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不情願的悶哼一聲,然後眼睛陡然一亮說道:“一會你致完開幕辭我們一起溜吧。”
“你笨了。”她擡手就拍了他頭一下:“致開幕詞是校長好嗎,我只是主持,主持!我起碼要撐到舞會開始之前。”
“那就舞會開始就溜走。”他眼神黯了黯,不死心的慫恿。
咫尺之間的距離,她連他瞳孔中自己的影像都看得到,再聽到他這麼悶悶的小聲說話,突然覺得他可愛得像個孩子,原來他也有這麼患得患失的一面,原來他的霸道也可以用另外一種態度展現。
以前他是強悍的霸道,這一刻,他是賴着她黏着她,爲求達到目的不惜用無辜無害的眼神秒殺她。
而這樣的他,能可愛到她心坎裡面去,如果不是爲大局着想,她真是會不管不顧的跟着他走,去到任何地方。
她湊到他嘴邊去,咬着他的脣說:“我們看情況好不好?別忘了你是什麼人物,等一下去了會場,你以爲你能容易脫身嗎?”
他趁機得寸進尺的吻住,邊糾纏邊含混不清的說:“我誰都不管,就要你。大會流程一結束我就帶你走。”
“唔——”她輕哼着,用手推着他的身體,可心裡又實在捨不得分開兩人相連的脣舌,矛盾的模樣逗趣極了。
“好了。”這次換他正色的略推開她,邊把之前弄散的披肩拿起來邊說:“披上這個,不準給任何人看見,不然——”
他故作兇狠的捏着她的下巴:“——不然就不准你再出門。”
她呵呵笑着:“不出門?不上班難道你養我呀?”
其實只是句玩笑,他卻眼神亮晶晶的撲閃,及其正色的說:“我養你!”
歐陽冉微愣一下,他沒有說用什麼養,她也沒有問,只是她心裡明白,他說的出口,就一定做得到,而且絕對不仰仗家世。這男生,以他的才華,想必早已爲將來鋪好坦途。
低頭整理胸前的披肩,她嘴角含着一抹止不住的嬌笑,他說不準讓別人看到,那就一定要遮遮好了,雖然這也是她的本意,可從他嘴裡說出這句霸道蠻語,聽着就這麼舒心。
披肩的一角還有個別緻的亮鑽胸針,她將兩角輕輕一搭,解下胸針扣住交疊處,然後轉身對着鏡子調整,既要什麼都不露,又不能讓人看得太小家子氣纔好。
這邊她把全副精神放在披肩上,身後的皇甫峻掏出手機,按下通話鍵調出最後通話的號碼,反撥回去。
“她馬上就出去。”電話一接通,皇甫峻先發制人的說。
“嗯。”彼方傳來任兆仰明顯鬆了口氣的聲音:“後臺我清場了,你讓她直接來臺口找我,你自己溜出去會場吧。”
皇甫峻面無表情的對着手機:“聯誼舞會開始以後的事你自己搞定。”
“嗯。”任兆仰也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就收了線。
這兩人就是這樣,在心機方面都已經快成了對方肚中的蟲,偏還樂此不疲的較量着,有很多時候較到最後根本都分不清到底是爲了輸贏還是爲了樂趣。
“這樣可以了嗎?”歐陽冉對着鏡子整理好了披肩,也不回頭,就看着鏡子裡的他問。
皇甫峻也正好把手機放回口袋帶頭看着鏡中的人影兒,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也虧她整理到這個尺度,羊絨大披肩是淡淡的粉色,襯着水綠色的裙子有種春意盎然的味道,也襯得她的肌膚吹彈得破的嬌嫩。
她把披肩兩邊鬆鬆的搭在肩頭,胸口用別針扣着,只露出修長的頸項。仔細去看真的沒露出任何不該露的部位,就連裙子的大V領也沒露出分毫。只是那嬌態,那眼神,還有披肩下引人遐思的內容,處處都透着嫵媚性感萬千,蠱惑誘人萬千,看得他只想找個麻袋把她套進去纔好。
“哎,我現在這樣應該合格吧,我去了哦?”看到他兩眼發直的等着鏡中的自己,她不禁壞笑着問。
他一眼看到她的壞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了,一把抓住她的腰向後拉近自己懷裡,狠狠的抱住:“你又故意氣我是不是?”
“沒有沒有。”她連忙擺着手求饒,十足的壞樣兒讓人想狠狠的咬,末了她倒還正色的說:“快別鬧了,再不出去晚會真就開始了。”
“去吧,後臺現在沒人,你直接去臺口就好。”他也不再玩笑,牽着她走到門邊打開門讓她先出去。
“那你呢?”
“我找個機會直接進會場。”看到她一癟嘴,他又說道:“我在臺下看着你呢!”
“嗯,那我去了。”她開開心心的沿着後臺的通道向臺口方向走去,邊走還邊回頭看他。
他就一直站在門邊看着她走,一直到轉個彎看不到爲止。然後口袋裡的電話又適時的響起來。
“哪位?”號碼很陌生,他猶豫了一下接起來。
“皇甫峻?”對方低沉醇厚的男聲。
“你是哪位?”他確信自己不認識對方,而陌生人上來就不客氣的直呼姓名,他也沒什麼好印象。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在育碧的會場裡。”對方用的陳述句而不是問句,口氣裡有着習慣了的頤指氣使。
“既然我不用知道你是誰,那麼我在哪裡你也不用知道吧。”他有些惱了,不爲別的,只是不喜歡對方那種好像理所當然般的命令口吻。
“呵呵。”對方笑了,但聲音裡並沒聽出笑意,反而更冷:“我希望我們能和平解決這件事,但是你的態度並不和平。”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事需要解決,就算有,我也不是隨便什麼事都要親自解決的。”皇甫峻心裡更火,但是口氣卻更平靜,不讓對方聽出一絲一毫他的情緒。
這說出這樣一句話,擺明是告訴對方,你不配和我解決什麼。在氣人這一方面,他認第二就只有魚彬彬敢認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