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慕絕頓時笑開了:“那真是太好了……”說着,攬住白薇雅的腰,把她拉過來,坐到他的腿上。
“幹嘛呢?你剛纔開會的會議記錄我還沒整理完,別鬧!”
白薇雅掙了掙,他怎麼抱得那麼緊啊……
“Beer,有你在真好……”
“嗯,怎麼突然說一些那麼煽情的話?”
白薇雅扭頭看他。
司徒慕絕是忙累了嗎?
是吧,他要扛自己一手打造的國度,這一路打江山下來啊……
“你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白薇雅也不知爲什麼,會也對司徒慕絕說很煽情的話,就好像在對他許下承諾。
她一向不相信承諾有多值錢,但是承諾對於她而言,一旦許下,就要竭盡全力兌現。
……
晚上,白薇雅陪司徒慕絕到了輝夜酒店,吃過了晚餐,在房間裡,白薇雅在筆記本電腦上替司徒慕絕整理着明天要用到的資料。
司徒慕絕沐浴完畢出來,穿着自己帶來的灰色浴袍,頭上搭着一條柔軟的吸水毛巾。
白薇雅聽到司徒慕絕的腳步聲,沒有扭頭看他,直接說:“慕絕,你趕緊把頭髮擦一下,然後去吹頭髮。”
這裡交給她就好。
“Beer,幫我擦頭髮。”司徒慕絕站在白薇雅身後,把頭上的毛巾放到她手背上。
“你自己擦,我這裡還有東西要收尾。”
“你都說可以收尾了,那就意味着快要完成了吧,我也不耽誤你多少時間。”
司徒慕絕故意似的說道。
白薇雅撇撇嘴,拿他沒辦法,讓他坐在沙發上,她繞到沙發背後,幫他輕輕地擦頭髮。
她是第一次幫他擦頭髮,之前一直都是他幫她料理溼噠噠的頭髮,這樣一轉換,有不一樣的感覺。
從工作到這個擦頭髮的細節,白薇雅發現,她好像能夠爲司徒慕絕做更多的事情了。
司徒慕絕的頭髮很柔軟,一縷縷髮絲攤在白薇雅手上,她彷彿握着一堆墨玉碎片,吹風機調至恆溫,她耐心地把他的短髮慢慢吹乾。
白薇雅把吹風機收回去之後,便迅速坐回到筆記本電腦前,繼續爲工作收尾,司徒慕絕也打開了他的筆記本電腦。
十五分鐘之後,白薇雅的工作完成,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好像要把一天的疲憊全部都趕走似的。
這些天過得太累了,每天起早貪黑,過去上學很累的時候,每天盼着週末的到來,現在連週末也沒有值得期待的了,依舊是工作、工作、工作。
不知大四開學之後會不會那麼忙碌呢?
白薇雅驀然想起,大一的時候,經常回到絕倫誓約,就看到司徒慕絕睡倒在沙發上,或者在書房看着看着書就睡着,是累的呀……
他一直都是那麼堅持不懈地走來,她沒有聽過他對訴苦,也沒有聽過他朝其他人抱怨過,默默地付出,默默地耕耘。
她看着沙發上的那個人,心中泛起層層漾開的漣漪,那種心情,叫心疼。
這個一直守護着她的男生啊……
她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好好守護他,好好守護這段感情!
“Beer,你去洗澡吧,時候不早了,你洗完澡好睡覺了。”司徒慕絕擡眸對白薇雅說。
“嗯……”
白薇雅拿出換洗的衣物,琢磨着待會兒洗完澡出來,一定要揪司徒慕絕跟自己一塊兒早睡,不準熬夜。
躺在浴缸中,不停地打呵欠,她用手舀了點兒水拍到臉上,然後抹去。
就在她抹了一身沐浴露,順帶把浴缸也弄滿泡泡,坐回到浴缸中之後,司徒慕絕突然就開門走了進來。
聽見開門聲,看到走進來的司徒慕絕,白薇雅忙把身邊的泡泡堆得更多,把自己遮擋嚴實點,臉紅紅地瞪着他。
“慕絕,你幹嘛突然進來?”
“那你也沒有鎖門啊,你這不是邀請是什麼?”
司徒慕絕故作不明狀況地說,還朝她走進。
“你胡說!”白薇雅聲如洪鐘。
她、她纔沒有邀請他呢!
她只不過是沒有鎖門的習慣罷了……
不過,白薇雅現在是百口莫辯,好在她貪玩,用了那一款能製造豐富泡沫的沐浴露,整個浴缸面上都是很淡的粉色泡沫,再加上週遭因爲熱水升高的溫度,襯得她皮膚白裡透紅。
“喂……你到底要幹什麼?”白薇雅又問了一句。
“我餓了……”司徒慕絕邪佞地看着她,眼裡放出不懷好意的光。
白薇雅裝沒聽明白地說:“餓了去做宵夜,順便給我也做一份,謝謝。”
“Dear Beer,懂裝不懂可不好哦……”他意味深長地瞧牢了她,長腿往前一邁,就完全站到了她跟前。
意識到司徒慕絕要做什麼的白薇雅,一個激靈坐直身子,正準備推開他,他就跨入了她所在的浴缸之中。
“你洗過澡了!”對上他放柔的雙眸,她嘟囔道。
“我不介意再洗一次,和你……”
一起……
“我介意……唔——”
浴缸中漫出來的水聲淹沒了接吻的聲音。
兩人沉浸在這片泡沫之中,纏綿、沉淪……
……
半夜,白薇雅感到喉嚨幹,咳嗽咳醒了。
她睏倦萬分地把手從被窩裡探出來,摸索到自己的手機,看時間。
已經凌晨兩點多了呀……
她疲憊地緊閉雙眼,可是喉嚨幹得不行,還是得起牀去裝一杯水潤潤喉。
白薇雅坐起身,意識到自己不着寸縷,就反射性地拉高了被子擋住自己,沒想到,她這麼輕輕一拉扯被子,司徒慕絕就醒了。
印象中,司徒慕絕好像很容易就醒來,感覺到一點動靜就睜開了雙眼。
他這麼睜着雙眼看着她,倒是把她給嚇了一跳。
白薇雅拍拍胸脯,彷彿給自己回膽。
司徒慕絕就問:“Beer,你怎麼了?”
“我想喝杯水……”白薇雅的頭一下一下地點着。
“你繼續睡,我去給你倒水。”
司徒慕絕讓白薇雅重新躺下,拉被子蓋過了她的肩膀。
他起身僅披上了他的浴袍,就去給白薇雅倒水。
等司徒慕絕拿着水杯來到牀沿,白薇雅幾乎睡了過去。
他輕輕喚醒她,她難受地支起腦袋,手接着杯子,他一手幫忙扶穩杯子,好讓她咕嚕咕嚕大口地喝水。
他看着她一口氣把杯子裡的水喝剩下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就仰頭把她喝剩的那一口水喝掉,隨手把杯子擱在牀頭櫃上。
脫衣躺回到牀上,重新把白薇雅擁入懷。
白薇雅依偎着他,緊閉着雙眼,嘴裡嘟囔着:“我好累啊,都怪你,毫無節制……”
索取無度……
“怪我怪我,你好好睡吧。”司徒慕絕愧疚地親吻着她閉上的雙目,她的臉頰,她的脣。
“要是我明天起不來了,也怪你……”白薇雅想着躲避他的親吻,卻連這力氣都沒有了。
“怪我怪我,明天我叫你起牀……”
司徒慕絕話音剛落,就聽見白薇雅均勻的呼吸聲。
看來這一夜是把她給折騰壞了。
……
輕漾工作室。
安藤輕漾在捏着皮尺度量布料的長度,他的面前擺放着一隻衣架,上面已經有一套服裝的雛形,他仍在爲衣服的細節絞盡腦汁。
柔和的燈光勾勒着他深邃的五官,他綠寶石一般的美麗眼眸,專注着他所設計的服裝,眼神中溫柔繾綣,彷彿他正注視着的,是一位深愛的少女。
一位像林間竄出的小兔子似的女生,穿着一條米色的無袖雪紡連衣裙,踩着與衣服同樣顏色的小高跟,從門口竄進工作室內。
在安藤輕漾還沉浸在工作之中的時候,她一個蹦跳,就從他身後抱住了他,雙手鉤住了他的脖子,把安藤輕漾給扼得有一瞬間沒法呼吸。
“嘉慄……”
安藤輕漾是不會生氣的人,哪怕是遇到天塌下來的事情。
他依舊鎮定地沉浸在自己的服裝設計世界中,搗鼓着一堆製衣材料,勝過放一堆錢在他面前讓他數。
他做什麼都是波瀾不驚的。
這樣的好心態,也是一般人羨慕不來的。
他清了清嗓子,平靜地對身後的米嘉慄說:“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這麼說,米嘉慄纔不情願地鬆開了他,一屁股地坐在他身旁的旋轉椅子上。
“輕漾,我好久沒來找你了,你怎麼對我態度那麼冷淡啊?”
這樣的話,她感到很傷心呢……
從上次在婕夢菲斯見到了白薇雅之後,她本打算去找他,可文書半路殺出來,要求她臨時參加熙雨娛樂的一個活動。
這麼算來,她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見到安藤輕漾了。
她很想他呀,難道他就一點兒都不想她嗎?
米嘉慄不悅地撅了撅嘴:“輕漾,你說話呀,人家難得逃過媽媽的魔掌,冒着生命危險,來到你的工作室,你呢?你就是一天到晚對着你的設計圖,你的服裝材料,忙個不停。”
“嘉慄……我現在真的正忙着呢,等我做完這套衣服,再陪你聊天,好嗎?”安藤輕漾放下手中的活兒,轉過身,看着米嘉慄的眼睛,誠懇地說。
“哼,衣服衣服衣服,你心裡想的、大腦思考的,永遠都是衣服……”
那一堆該死的與她爭寵的破布!
難道,她連一堆破布還比不上?
嗷,不甘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