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處。”唐建設終於要爆發了。
“姜紳什麼意思?處處針對我們?這招待也分級別,和着你們在喝紅酒,吃牛排,我們下面連個熱水都沒有,我要向省裡彙報,姜紳這種作風,和地痞流氓有什麼區別?還是國家幹部嗎?”
“你問老闆,這裡房間都被訂光了,只有下面這間普通客房了,你要不滿意,自己出去找。”唐建設話音剛落,姜紳大步而來。
“到了英國,要麼有錢你自己住,要麼聽我的,我就這種作風,唐建設,你是不是不服?”姜紳手指都指到唐建設的鼻子上了。
“你——”唐建設頓時臉變的雪白。
他倒是想向姜紳發火呢,不過姜紳臭名昭著,動不動打人耳光的,要是在這被他打了,等於白打了。
“姜紳,你別神氣,我們現在代表省委省政府,對你辦事處這幾個月的工作進行考覈,現在,把你們會計找來,把你們的財務報表交出來,我們要對你們辦事處進行審計,別外,我們要找幾個臨時工,詢問一些情況。”唐建設也豁出去了,不敢和姜紳發火,談談工作還是可以的。
“你什麼東西?”姜紳直接就罵上了:“也配審計我辦事處?文件拿來給老子看看,誰給你的權力?”姜紳說着,伸出一隻手來,在唐建設的臉上,叭叭叭,輕輕拍了三下。
恥辱,一輩子的恥辱。
唐建設到是想避了,又怕自己一動姜紳會出手打人,硬是嚇的沒敢動。
這樣站在那裡被姜紳臉上拍三下,雖然不是打的,但是對一個男人來說,真是赤裸裸的恥辱。
“你信不信,你回不了華國?”姜紳拍完這三下,說出驚天動地的話來。
“嘶——”連段處和李資的臉色都變了。
真是他嗎的囂張啊。
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幹部。
“別,別,都是同事,有話好好說。”段處長來之前聽過姜紳無數傳言,今天終於見識到了。
膽大包天都不能形容,直接威脅上級來考覈的人。
“姜紳你——”唐建設那是嚇的魂飛天外。
再想到剛剛羞憤自殺的唐建平,唐建設那是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來之前,他以爲有省委省政府的相關命令,代表考覈小組,他也是志得意滿,雄心萬丈的,誰知道姜紳一句話就把他嚇的半死,連話都不敢說。
“給老子老實一點,在這吃好睡好,然後滾回國內,再對我嘰嘰歪歪的,弄你信不?”姜紳又伸手,叭叭叭,在唐建設另一邊臉上拍了三下。
這三下比剛纔還重一點,整個房間裡都是叭叭叭的聲音。
唐建設頓時臉變的通紅,狠不能地上有個洞鑽進去。
他到時想充英雄呢,跳出來和姜紳吵架。
不過,恐怕今天吵了,明天都不敢出辦事處的大門了。
姜紳看他一動不動,話也不敢說,終於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向另外三個人。
組織部嚴忠東副部長,審計局曾榮華副局長,紀委閔愛平副書記。
“你們,都是城東區的幹部?”他級別高不過三人,那語氣就和領導對下屬一樣。
“是,是。”嚴忠東級別比姜紳還高一級呢,也是嚇的半死,頭點的和小雞吃米一樣。
“都叫什麼名字呢,讓我記一下。”姜紳陰森林的。
不用這樣吧?三人一聽,又是嚇的半死。
“嗯?”姜紳眼睛一瞪,有點不怒而威。
他聲名在外,這下三人也受不了了。
“組織部嚴忠東。”
“審計局曾榮華。”
“紀委閔愛平。”
阿彌陀佛,千萬不要秋後算帳啊,三人現在後悔了,以前只聽傳聞,今天終於知道了姜紳的囂張,比傳聞還要可怕。
早知如此,這次就不來了。
“我記下了。”姜紳聽完名字,繼續陰笑。
然後轉過頭對段處道:“今天晚我約了大使館的幾位領導,段處和李處一起去吃個飯,國內批了,同意我受勳。”
“真的。”段處和李處又驚又喜。
尼嗎真是牛逼,開創了建國以來的記錄。
現任國家幹部,授英國王室勳章。
“我們要低調一點,低調一點,哈哈哈。”姜紳嘴上說低調,臉上那是滿滿的驕傲。
說着,看了看唐建設一眼,轉身下樓去了。
“哼,有什麼了不起。”唐建設等姜紳走了,冷笑:“他敢受勳,恐怕政治生涯也到此爲至了。”
嚴忠東、曾榮華等人紛紛點頭。
這點政治覺悟也沒有,還當什麼幹部。
段處和李資對視一眼,同時冷笑,恐怕未必,姜紳可不能用普通人的視角去看。
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
到了晚飯,唐建設等人更悲憤了。
段德強和李資跟着姜紳去吃香喝辣,他們六個繼續在食堂吃青菜豆腐。
而且中午滿滿的人都不見了,女孩子們都跑到外面去吃,整個食堂就他們六個人。
飯菜一如即往的難吃。
連着兩頓青菜豆腐吃的唐建設死的心都有了。
“這樣下去,會餓死在英國的。”組織部嚴忠東副部長苦笑。
“要不,我們去外面吃?”有人提議。
大家默不出聲的看了這人一眼,誰出錢呢?
英國消費,那可不低。
這六人吃個快餐,估計都要幾百英鎊。
“不行了,我打個電話去。”唐建設站起來,走到一邊,往國內打電話。
他要報告領導,報告上級,姜紳太可狠了。
沒法呆下去了。
嘟,嘟,電話響了一會,一個很沉穩的聲音傳來了。
“什麼事?”
“錢省,這個姜紳無法無天,混蛋一個。”唐建設把姜紳的態度,所說的話一鼓牢和對面姓錢的省長說了一遍。
電話那裡,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皮膚有點幽黑。
他叫錢平秋,東寧省常務副省長,上面倚靠的是陸家。
如果姜紳知道就會奇怪了。
姜豐民和唐家一直依靠的是黃家,怎麼現在和陸家搭上關係了?
“現在我們想查他,他竟然口出狂言說誰敢查他?錢省,你說,我們怎麼辦?他這不是獨立王國無法無天了?我建設,由省紀委出面,由組織出面,這才能找擊他的囂張氣焰,不然的話,我們這考覈小組,在他眼裡,就是一個空氣啊。”
錢平秋在電話那天沉默了一會:“他這麼囂張?”似乎他也沒想到,還有國家幹部敢公然對抗領導。
唐建設這是代表省裡的領導和組織意圖下去的,當然了,有一缺點不好,當時省裡要下文件,組織部沒有通過。
姜紳就是和金仲林通了電話,知道他們沒有文件,只有口頭說說的,所以敢對唐建設發火。
唐建設拿不出相關文件,姜紳說不賣賬就賣帳了。
你有文件,我給你查,你沒文件,查你嗎的頭。
當然了,當時考覈小組下去的時候,也沒想到姜紳也這樣做?
一般這種情況,換到任何一個地方,想查就查,誰敢拒絕考覈小組,還要什麼文件不是笑話嗎?
所以現在有的地方上經常受騙,一些騙子說自己是中央什麼什麼領導,到了地方上,地方上都要熱情接待,然後被騙吃騙喝,還被騙拿了東西。
從上到下,大家習慣的領導們的檢查考覈,很少有人敢對相關的檢查小組提什麼要文件,要手續的。
偏偏姜紳不吃這套,你沒文件啊?我就不讓你檢查。
“沒有文件的確被他拿住了要害,不過你不應該怕他,你是代表組織意圖下去的,他還真敢打你不成?他想不想當幹部了?”
“這樣吧,我幫你爭取一下,明天讓組織部出份文件,組織部不肯,我讓省政府出,有了文件,他就不敢頂你了。”
“謝謝錢省了,麻煩錢省了。”
“嗯。”錢省掛了電話,用手扭了扭腦袋,有點不明白。
好好的,怎麼突然和姜豐民聯合起來對付姜紳?
姜紳這級別的人,本來錢省連名字都不知道。
可是陸家傳來消息,要打壓此人,而且姜豐民最近好像有棄黃投陸的意思。
這在官場上,是大忌。
今天能棄黃投陸,明天也可能棄陸投金。
但是偏偏陸家還有收姜豐民的意圖。
這姜豐民有什麼好的?黃家把他栽培到副省級,說轉就轉陸家了,這種白眼狼,也能養?
不過在高層的搏奕上面,錢副省長也只能算是個小人物,遇到大事,一個副省說扔也就扔了,可以當炮灰一樣扔掉的。
他當然不敢拂了陸家的意思,所以全力打壓姜紳。
聽說,這次打壓姜紳,是爲陸家一個重要人物下來做鋪墊,抓不住姜紳的把柄,就動不姜紳啊?
第二天一大早,錢省親自出面,先是到組織部申請文件。
金仲林打了一個哈哈,這要出什麼文件,以前都這樣下去的啊。
錢省說,下面有人同志反應,姜紳很囂張,公然抵抗組織意圖,和考覈小組。
金仲林笑了,我這裡收到的消息不一樣麼,段德強說小姜很熱心的接待考覈小組,還自己私人貼錢招待他們,虛心接受小組檢查。
尼嗎,錢省眼皮一抽,你睜着眼睛說瞎話啊。
金仲林道,要不,你問問許書記的意思,他要發話,我們組織部就發個文件。
問你妹,錢省拂袖而去。
誰都知道許震是你們金家的主力,我去自討苦吃?
錢省只有打算省政府出相關的文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