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理智與現實抗爭無效,眼看就要向他伸出祿山之爪,突然他眼不睜、身不動,輕掀紅脣:“小人從了,女大王怎樣都行,不要用強就好——”
啊!呼吸近在咫尺,聲音也響在耳際,歐陽冉剛褪去紅潮的臉又騰的一下燒起來,原來這個壞人沒睡着!
氣得用手捶他的胸口,想來他是故意引誘她的,然後偏還假裝睡着看她怎樣意亂情迷的出笑話,還險些就上演了一出霸王硬上弓!
“你敢裝睡!”她狠狠捶他一下。
“我剛纔真的睡着了一下,被你咽口水的聲音吵醒的!”他委屈的抓住她的手。
“那幹嘛不當時就睜眼!”換另一隻手狠狠的再來一下。
“我想看看女大王要怎麼處置我。”他笑嘻嘻的捉住她另一隻手。
“那就永遠別睜眼啊!”她臉上掛不住開始無理取鬧了,義正詞嚴的是她,循規蹈矩的是她,到最後霸王硬上弓的也是她,這叫她情何以堪吶!
“我再不睜眼——”他笑得邪肆,捉牢她兩隻手不讓她再有機會行兇:“我怕你就要幕天席地的強迫我——”
“你!”
他還裝得一臉委屈,活脫一副被強搶的小媳婦樣,歐陽冉覺得自己又被他耍了,恨得咬牙切齒,苦於雙手被禁掙脫不得,眼珠轉了轉便毫不猶豫的撲上身去,側頭叼上他微掀的紅脣!
“嗚!”皇甫峻明亮的雙瞳立刻蒙上一層霧氣,痛啊!她居然是咬不是親!
而且還咬得格外用力,其實他是閃得開的,她整個人都在他掌握裡,一舉一動又怎麼逃得過他的手腳,只是看她撲上來直奔自己的嘴,以爲她是撒嬌耍賴來親吻,當然就不會躲了!
誰想到這小妮子發了恨的咬過來,尖尖的齒尖像小獸一樣毫不放鬆,嘴脣這麼細嫩的地方,痛感格外的敏銳,一層霧水立刻不受控制的充盈了眼眶。
儘管嘴脣被她叼着,他還是捨不得對她有什麼用力的舉動,只放開捉着她的手,攬上她的背,讓她咬!
其實歐陽冉也是悠着勁兒的,撲上去之前並沒多想,咬住以後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妥,能感覺到那一下他疼得全身一緊,然後就用力的攬着她的背,既不推她,也不扯她,就這麼任她咬。
心裡立刻就暖了,那種熨熱的感覺從心底向四肢百骸擴散,也許只是一個小玩笑小插曲,情侶間司空見慣的小摩擦,但小小的動作,讓她完全體會到這個男人對她的愛與疼,無論他怎麼痛,都不會傷害她一根指頭。
這是一種誓言,不用宣之於口,早已烙印在心!
於是放鬆了齒間的力道,悄悄的伸出舌尖舔舐,不意外的嚐到一絲腥鹹,她溫柔的、呵護的吸允那一絲血跡,就像爲自己的行爲贖罪。
皇甫峻感覺脣上尖銳的疼痛不見了,然後她輕柔地像蝴蝶翅膀的小巧舌尖伸過來,在他受傷的脣上翩躚起舞,下脣早已被她咬腫,細嫩的皮膚漲得薄如蟬翼,感覺就格外**,一直癢到心裡去。
抱着她的手臂一緊,但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依然那麼斜斜的倚着樹幹,任她輕柔的動作帶領自己的感官翩翩起舞,奇怪,這樣的逗弄並沒讓他升起慾望,只是心頭酥麻,四肢百骸都受用得很。
她認認真真的彷佛呵護珍寶一樣把他的雙脣舔舐、噬咬個遍,最後還在腫脹的下脣上狠狠的親吻了一下,然後擡起頭望着他,眼睛像水洗過的天空一樣澄清明亮。
“皇甫峻!”
垂眼對着她亮晶晶的目光,問:“怎麼?”
“我愛你!”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說。
嗯,他大手按上她的頭,讓她貼在自己胸前,心臟並沒有狂跳的感覺,每一下都穩重有力,只想讓她知道,從此以後,每一聲心跳都是爲她而跳。
時間靜靜的度過,直到清亮的歌聲響起來打破了周遭的寧靜。
歐陽冉摸出手機看看,是事先調好的鬧鐘音樂,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13:30。
拍拍微閉雙眼的他:“到時間了。”
他挑起眉毛,清亮的眼中並沒有惺忪睡意,徑自站起身拉起她邊走邊說:“虧你還記得調個鬧鐘,我正想着就遲到了算了,好歹也算是天意。”
“你想得美呢!”她狠狠的橫他一眼,總是在話裡話外的不拿這高考當回事,存心是要氣她來的。
卻不經意瞥到他的脣,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皇甫峻咬一咬下脣,還感覺得到那種脹脹麻麻略帶腥鹹的微痛,不用看也知道她在笑什麼了,大男人頂着被咬腫破皮的下脣,這怎麼看怎麼有股子歡愛的曖昧,不可笑纔怪!
他氣得伸手揉亂她的頭髮,叱道:“還好意思笑?我這樣怎麼去考場!”
她偏頭躲開他的手,吃吃的笑着:“走着去呀,這樣怎麼了,很——性感!”
“性感!?”見她說完轉身就跑,他不禁展開長腿追上去捉住:“還說性感,一會出門就被別人都看了去,我做不做人了!”
她眼眯着笑得**的,拱在他懷裡耍賴,擡頭看他腫得紅豔豔的脣,配上英氣逼人的面孔,真是怪異而——性感!
於是在她色迷迷的笑容目送下,皇甫峻就帶着被她咬腫流血的脣奔赴七中參加高考去了。
於是這個下午在七中考場外,考前等待那十分鐘裡,又多了一道亮麗的風景奉獻給衆考生八卦。整個樓道里人頭攢動的考生們都在扎堆竊竊私語,間或指指點點,其中還有一小堆人不時爆出鬨笑,而這些私語、指點、鬨笑的對象,自然都是皇甫峻!
封辰他們幾人圍成的小圈子裡,皇甫峻高大峻挺的身影最矚目,整個樓道就看他的人最多,更何況他還頂着一副腫脹破皮的嘴脣,雖然眼底眉間一片坦蕩,但脣間的曖昧還是惹來衆人側目。
皇甫峻站在人叢中,表面看起來氣定神閒,其實眼底藏着不耐,是不想給陌生人品頭論足的不耐,不過面對封辰等人的調侃嘲笑,他心裡還是很受落的,甚至開心的想笑。
所以他在封辰等人調侃曖昧的嬉笑裡度過待考的十分鐘,然後又在監考老師異樣的目光裡答完全部試卷。
如果不是考場紀律嚴明,相信教室裡那些女生還會邊答卷邊繼續偷看他。近二十年的生涯中,這也算最奇怪的遭遇了。
四十五分鐘後,他把考卷平攤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想着心事,想到這個時候一定躲在酒店房間牀上打着滾泛着壞笑的歐陽冉,心裡無奈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