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向警局開去,因爲考慮姜紳是學生,沒有讓他戴手銬,他坐在車上沒有聲音。
小苗坐在他前面,一路上,嘴裡不停哼哼着一聲快樂的歌,看的出,我們美麗可愛的小苗警官今天很開心。
終於找到姜紳的把柄了,我就知道這死流氓狗改不了吃屎,這下回去,一定要狠狠的整他,要是古代多好,十八般酷刑先給他上一遍,然後把他的臭東西給宮了,那就爽呆了,哇哈哈哈。
姜紳再也沒想到,就在這一路上,小苗警官那小小的腦袋中,十八般酷刑都給姜紳上了一遍,可見這女人從心裡深處真是比較適合做警察的。
“姜紳?”姜紳對面是一個年長一點的警察,大概四十多歲,一臉蒼桑,他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姜紳,聽說姜紳無父無母,也有點替他可惜:“別壓力太大,到了警局,坦白從寬,認錯態度好一點,找人和女方家長聯繫一下,談的好的話,也許不用坐牢。”
“老樑,你幹什麼呢。”小苗一聽,柳葉眉就豎了起來:“你這是妨礙司法公正,他這就是強姦未遂,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是跑不了的。”
“謝謝樑警官。”姜紳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他的冷靜和淡然,讓樑警官暗暗搖頭,看來他性格有點孤僻,又沒雙親,做出這種事情也是正常,哎,可惜了一個帥小夥。
很快車子到了城東區警局。
“下車,流氓。”小苗今天來勁了,就差連拖帶拉的把姜紳從車上拉出來,然後推推桑桑的推進刑訊室。
“幹什麼,我還沒定罪呢。”姜紳被她推的一頭怒火,差點就想反手給她一個巴掌。
“你還想有什麼奇蹟?人證、物證俱全,還有陳圓的供詞,姜紳,你老老實實把剛纔的事交待一遍,爭取寬大處理吧,態度好一點,三年就可以出來了。”
小苗說着,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姜紳:“你這細皮嫩肉的進去,不知道多少人喜歡你呢,哈哈哈。”
小苗現在十足就是一個女流氓,一想到將來姜紳進了監獄,很可能被人爆了菊花,她就想縱聲狂笑。
這才叫報應,這種流氓,就要受到這種報應。
“我相信警察,相信法律,我沒做過的事,我是不會承認的。”姜紳端坐在那裡不理她。
“砰”小苗拍案而起:“姜紳,你最好老實一點,你這種態度,別說三年,五年也出不來。”
“三年五年不是你說了算。”姜紳冷冷的迴應:“我要見我律師。”
“——”你還有律師?小苗莫明其妙,你這種流氓還有人做你的律師?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了,接着兩個警察,帶着三個男子出現。
“我們是姜紳先生的律師,我們想替他辦理取保候審。”
“對不起,他所觸犯的刑事案件,可能對社會發生危險性,根據法律規定,不能取保候審。”小苗搖頭拒絕。
“行,那我們想見見他,說幾句話。”對方也不是很強求。
“給你們五分鐘。”
小苗示威的瞪了瞪姜紳和另兩個警察出去了。
“紳哥,怎麼會這樣?”進來的是胸毛哥、小白哥和一個姓張的男律師。
“一點小事,胸毛哥你過來,我和你說幾句話。”姜紳示意胸毛哥附耳過去,悄悄對他說了幾句話。
“嗯,嗯,明白,放心紳哥。”胸毛哥連連點頭。
“小白哥,你過來。”姜紳又和小白哥吩咐幾句。
然後就是張律師。
“姜先生,從現在的表面證供看,很可能你會被判強姦未遂,最少三年以上,我建議和女方家長溝通,如果可以私了的話,讓女方翻供,那就八成機會無罪。”
張律師的意思,就是花錢擺平,出五十萬或一百萬,只要對方肯翻供,就有機會從強姦未遂變成自由戀愛。
“是有人想陷害我,出再多錢也不會有用的,而且,我相信法律是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我就要看看自己會不會被定罪。”
姜紳的話,讓張律師很無奈,他只好先和姜紳聊了聊,然後帶着胸毛哥小白哥他們出去了。
“拷,兩個混混頭子?”外面監控裡觀看的幾個警察,有人認出胸毛哥和小白哥。
“誰,誰是混混頭子?”小苗在邊上探頭探腦。
“這個,這個,一個叫胸毛哥,一個叫小白哥,是最近我們城東區很火的兩個混混頭子,都來看姜紳,這姜紳不簡單啊?”
“我就說,肯定是這小子乾的,一個高中生,就和混混頭子在一起,不是流氓是什麼。”
“姜紳剛纔和他們兩人說什麼?”
“看不出,也聽不到。”
“看兩人的態度,姜紳好像是老大,他們是小弟。”
“不會吧,姜紳有什麼背景?”
“查過了,外地轉學來的,單身母親,獨自把他帶大,母親病逝之後,找人轉學到我們市,是誰轉的查不到,學校也不知道。”
“學校也不知道?肯定是不肯說。”
小苗還是第一次聽說姜紳是無父無母,聞言之後,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的痛快剎那間減少了許多。
原來是個可憐人,不過,小苗再想到姜紳對自己說過的話,馬上又怒火濤天,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是他活該。
衆警察正在交流,大門打開,刑警隊長鄭東和副隊長傅剛進來了。
“鄭隊,傅隊。”
“鄭隊,傅隊。”
“鄭隊好。”“傅隊好。”
“好,怎麼樣了。”
“他律師在見他,這小子不簡單,胸毛哥和小白哥來看他。”
“果然是個能人。”鄭東,皺着眉看了看在場的警察。
“大家打起精神,這個姜紳,是個非常危險的傢伙,富商江有舉報告他勒索一億,還有這次強姦案,江有圖的事沒證據,這次就是一個機會,一定要把他的尾巴給抓出來。”
“啊,看看是個高中生,原來是條大魚?”
“勒索一億,我的天啊,這麼多錢。”
“這麼多重案,給他上一件,就夠他受的了。”
“真看不出,現在高中生這麼牛逼了。”
小苗在邊上聽的眼睛晶晶亮,原來是一個大人物啊,我還以爲是個小流氓,還是我聰明,早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
就在警察們想着要把姜紳抓出來的時候,東寧市政府,常務副市長姜豐民的辦公室裡。
他的大秘謝長青突然匆匆推開他的辦公室大門。
“姜市長——”謝長青往前急走兩步,看見姜豐民眉頭一皺,頓時就醒悟了。
沒有敲門就進來,這是秘書的大忌。
“長青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馬上都要下去做主官的人了,還這麼毛糙?”姜豐民微微不滿。
他長的很年輕,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四十不到,其實已經是四十三歲,長的很帥,仔細一看就有點像姜紳。
就算是坐在那裡,看上去都有點不怒而威,這是他常年身居高位,養成的一種特別氣勢。
四十三歲,做到省會城市的常務副市長,正廳職實權位置,姜豐民真的是前途無量。
“對不起姜市長——是有點急事。”謝長青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到了姜豐民這位置,基本說話都是滴水不露的,最近姜豐民競爭東寧市市長的位置非常激烈,是姜家的第一要事,姜豐民對大秘都沒有透露過一點口風,今天說他要下去做主官,明顯就是要高升了。
姜豐民早就和他說過,如果姜豐民從正廳升到副省,謝長青也要被他派出去獨擋一面。
看來,姜副市長的副字終於可以去掉了,謝長青簡直比姜豐民還開心。
“說吧,什麼事。”姜豐民放下文件看着他,能讓謝長青不敲門就進來,姜豐民也知道不是小事,不過他沉的住氣,故意和謝長青說幾句話才問,顯的自己穩重。
謝長青下意識回頭看下門,門是關着的,然後上前兩步,幾乎瞳到姜豐民的桌子前,低聲道:“姜紳強姦同學未遂,被城東區警局抓了。”
“砰”姜豐民一聽氣的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整張臉變的雪白。
“畜牲,畜牲。”
這下他再也淡定不住了。
自己的兒子強妹未遂,傳了出去,顏面何存。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這個畜牲,在溧城縣就學習不好,我還指望他到了這裡能好好上學,誰知他第一天就和人打架,第二天被罰掃地,現在上學不到十天,就強姦同學,我——我姜豐民怎麼生了這種兒子。”
原來姜紳在學校所有的事情,他都清清楚楚。
不過,再怎麼罵,必竟是他的兒子。
姜豐民捏了捏拳頭:“警方怎麼說?”
“警方現在在調查他怎麼轉到這裡的,不過鍾校長說放心,他沒有告訴警方,現在都當他是孤兒處理,可能會判輕一點。”
謝長青這話說出來,姜豐民刷的一道嚴厲的目光看向他,聽這意思,謝長青是不希望自己出頭。
謝長青連忙低下頭,也不敢多說。
“城東區警察局長現在是誰?”姜豐民問。
“姓包,包衛兵。”
城東區只是東寧市八區之中的一個,那警察局長與姜豐民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果然姜豐民一聽這姓,就愣了一下,明顯不入他的耳朵,聽都沒聽過,然後拿起手邊一個電話簿:“市局陳局長電話你知道不?”
謝長青一看姜豐民在拿電話簿,同時又在問自己,牙齒一咬繼續開口勸說:“陳局是前面方市長的人,您要是——(市長的話,他可能會投靠你,現在你還沒當上嘛。)姜市長你要打這個電話,很可能讓別人利用了。”那括號裡的話,謝長青不說,姜豐民也懂。
頓了一頓,謝長青又道:“你們可都姓姜——”說完,他都覺的身上出一身汗。
這領導的秘書真不好當。
姜豐民心中一定在猶豫要不要幫姜紳打電話求情,以他的地位,一個電話打下去,姜紳的下場絕對要好上許多,三年可能變成緩期,十年可能變成三年,但是,他也怕,怕被政敵知道,攻擊一下的話,到手的副省就可能沒有。
所以,他拿電話簿的同時,又問謝長青,這是等謝長青勸說自己。
這就是領導的藝術。
謝長青跟了他多年,那裡不明白他的心意,立刻上前勸說。
一邊是副省,一邊是自己的兒子。
姜豐此時已經拿起了電話,謝長青連說幾句話,姜豐民拿着電話沒有按號,猶豫了幾十秒後,終於做出了選擇,“砰”,他狠狠的掛上電話:“小畜牲罪有應得。”
這一刻,謝長青心中也是冰冷,原來在副省面前,兒子一樣可以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