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喝完一瓶酒,白斌就覺得腦袋略暈了。他突然想起一句話——“我喜歡喝酒,不是喜歡酒的味道,而是喜歡陪我喝酒的朋友,喜歡喝酒的感覺和氛圍。”
這句話也正是湯家管家段奎說出來的。
此時一個人在這兒喝苦酒,確實沒勁。白斌立刻掏出給段奎打了過去。
段奎的胸襟、豪情,是白斌十分佩服的。此時他一個人無處訴苦,借酒消愁,猛然想到了他。
當電話打通之後,醉醺醺的白斌就道:“喂,在哪兒?”
段奎氣沖沖的道:“當然在醫院。白斌先生麼,你惹的好大的麻煩。此時湯虎少爺危在旦夕,你到底給他下了什麼毒?”
“我不想談這些。我白斌想把江州市所有的恩怨一一還清。當日你請過我喝了一頓酒。今日我也單純的過來喝幾杯,有空嗎?”白斌道。
此時白斌和湯家結下來如此大仇,湯七和湯太一定是把白斌恨得牙根發癢。湯家的一般人對於白斌,絕對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不過段奎一身正氣,從不計較別人如何說自己,再加上他聽到白斌邀請自己喝酒。他便直接道:“好,地址在哪兒?”
這段奎雖然答得爽快,但是口吻十分冰冷,沒有一絲親切可言。
隨後白斌讓老闆娘,報出了這個小餐館的地址。
不多久,這段奎就開着一輛十分低調的越野車,來到了餐館門口。
當段奎來到了這餐館之中後,醉醺醺的白斌道:“當天,你在皇悅酒店設宴招待我。我白斌沒什麼錢,所以今天隨便在這個小餐館裡,回請你。希望你不見怪。”
“我段奎向來喜歡喝酒。在哪兒,喝那種酒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怎麼喝,和誰喝。我們各爲其主,今天只來喝酒,希望對於雙方的恩怨情仇,你我就不要多說了。”
“乾脆什麼都不說,只喝酒!”白斌說到這兒,把準備好的大碗,遞到了段奎面前,然後倒滿了白酒。
段奎可不是白斌,白斌沒喝過幾次酒,可是段奎喝酒無數,他輕輕聞便知道這是劣質白酒。不過生性豪爽,不拘小節的段奎,還是一仰頭,便把碗中的劣質白酒一飲而盡。
白斌也不含糊,緊接着也“咕咚”“咕咚”的喝下了一碗酒。
這二人雖然推杯換盞,但是果真一言不發。桌上的熟牛肉已經添了五次,酒也喝了兩箱。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
那老闆娘不禁打着哈欠,表示要關門了。不過當白斌,把一沓紅豔豔的鈔票,甩到桌子上之後。那老闆娘張大嘴的哈欠,立刻演變成了笑不攏嘴,她結果了錢,連道:“兩位缺什麼就說。”
所以白斌和段奎,一直一語不發的喝到了凌晨。白斌是鑄體境界的修爲,酒量比那日又高了不少。不過他還是一時沒忍住,當場嘔吐了起來。
老闆娘看到,白斌吐了一地,臉上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不過白斌剛纔給她的一萬塊錢,是二十倍的酒菜錢。所以老闆娘就算心中不爽,可也不敢明說出來。
段奎看到白斌吐了一地,也忍不住終於開口道:“白斌兄弟,你沒事吧?”
“沒事?”白斌擦了擦嘴角,哈哈醉笑了出來道:“痛快!這樣的喝酒真他孃的痛快。”
白斌心中苦悶不爽,也只能藉着大醉的感覺,享受着片刻的痛快。
“兄弟,你有心事吧?”段奎再次開口道。
白斌本想借着大醉的感覺,暫時忘掉自己父親的事情,但是當他大醉了之後,才明白,醉酒是忘不掉煩心事的,不過醉酒可以遮掩住自己的煩心事。可是現在白斌的心事,還是被段奎一語命中了。白斌不僅身子一顫,醉笑消失,無話可說。
段奎閱人無數,他看得出白斌有心事但不想說。他也不再勉強,換話題道:“恐怕以後,我這麼痛快喝酒的日子,也不多了。來再喝他兩碗。”
“不了。”白斌一揮手對段奎道,“今天我讓你來,其實是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喝酒。這件事我已經做完了。現在輪到第二件事了。”
白斌說道此話。把手中的一個小瓷瓶,丟到了段奎的手中。
段奎看着這個紫色的小瓷瓶,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火頭蛇的解藥。”白斌醉醺醺的趴在了桌子上,口齒不清的說出了這句話。
段奎酒量了得,此時他聽到這句話,立刻滿臉欣喜的站起了身來。
段奎雖然是湯家的管家,但他也確實看欺軟怕硬的湯虎少爺十分不順眼。所以當初白斌痛毆了湯虎,他還因此十分敬重白斌,感覺白斌做得對。但是這一次白斌讓湯虎危在旦夕,這段奎卻十分敵視白斌。因爲段奎對湯家忠心耿耿,湯虎是湯家唯一的繼承人。白斌教訓這個湯家繼承人倒沒什麼。可是想要害死這個湯家的唯一繼承人,卻讓忠心不二的段奎十分的憤怒。也正是如此,段奎今日赴宴,一句閒話也不多說。
此時段奎看到白斌交出瞭解藥,心中即慚愧,又無比感激。
“白斌兄弟,雖然我是湯家的管家,儘管我深受湯七爺大恩。但是我也要公正的說一句。事情鬧成今天這個地步。完全都是湯虎少爺莽撞無禮造成的。今天白兄弟你能如此寬宏大量。我真的十分感激了。”
白斌還是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道:“別給我白斌戴高帽子。我白斌可沒有你想的那麼有胸襟。我現在把解藥給湯家,就是害怕湯家狗急跳牆,也拿我的家人報復。而且這只是一部分解藥,我接下來還有兩部分才能痊癒。湯虎服用了這個解藥之後,一個月內最起碼生命無憂。當我的家人徹底安全了之後,我會再把後續的兩部分給你。”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要帶着家人離開江州市?”段奎驚訝的問道。
白斌到沒有想把離開的事情,告訴段奎,但是喝這麼多酒,腦袋和嘴巴都有些遲鈍了。所以他不知不覺的,已經透露出了要離開江州市的心思。段奎雖然不拘小節,生性豁達。但是他也是一個細心的人,自然猜出了白斌要離開江州市的意思。
“對,我離開江州市,今天一早就離開。而且再也不回來了。”白斌倒也完全不在乎的完全說了出來。
“嗯,我能理解你的用意。”段奎看一眼手中的小瓷瓶,對白斌點了點頭道:“白兄弟,你放心好了。你既然可以寬宏大量的保住湯虎少爺的性命。我也拼了自己命,來保護你家人的安全。如果湯家有人要傷害你的家人,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而且全力以赴的阻止這種事情發生。哪怕是得罪湯家的家主,我也一定會做。”
白斌還是很相信這個一身正氣的段奎,此時他聽到這話,擡起了頭,醉眼朦朧的對段奎點了點頭。然後白斌再次一語不發的趴在了桌面上,睡了過去。
醉意加上倦意,讓白斌很快就睡熟了,發出陣陣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