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海不寬,此岸連彼岸。
對季曉瞳來說,這條通往主席臺的路是連接兩人心岸的路,敢邁步走出去,她臉上的表情都快稱視死如歸了。好吧索曄,既然你緊追不放,那麼就讓我們一同淪陷。
再長的路也會走完,何況這條通向主席臺的路並不長,季曉瞳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上臺,走過去,站定在他面前,微笑着:“您好,我是季曉瞳,很榮幸能代表育碧這麼多慕名而來的轉學生接受這份榮耀,也代表同學們謝謝索先生。”
索曄靜靜的看着她,小丫頭,你我都知道跑是跑不掉的,我等了你這麼多年,怎麼會輕易讓你跑掉?
看着她從在臺下驚惶失措到邁上臺階的一瞬間震驚如斯,索曄心裡暗暗讚道:“不愧是我的好姑娘!”
任兆仰和歐陽冉見季曉瞳露面都鬆了口氣,隨即從容不迫的開展了簡單的授予儀式,自始至終季曉瞳都大方得體的微笑,索曄也若無其事的模樣,時而望着她,時而望着臺下。
皇甫峻站在臺下暗忖,這一對詭精的人物,男的經世狡猾,女的就出塵無謂,激情碰撞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
算了吧,各人自有各人的際遇,這個索曄雖然精明奸詐,但是看他對曉瞳的態度倒是異於常人。
其實以他的身份地位,砸錢出來搞教育雖然有可能,但是搞到要親自出席這種幼稚的場面卻一定是另有目的,而這個目的,自然就是季曉瞳。
他略一晃神的功夫,主席臺上一衆人羣已經開始陸續退場了,也就是說真正的晚會狂歡要開始了。
校領導和老師們大多數會選擇撤離,留下的個別人也是愛玩的主兒,會和大家玩成一團,所以每年的今晚學生們都會玩得很瘋。
這是一年一次的瘋狂!
他用眼神在最後一撥撤離的人叢裡尋找歐陽冉的身影,一來二去,居然沒找到!
歐陽冉宣佈完晚會正式開始以後,就隨在嘉賓和領導的後面下了臺,又隨着人羣直接穿過臺口進了後臺。
本來是要尋摸皇甫峻他的身影,但人羣走動的現狀只能讓她隨波逐流,匆匆一瞥間,沒有看到皇甫峻,卻看到另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嘿冉冉,你今天真漂亮!”那人擠到她身邊嬉笑熟稔的打着招呼。
“我——認識你嗎?”她看着近得都快貼上來的美麗面孔故意這麼說,其實他一湊過來她就想起來了,畢竟他這種煙花極致的漂亮不是隨處可見的,呂觀亦,久違的禍害。
“沒良心的,三兩個月就忘了我了!”他笑得如一灣潭水,美得能溺得死人。
“你有什麼資本讓人記住啊!”她故意用輕蔑貶低的口吻,就是恨他那副得意洋洋自命不凡的樣子,就因爲長得好嗎,長得好能當飯吃?
呂觀亦看着她今晚格外媚惑的面容,笑着擰她的臉:“見到我也沒點驚喜,虧我們還親密接觸過!”
“呸,別給自己貼金了你。”歐陽冉白他一眼,目光還在搜尋着皇甫峻的下落,這男人沒救了,現在這社會遍地人造美女,連女人都不敢輕易妄自尊大了,他一個男人還整天自詡着魅力無窮。
音樂早已響起,會場中人流太多,說笑的、嬉鬧的、跳舞的,更多的男生女生一對對的攜手失去蹤影,川流不息的來來回回着。
有人從背後走過不經意撞到了歐陽冉,她毫無防備趔趄了一下,一頭撲進了呂觀亦的懷裡。
其實也是呂觀亦見機快,本來她只是對着他的胸口撞過來的,但是他及時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就變成了撲在懷裡的姿勢。
身後撞她的人是個男生,一疊連聲的說着對不起。
呂觀亦替她擺擺手對人家說:“沒關係沒關係,去玩吧。”
那男生也擺擺手笑着跑開了,歐陽冉推開他整理自己弄歪的披肩,再不整理就要走光了,之前她在休息室裡雖然故意鬧着露這露那,但那畢竟是對着皇甫峻一個人,現在滿場都是人,她可不想被看了便宜去。
“這麼好看的裙子,你卻搞個大披肩來暴斂天物。”呂觀亦對她的動作不以爲然的搖搖頭。
“你知道什麼?這是穿衣的藝術,再說,我幹嘛要給你們這些人看光。”她整理好披肩上的胸針,擡頭瞪他一眼。
身邊的人羣已經開始HIGH起來了,因爲是校園裡所以會場不提供任何酒類,但是學生們哪會理會這些,大會不給準備,他們就自備。
這時候啤酒紅酒洋酒紛紛擺上檯面,任兆仰對這些的態度是睜一眼閉一眼,只要不出事他是不會干涉的,但他本人不會碰就是了,畢竟如果太多的人不清醒,那麼大會組織者保持着清醒還是一件好事。
有女生喝了酒在高聲嬉笑,也有男生在趁機瞄着心儀的女生想佔點便宜,但更多的是兩情相悅的人雙雙尋覓到黑暗的角落享受私密空間。
“哎,帶你看點好看的!”呂觀亦突然滿眼的壞笑,拉着她就要跑。
“放手,和你很熟嗎?”
歐陽冉嫌惡的扭着手腕想掙脫他的鉗制,誰知道他力氣還蠻大,開始沒認真的掙了幾下居然沒掙脫,她有些惱了,這周圍紛紛嚷嚷都是學生,被他一路拖着走算怎麼回事呢?
其實這一點她是多慮了,這些孩子們早已玩得忘形,無暇自顧,哪還有人注意到她們,這場合雖然還稱不上紙醉金迷,但是也大大超過了學生集會的尺度。
“姓呂的,我看你也不像是個無賴,怎麼做出來的事老是這麼缺鈣?”歐陽冉掙脫不開他,只好在嘴上佔便宜,她歪着頭用眼睛剜着他,模樣可惡極了。
“來,我帶你去看我在這裡上學時候的秘密通道。”呂觀亦突然像個小孩子一樣興致勃勃,也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只見過兩次的女孩面前,他說話做事都有種很隨心隨性的愜意感覺。
就算被她罵,就算要面對她厭惡的表情也無所謂,好像多年的老友,或者更像個親人,是那樣熟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