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水在廚房搗鼓,白薇雅聽到了豆漿機工作的聲音,不出所料,喬安水真的榨了豆漿,除了蘇怡芳在吃她的那份早餐,餐桌上的空位前還擺了兩盤西多士,喬安水捧着三杯豆漿從廚房裡出來。
“薇雅,坐下吃早餐吧,我今天起晚了,就簡單得弄了西多士,快趁熱吃吧!”
喬安水熱情地招呼白薇雅就坐吃早餐,昨夜雖然吃了一份滿足的宵夜,可白薇雅坐到餐桌前,看到餐桌上令人垂涎欲滴的早餐,又覺得飢腸轆轆了。
吃完早餐之後,白薇雅就離開了在水一方,朝自習室走去,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周遭的溫度好像又降低了不少。
走在路上,白薇雅冷得不丁地打着顫,不自覺地摸到衣服口袋裡裝的一盒小巧的葡萄乾。
喬安水說女生手腳冰涼,可以多吃葡萄乾。
她眼前閃過近日絕倫誓約茶几上莫名出現的一大瓶葡萄乾,心裡猛地一震。
……
完成自己的早讀,白薇雅按部就班地到上第一節課的教室上課,下課鈴打響沒多久,班裡沸騰了。
“我的天哪,司徒慕絕居然要和風間家的千金風間杏訂婚?”
第一個分貝超大的聲音,是從一個看手機的男生口裡傳出的。
旁邊的一個女生不屑地說:“騙誰呢,我們的慕絕殿下現在是單身貴族一個。”雖然嘴上那麼說,話音剛落,雙目還是不受控制地朝男生的手機屏幕上瞄。
“是真的!我有個讀傳媒的朋友打聽到的!”男生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會吧?”
“開玩笑的吧?”
“我看起來像是開玩笑的人嗎?”
“不是看起來像,簡直就是。”
“我纔沒有騙人,司徒慕絕和風間杏今天中午就會在月馨酒店舉行訂婚儀式,你們要是不信我,就只管去月馨瞧一瞧啊,到時候可別說我吹牛了!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
什麼?
司徒慕絕要和風間杏訂婚?
白薇雅的世界裡升騰起蘑菇雲。
與此同時,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百斬染因爲憤怒而扭曲的臉。
如果司徒慕絕要和風間杏訂婚了,那麼是不是意味着他們兩個會走在一起?
那她還怎麼從百斬染手裡救出夜鶯?
白薇雅覺得自己渾身都發滾了,一陣猛烈的咳嗽之後,她嚥了口水,就撥通了祁連符音的電話。
“符音,麻煩你立刻回答我的問題,司徒慕絕要和風間杏訂婚的消息,是真的嗎?”他們絕倫三皇三個總是走在一塊兒,應該都知道彼此的動向。
祁連符音一接通白薇雅的電話,就收到了她的這個問題,當然,這個問題早就在他和司徒慕絕的意料之中,但是……
白薇雅又說:“符音,你現在有空嗎,能立刻送我去月馨嗎?”
祁連符音按捺住內心的煩躁,說:“小姐,很抱歉,現在我不在婕夢菲斯,也不在彌空市,可能……沒法即刻載你到月馨去……”
白薇雅耳尖,聽到了祁連符音的語氣,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他的異樣,便問道:“符音,你那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只聽祁連符音嘆了口氣,開門見山地回答白薇雅說:“是,夜鶯失蹤了。”
紙是包不住火的。
根本隱瞞不了多久,或者說,白薇雅根本就沒有隱瞞的能力,憑藉祁連符音對夜鶯的感情,以及他的能力,還是發現了夜鶯的狀況。
白薇雅拿着手機,失語了好幾秒。
祁連符音一定在不停地尋找夜鶯的蹤跡了。
“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也不知道夜姐姐現在怎麼樣了……”
她裝作剛剛從祁連符音口中得知了這個震驚的消息。
“那符音,沒關係的,你自己要小心。”白薇雅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心血**地提醒祁連符音注意,她自己也摸不着頭腦。
她午飯也不吃就出了校門,攔計程車。
但現在碰上交接班時間段,再加上婕夢菲斯這校區比較偏僻,校外的車流量也不大。
白薇雅焦急地在原地徘徊了一會兒,索性一邊走一邊攔車,好不容易纔攔下一輛車,一上車,她就報出了地點給司機師傅。
“師傅,麻煩你載我到飄塔市的月馨酒店。”
“小妹妹啊,這個時間段堵車堵得很厲害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提醒道。
白薇雅微微一愣,沉下心來:“沒關係,師傅,您慢慢開……”她這麼說,也是安慰司機和自己罷了,實際心急如焚。
花費九牛二虎之力,計程車才從高速公路開到市區,公路上的車子就開得慢似蝸牛爬行,堵得真的叫一個一塌糊塗。
計程車裡開了暖氣,白薇雅坐在車裡不停地咳嗽,不停地抽紙巾,嗓子痛了,鼻子紅了,經過昨夜的淋雨,她的感冒好像更嚴重了,咳到淚花盈眶,她難受地想喝一口水,結果發現自己連揹包都沒帶,就帶了個人出婕夢菲斯的校門,東西都拜託同班的同學保管了,心想等撐到月馨就能找一杯水喝了。
堵車堵了一個多消失,司機才順利把車開進了市區。
付了錢,白薇雅就忙不迭地衝進月馨,在扶手電梯與大理石樓梯之間,她果斷選擇了往樓梯上衝。
頗有一種糟糠之妻前來大鬧的架勢。
然而,纔剛踏上最後一級樓梯,她就慫了。
白薇雅沒有一點點防備地迎面撞上一個從拐角走出來的女生,好在及時剎住了車,沒有撞傷人,但她自己就一個趔趄,身子後仰,眼看就要從樓梯上滾下去了,女生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回來。
“哇,好險吶!”女生拍着自己的胸脯,替有驚無險的白薇雅說道。
“是啊,真是太謝謝你了,對不起,是我跑太急了……”白薇雅一邊喘氣,一邊擡頭看救了她的人,“狄……夫人……?”
嬌小的歐晴諾美目一瞪:“不是提醒過你了嗎,叫我名字就好了,我才從飄塔畢業沒幾年,兒子也才一歲,哼哼,我可是要當辣媽的人!所以……你只管叫我的名字。”
白薇雅的嘴角飛速地抽了抽,這當辣媽,和……叫一聲夫人,有什麼關聯?
“但是,我叫你全名,還是不太好吧,不如……我叫你晴諾姐怎麼樣?”
“嗯?叫我一聲姐呀,好呀好呀,我喜歡!”歐晴諾似乎很喜歡白薇雅給她起的這個稱呼。
“晴諾姐,我聽說司徒慕絕和風間杏在月馨訂婚,我沒有時間了,你能告訴我他們具體在什麼地方嗎?”
“他們就在三樓,不過,這個點應該儀式已經舉行完了,還有的是,今天這個派對……是個泳衣派對哦……”歐晴諾有點好整以暇地說道,“女生不穿泳衣是沒法進會場的。”
站在她面前的若不是歐晴諾,白薇雅當即就翻一個白眼。
好你個司徒慕絕,居然一聲不吭地跟風間杏舉行了訂婚儀式,居然還弄出個這麼奇葩的入場要求,想要享受一堆辣妹、比基尼美女簇擁的滋味是吧?
沒來由的生氣佔據了她的思維,白薇雅覺得自己氣得肺要炸了。
還有的是,他爲什麼要和風間杏訂婚?
他的訂婚對象應該是百斬染纔對啊!
如果他選了風間杏,那夜鶯……夜鶯她該怎麼救出來?
司徒慕絕是在什麼時候和風間杏走在一塊兒的?她怎麼毫不知情?
呵,毫不知情就毫不知情,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分手了就該斷掉那些有的沒的感情啊……
可是白薇雅要是這麼快就放下,她就不是白薇雅了。
司徒慕絕,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既然已經分開了,她跟百斬逸,司徒慕絕和百斬染,這樣不是挺好的嗎?看上去,挺融洽的呢,不是嗎?
不是……不是!
她根本就放不下司徒慕絕,在無數個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的深夜,都一遍一遍提醒自己,只要夜鶯安全了,她一定要跟司徒慕絕解釋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任由司徒慕絕怎麼懲罰她、怨恨她,她都接受,只想乞求他的原諒。
她並不是真心實意要跟他分手的,她還愛着他,認真地愛、全心全意的愛。
但是而今對他的愛之中,又多了幾分愧疚與負罪感,白薇雅口口聲聲在心中訴說着自己對司徒慕絕的深愛,卻因爲一些列的事情,不斷地傷他的心,用無可奈何的言語和行動讓他的心千瘡百孔,間接把自己的心也折磨得遍體鱗傷。
蹉跎下去,都不知道,到最後還能不能挽回這段感情……
“薇雅?”
“薇雅!”
“薇雅——”
歐晴諾一連喊了白薇雅好幾遍,她都沒有反應,一直到歐晴諾失去耐心地晃動她的肩膀,白薇雅纔回過神來。
“薇雅,你怎麼了?你不是要趕着去會場嗎?還不快去?”
“啊,是啊,我差點忘了。”
白薇雅拔腿就準備衝向電梯口,歐晴諾又從後頭拉住了她厚外套的帽子。
“你不換一個裝扮,怎麼進去啊?”
白薇雅站住,回首見歐晴諾挑眉壞笑。
……
十分鐘之後,白薇雅從電梯中走出來,賺足了路人甲乙丙丁的眼球。
她覺得歐晴諾有整蠱她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