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我剛纔還懷疑自己看錯了呢,原來真的是你!這快一年不見了,小夥子更精神了啊!”四十多歲的李豫升是約了人來餐廳談新的合作項目的,合同簽好酒足飯飽之時,卻發現了餐廳裡這麼惹人側目的一對小情侶,正和朋友笑着感嘆現在的年輕人思想多開放時,定睛再一看,居然是皇甫家的大少爺,於是就過來打招呼了。
“李叔叔您別誇我了——您纔是真的精神呢!”皇甫峻看了歐陽冉一眼,看到她臉上有些驚慌之色,便用眼神安撫她,嘴裡倒是很鎮靜的客套着。
“哈哈,你倒是會說話,對了,你父親最近身體不錯吧?”
“嗯,他身體很好,只是最近去了深圳。”
“哦,他的精神纔是真的好,生意做得越來越大,現在還做到深圳去了,哈哈,對了小峻,你這是——和女朋友——啊?”李豫升邊拍着他的肩大笑着寒暄,邊用眼睛瞄瞄旁邊的歐陽冉,小姑娘很緊張呢,一直沒有擡頭。
“噢,是!這是我女朋友,歐陽冉。”皇甫峻邊說邊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邊介紹道:“這是李叔叔。”
“您好!”歐陽冉萬分不情願的被他拽起來,無奈面對這個多事的中年男人。
“哎,好好!小姑娘蠻漂亮的嘛,和小峻很配哦!”李豫升真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太過三八,還在喋喋不休的唧唧呱呱。
“李叔叔,您——是來談生意的吧?”皇甫峻看出她的不願和不耐,於是開口提醒這位八卦叔叔。
“嗯,是啊是啊,不過我們生意談完了,正要走呢,就不妨礙你們了啊。”他恍然大悟的呵呵笑着和他們告別,側身之際才猛然想起:“對了,這位是宇灃的索曄,他們公司最近也在和你父親談一個合作項目,來,你們認識認識!”
隨着李豫升微胖的身形移開,始終半掩在他身後的那人就完全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俊逸挺拔的身形,刀刻般完美的五官,臉上帶着生意人慣有的微笑,一雙眼睛卻精準地鎖定在歐陽冉的臉上,眼底有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索曄的出現雖然突兀,但皇甫峻倒沒什麼,知道他和季曉瞳的糾葛,就彷佛和他打了個平手一般,並不怕自己會有什麼把柄被他拿住,況且,他是真的不覺得和歐陽冉一起出現在餐廳有什麼不對。
歐陽冉就不這麼覺得了,乍見索曄她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半年前的跨年晚會上曾經見過一面,那時候他是嘉賓,而是她是教師兼主持人的身份,那個晚上發生了太多事所以她至今記憶猶新,但她不確定他是否還記得。
其實索曄又怎麼會忘記?那個晚上是他正式將丟失了半年的曉瞳找回來,接着發生的事他也是記憶猶新。
眼前這個嬌俏可愛的姑娘,他沒記錯的話,是當時晚會上的主持人,也是育碧新來的小老師!而她旁邊這位——剛纔李豫升介紹過了,皇甫棟的兒子皇甫峻!
雖然沒見過,但是早已久仰大名,卻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下見面寒暄。
“你好,我是索曄!”他大方的伸手給他,聲色不動:“雖然第一次見面,不過以後我們相處的機會還很多,希望能成爲朋友!”
“不敢當!”皇甫峻伸手於他相握,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於是廢話便沒多說。
沒想到他抽出手又伸向歐陽冉:“又見面了,歐陽——”
歐陽冉一驚,有些手足失措的望向他,不敢確定他伸過來的手是否無害,他這樣順理成章的叫,她真的以爲他接着就會叫出“老師”兩個字!於是死都不肯把手給他。
皇甫峻立刻側身跨出一步半擋在她身前:“不好意思,她不太舒服,我正要帶她回去休息,我們以後有機會再聚!”
索曄一隻手就這麼懸在半空,他笑笑收了回來,優雅從容絲毫看不出窘態,只是眼底的神色更加戲謔,微向前傾身,輕聲開口:“是啊,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
他若有所思的看看小白兔一般驚慌的歐陽冉,接着說:“照顧好歐陽——老師吧!”
歐陽冉倒吸口氣,猛的擡頭將驚慌的目光對上他的,然後又心虛的看看李豫升,感覺空調的冷風有些吹入心底。
皇甫峻有些怒了,這個索曄果然不是好鳥,從半年前那個電話就知道他對自己麼有善意,但無所謂,學業無聊閒時有人過過招也好,無論哪一方面,他都不怵的。
但是他現在明擺在嚇唬歐陽冉,明擺還嚇得她花容失色,楚楚可憐。
所以皇甫峻不高興了,兩國交鋒還不斬來使呢,更何況是家眷?這敗類殃及女眷就不厚道了!於是他攬過歐陽冉的肩,大刺刺的對着索曄說:“我女朋友的事就不勞索總費心了,倒是索總的侄女,聽說最近身體欠佳?已經請了兩天病假了,不知是什麼原因呢?”
索曄的神色不變,甚至還輕扯嘴角笑了一下:“她只是小感冒,多謝費心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你應該是高考吧?這麼緊張的時候還抽空關心我世侄女,真是不勝感激啊。”
李豫升在旁邊聽着有些懵了,怎麼又是世侄女又是高考的?感情這兩人是原本就認識的?
“小峻啊,原來你和索總是舊識,那就太好了,你們年輕人更談得來,以後更要多親近。”囉嗦又沒眼力的李總打着哈哈插了句嘴。
“是啊。”皇甫峻眼睛看着索曄,口裡迴應着李豫升:“索總的侄女和我同校,宇灃集團現在是我們學校最大的贊助單位,索總本人還曾親自來學校頒發過教育基金授權書呢!”
“噢!”李豫升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樣兒,拍着自己略禿的額頭:“你說說這事兒,這是多麼巧的事兒啊,那大家更是有緣分了,要多親近,多親近!”
他說着一手握着皇甫峻,另一手拉着索曄,不顧兩人微頻的眉頭,偏往一處相握。
依着歐陽冉的念想,就是趕快告辭抽身,離開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