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井上耀是不是被貝芙妮的情緒感染,他看司徒慕絕的眼神也不再是過去的挑釁敵意。
當司徒慕絕跟井上耀解釋,亞隆是不會殺害他的父母的,井上耀一開始的情緒有點不穩定。
“亞隆是你的老師,你當然會袒護他!”
“正因爲他是我的老師,我才相信他的人品。”
司徒慕絕理性地幫井上耀分析了他父母被殺害的經過,努力說服井上耀,用真相與證據去說話。
井上耀慢慢相信了司徒慕絕,也對自己父母的死因展開調查。
“慕絕,要謝謝的人是我纔對啊,我好像又找回了以前的那個井上耀了。”
貝芙妮看着井上耀的背影說道。
那會兒,正好司徒慕絕站在陽光照耀不到的角落,貝芙妮和井上耀站在天光之下,彷彿重獲了新生。
當他正準備回去跟白薇雅解釋這件事的時候,無奈他遭到了襲擊,又不得不待在美國接受治療,拖延了一段時間。
這次優秀畢業生演講,他說什麼也要回婕夢菲斯重逢白薇雅。
但是,他卻讓這麼一件本不該出現的意外發生了。
白薇雅睜開雙目,掙扎着要坐起身來,司徒慕絕忙在她背後墊了一隻枕頭。
“Beer,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我就不會躺在這裡了。”白薇雅沒好氣地怒瞪着他。
司徒慕絕抱住對他故意擺出冷眼的白薇雅:“老婆,是我衝動,是我該死,你有了我們的孩子,我居然還這麼對你,Beer,我不求你的原諒,但是,我拜託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丟下我……”
司徒慕絕很害怕白薇雅用那種故意疏遠他的,冷漠的態度待他。
白薇雅被他輕輕摟在懷裡,如同被他悉心呵護的嬌柔的花朵,她把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感受他的溫度,慢慢把自己丟失的安全感收集回來。
“慕絕,剛纔的你……好可怕……”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的錯……”
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放:“要是不解氣,你就打我吧。”
白薇雅潸然地把手收了回去。
她怎麼可能捨得打他啊。
“慕絕,你是不是還要回去陪貝芙妮?”
司徒慕絕決然地搖頭:“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貝藺寒要娶她,更從來沒有陪過她。”
“那你這些日子去了哪裡?”她擡頭看他。
“我在美國,調查邊境的事情,遭到了槍擊,休養了一段時間,之後又和榆還有祁連處理貝家和井上家的事情。”
“貝家和井上家?這兩家發生什麼事了嗎?”
白薇雅聽說貝藺宸他們的父母是很早就去世了的,因爲父親客死他鄉,母親殉情,而井上耀的父母據說是被亞隆殺害,但是亞隆和他們有何冤仇,要這樣對待井上耀的父母。
“慕絕,井上耀的父母真的是亞隆老師殺害的嗎?”
司徒慕絕道:“這個只能說有嫌疑,但是我相信亞隆老師的人品,他是不會這麼做的。”
“一切都好複雜啊……”她靠着他。
“你別想那麼多了,好好養胎吧。”
他吻着她的頭髮,抱緊了她。
“慕絕……”
“叫老公。”
“老公,可是我看到了貝芙妮發來的照片上有她和一個孩子的合照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她和井上耀領養的孩子。取名井上惜,意味着,珍惜當下的幸福。”
“她和井上耀?他們在一起了嗎?”
“還不完全算是在一起吧,只是兩個人不約而同想養育一個孩子,就這麼做了。”
“嗯,那也很好啊,我們馬上也要擁有我們的孩子了。”白薇雅幸福地眯起雙眼,把手放在肚子上,司徒慕絕也把大手輕輕搭在白薇雅還未顯懷的肚子上,兩個人,額頭抵着額頭。
……
數月後,奧克蘭的某間醫院,白薇雅被推進產房,司徒慕絕說什麼也要陪着她進了產房,看着她痛苦的樣子,他都想着有沒有能夠轉移痛感的東西,能夠把她的痛感都給他就好了。
在生孩子之前,白薇雅就爭取司徒慕絕的同意,能不能把生下來的孩子先讓她的寄宿家庭撫養一段時間。
司徒慕絕完全沒有問白薇雅爲什麼,二話不說地同意了。
除了Alen一家,白薇雅和司徒慕絕都不打算把白薇雅生下雙生子的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司徒慕絕和白薇雅約定,等孩子會走路會說話之後,再把他們帶回到大家身邊。
那給兩個孩子起什麼名字呢?
司徒慕絕說道:“司徒極晝和司徒極夜。”
“爲什麼?”白薇雅疑惑。
他俯下身,吻了吻白薇雅的脣瓣:“我對你的愛,不分晝夜。”
她溫柔地笑了笑,擁有母親這個新角色的她,眼裡閃爍着幸福的光點。
“薇雅,謝謝你,把極晝和極夜帶到這個世界上。”
司徒慕絕握住她的手,替她整理頭髮。
因爲害怕頭髮吸收營養過多,白薇雅在產前的兩個月,把一頭及腰長髮剪短到齊肩短髮,模樣非常清爽,學生氣還是很濃,完全不像是孩子的媽媽。
“老公,孩子的爸爸,今後,也請你多多指教……”
“嗯,讓我們和我們的孩子們一起往前走下去。”
……
這些天被兩個小傢伙折騰得夠嗆了,原來照顧小孩子是那麼折磨人的,更何況是兩個一樣大的孩子。
司徒慕絕洗完澡出來,到嬰兒房,見着白薇雅給兩個同樣剛洗完澡的孩子穿衣服,把哥哥司徒極晝先放在牀的中間,她先給弟弟司徒極夜穿衣服,司徒極晝就開始動來動去,眼看他就要滾下牀了,白薇雅趕緊去把他抱到安全的角落,司徒極夜又開始動,白薇雅趕緊繼續幫他把衣服穿好,再回頭給司徒極夜穿衣服。
真的是甜蜜的負擔啊。
從嬰兒氣質,就能發現孩子的性格特點也有不同。
司徒極晝比較好動,是行動派的孩子,而司徒極夜是比較冷靜的鎮定派孩子,各有各的優點。
司徒慕絕幫白薇雅,一人抱着一個孩子,哄他們睡着了之後,關上燈,回到自己的房間。
白薇雅還不立刻躺下牀,拉開抽屜整理東西。
司徒慕絕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Beer,極晝和極夜早睡下了,你怎麼還不睡啊?”
“我在想司徒爸爸和順柔媽媽的事情……”白薇雅把抽屜裡的信按照高矮大小一封一封擺好。
“我媽現在已經慢慢記得以前的東西了。”
“不是,我是在懷疑某件事。”
“什麼事?”
司徒慕絕牽着白薇雅到牀上,抱着她坐着。
她摟着他的脖子,蹭着他:“媽是不是被人陷害的?”
“什麼?”司徒慕絕雙目一瞪。
溫順柔不是因爲意外才……
“剛纔你去洗澡,神風楚在線上跟我說了一件事,他懷疑,媽出事,貝藺寒脫不了干係。”
“貝先生?”司徒慕絕眉頭緊皺。
“目前還只是懷疑,沒有確鑿的證據。”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神風楚還跟你說了些什麼?”
“神風楚他們懷疑,是當年貝藺寒把薩伽泊蘭的資料出賣給了黑白社,被媽發現,所以他才趁她出任務的時候對其痛下毒手,沒想到,媽沒事地活了下來。”
“沒想到,泊蘭家族信任的貝家,居然有這麼一個毒瘤存在。”
“這個你放心,貝藺寒現在被關進監獄了,如果事情真的是他做的,那麼法律終究會懲治他。”
“好了Beer,我們睡下再談吧。”
司徒慕絕在白薇雅脣上“啵”了一下,就拉着她躺下,關燈。
白薇雅把頭枕在他的臂彎:“井上耀寫了好長好長的一封信給我啊,今天收到的。”
司徒慕絕怒:“他居然還敢寫信給你,你還敢把我們的地址給他?把信給我交出來,我一把火燒了它!”
可惡,那個井上耀還拽着他老婆不放。
“啊呀,你先冷靜,他寫的是道歉信啦,他在爲之前做過的事情懺悔,沒有別的意思,他喜歡我又怎樣?反正我……唔——?”
司徒慕絕……
唉,白薇雅心裡感嘆。
他就不能等她解釋完再吻她嗎?
不過,既然司徒慕絕的醋罈子成功打翻了,白薇雅也只好接納這個醋意滿滿的吻了。
一記長吻結束。
白薇雅繼續說道:“他喜歡我是他的事情,正如貝芙妮喜歡你是貝芙妮的事,過去的都會成爲過去,但是,過去,現在,將來,我心裡的人只有你,也只可能是你!”
她抱着他,霸氣地宣告道:“白薇雅只愛司徒慕絕,我們追愛日的戒指只能戴在我們彼此的手上,訂婚戒指和結婚戒指也是。那麼多的女生嚷着要給你生猴子,最後給你生孩子的人只允許是我!而且我已經生好了,你聽好了嗎?”
司徒慕絕凝望着白薇雅的眼睛,啞然失笑:“我老婆難得有這麼威武霸氣的一面啊。”
“哦,你的意思是,我平常都很弱咯?”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
“哼,你就有這個意思吧?”白薇雅不悅地咬了司徒慕絕的鎖骨一下。
“你是小狗啊?”
“不,我是瓶啤酒,因爲我的英文名是Beer呀……”
“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