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裡尋摸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吳小玉還是沒有決定好,在什麼地方養雞。他的資金本就不多,倘若要是建雞舍的話,就更沒多少剩下的了。
散養是省錢省力的辦法,而且散養雞無論是產出的雞蛋,還是肉質,本就比圈養的雞要更有營養。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生長的比較慢,由於散養經常走動的原因會掉肉,但是有靈泉這種改善肉質,促進生長的東西在,這點缺點也就迎刃而解了。
況且散養雞本身就是一個賣點,這也能解釋爲什麼自己養出來的雞,要比尋常雞場中的雞肉質鮮美肥嫩、爽滑不膩口。
在他爲養雞場所發愁的時候,突然聽見自家的街門響了,隨之而來的則是稚嫩的哭喊聲,吳小玉連忙起身,跑了過去。
打開街門,見一四五歲的孩子,正滿臉淚花的哭喊着,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堂兄吳大山的兒子,名叫吳侃侃。
吳小玉抱起小傢伙,問道:“怎麼了?哭什麼啊?”
孩子一邊哭着,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我爸爸……我爸爸……村長打起……打起來了……”
跟村長打起來了?什麼情況啊?在他看來堂兄這麼老實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去惹事兒呢?
此時父親也披了件外套,咳嗽着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吳小玉將孩子交到父親手裡,說道:“說是大山哥跟村長幹起來了!我過去看看!”
說着便衝了出去,父親吳友亮連忙囑咐道:“把你哥拉回去就行,別惹事!”
吳小玉一路狂奔,來到村中央的兩層‘豪宅’面前,已經晚上八點鐘了,這裡卻仍舊圍了一圈兒的人,各種叫好聲連綿不絕。
擠進人羣,方纔見到自家堂兄,靠在一根電線杆子上,罵道:“村長,你個老不死的,有種出來,你不是說要弄死老子嗎?老子就在這裡,你給老子滾出來啊!”
看他這狀態明顯是喝醉了,堂嫂則在一邊又是哭又是拉扯他,口中罵道:“你別犯渾了,快跟我回去!”
吳小玉衝過去攙住他,說道:“哥,快跟我回去……”
吳大山則猛地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摟住吳小玉的肩膀說道:“小玉,我……是不是你哥?”
“是!是!當然是了!哥……”
吳大山聽他這話,頓時就樂了,說道:“好!好兄弟,你要是……要是認我這個哥,就去把……村長這個混蛋東西的門……給我砸了……砸了!”
眼見着吳大山醉成這個模樣,吳小玉自然依這他的話鋒,說道:“好!明天我就去把村長家砸了,但現在你先回家去,好不好?”
周圍的人見他本家吳小玉來了,也紛紛好言勸道:“回家去吧!回家去吧!”
吳大山聽這話情緒更加激憤起來,猛地從電線杆子上起來,掙脫自家媳婦跟吳小玉的束縛,罵道:“回家?回什麼家?趕明我家都讓村長這老混蛋,分給他的姘/頭劉寡婦了……”
“孃的,明明老子先排的號,卻讓劉寡婦先澆水,他是喝劉寡婦的尿喝多了吧!”
劉寡婦跟村長有一腿,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了,平日裡那些個婦女坐在一起,也沒少編排過,但是誰敢在村長面前提這話?
而吳大山在村長家門口說這話,已經是當着衆人將村長的臉撕下來了,然而他越是如此,大家卻越是興奮,打心底裡爲他叫好。
對村長有意見的人,不在少數,卻都一個個做着順民,不敢在村長面前稍有放肆,唯恐他打擊報復,使得自家再遭受什麼損失,畢竟各種補貼的大權,可是在村長手裡掌握着。
今日裡的這兩樁事,卻讓村民們打心眼兒裡高興,先是村長的兩個堂弟和傻兒子出了醜,現在有又人來揭村長的短。
可有人高興,必定就要有人倒黴,自己這直性子的堂兄,怕是將村長給得罪死了,吳小玉連忙從過去,捂着他的嘴,將他往外扯。
此時從人羣裡衝出了五六個手拿棍棒的年輕人,全都是牛家的後生,而村長牛滿生家的門,也在這時候打開了。
五六個後生立即圍攏了過去,牛滿生一臉凶神惡煞地喊道:“你這傢伙,在俺門口胡說什麼?俺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眼見着對方人多勢衆,醉酒的吳大山卻仍是沒有一絲的懼怕,反倒是扯着嗓子喊道:“去年丈量農田,你就把俺家的地,偷着劃給了劉寡婦兩分,你以爲俺不知道!”
“你倆在被窩裡幹什麼,俺管不着,但是要騎到老子頭上撒尿那可不行!”
他這話剛出口,便見牛大春領着那五六個後生衝了過來,牛大春面目猙獰,舉着棍子朝吳大山腦袋上砸去,口中罵道:“老子讓你胡咧咧!”
村裡人打架向來都是,朝着人身上肉厚的地方打的,這樣既能讓對方吃到苦頭,又不至於鬧出人命來。
像牛大春這樣,朝人腦袋上打的事情,還從未發生過,這麼一棍子下去,把人打死也是極有可能的。
眼見着棍子就要打到自己腦袋上來了,吳大山頓時有些酒醒了,後背不自然的生出幾分寒意來,難道老子要栽在這傻筆手裡?
說時遲那時快,吳小玉,自己清楚的很啊!這吳小玉怎麼能給攔住呢?但憤怒很快便佔據了上風,只見他咧嘴道:“不管你的事,滾一邊兒去!”
吳小玉抓着他手中的棍子,說道:“這是我哥!能不關我的事?”
牛大春雙手握着棍子,使勁兒往自己身後扯,卻始終無法將棍子奪回來,便朝着身邊的幾人罵道:“還愣着幹什麼?給我上!打他們兩個龜孫!”
想跟自己動手?吳小玉不禁有些謹慎了起來,倒不是因爲害怕對方人多,而是怕自己無法掌控好力道,把這些人打出個好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