過其中一格顏色清淡的花玻璃看着外面,果然瞧見了對面島嶼實驗室的廣場。
“那爲什麼郝牧不認識你?”蕭浩南站在楚醫生的身後,直接推開了其中一扇窗戶。露出前面的陽臺道。
“在事發後的次年,郝家才稍微穩定下來,於是老太爺將我送到了國外交給一戶醫生家庭撫養。而我的父親則留在國內替老太爺調查關於空難的事。”楚醫生走出了陽臺,低頭便瞧見了郝牧活動的位置。 “之後怎麼說?”蕭浩南急忙問道。
“老太爺在第二年,突然對所有有關空難的人員發出了信息,說那起事故只是因爲他們遇上了氣流所致,並沒有蓄意謀殺這一說法。”楚醫生轉身看向了正對着陽臺的一個書架,再次眯眼,果然又瞧見了一個攝像頭。
“那,後來出現的郝牧的父母是?”蕭浩南看着楚醫生腳下不停的不住走動。好像以前楚醫生沒這個習慣啊。
“之後第三年,老太爺突然替郝偉,赫連偉德,郝牧找到了三對扮演他們父母的人。”楚醫生直接將手探到了書櫃後面,又關上了一個攝像頭。
“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蕭浩南奇怪的看着楚醫生一會兒伸手摸書,一會兒又皺眉。
“因爲老太爺發現僅僅只有三歲的郝牧變得感情遲鈍,所以他聽從了我父親的建議,替他們三人,找到適合他們的代職父母。讓他們作爲普通的孩子成長。”楚醫生再次擡頭環視了四周一眼,果然這古歐式裝飾的房間是藏東西的好地方。
“看來,他對郝牧的判斷有些錯誤。”蕭浩南微微停頓。
“其實郝偉和赫連偉德是正常的,除了有些普通的小毛病,和別的孩子一樣成長。”楚醫生點了點頭,顯然證實了蕭浩南的想法:“而郝牧則不一樣,也許是上帝給予了他更美好的東西,所以必要奪走他身上別的東西來抵消。”
“你是說郝牧他...”蕭浩南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郝牧在沒瘋之前,不對,應該說是沒遇見你之前,他只是一個不斷工作的工具而已。是你改變了他。這也是是爲什麼,我選擇安靜的留在郝牧的身邊,而不是將他直接帶回這裡的原因。老太爺和我的父親希望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楚醫生總算是安穩的坐回了凳子上看着蕭浩南如同老牛嚼草一把,喝着那咖啡。
“那就是說你們一開始選代職父母是選錯人了?”蕭浩南接着說道。
“我想,再善良的人,在瞭解到郝牧的天賦後,都會變質吧。”楚醫生點了點頭,再次將那個鬼頭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那你的父親,爲什麼不直接來治療郝牧?”蕭浩南那咖啡豆加了些水,恁是沒喝出咖啡的香味來。
“我的父親在三年前,也就是在郝牧被綁架以前去世了。”楚醫生底下了眼道。
“抱歉。”蕭浩南急忙說道。
“沒關係,他本身便有直腸癌,這也是爲什麼和我母親離婚的原因之一。他是個善良的人。”楚醫生搖了搖頭,接着說道。
“你是爲了代替你父親,所以來照顧郝牧的?”蕭浩南將那清水底下的咖啡豆放在了桌上看着楚醫生道。
“不是,我是爲了工作,纔去療養院實習的,只是順代看着郝牧一點兒。”楚醫生瞧着蕭浩南土鱉的泡咖啡法,不由站起身來將蕭浩南那咖啡直接過掉水,倒進了一旁像是擺設的咖啡機中,動作熟練的操作起來。
“你今日來和我說這些話,我能理解爲,你是在將郝牧託付給我麼?”蕭浩南瞧着咖啡豆原來是要磨的啊!表示很吃驚,隨便接着說道。
“當然,如果你願意這輩子將所以的精力全部放在郝牧的身上,我想老太爺會很高興的。”楚醫生看着咖啡豆在完美的操作下,被倒入了咖啡杯中,很是舒心,也算是明白了爲什麼蕭浩南不給自己衝咖啡的原因。搞了半天這貨剛剛回來連咖啡沒喝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