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詩君掛了電話,也是心中長嘆。
憑良心說,她是不喜歡這個男朋友的。
男朋友身世好,人又帥,超級的高富帥,官二代集爲一身,是個正常的女人都不會喜歡。
爲什麼啊,有危機感啊。
很容易招小三的。
不過這是政治聯姻,俞詩君也沒辦法,她看過太多的政治聯姻了。
好處無窮無盡,兩家都能一代一代的繁榮下去。
結就結唄,所以她再不喜歡也沒意見,反正她的想法和她姐姐差不多。
她一個姐姐,不是親姐姐,一個院子長大的姐妹,同樣父親是中委委員,嫁給另一箇中委委員的公子。
兩人都看不上對方,不過爲了政治婚姻,依然走到一起,婚後基本沒在一起過幾天,各自忙各自的,年終兩家聚一起,不要太開心。
雙方在政治上相互幫助,共同進退,現代社會講的“集團”“家族”,古代說“門閥”“世家”,就是這麼起來的。
這樣的例子,她從小跟着父親生活在大院,東奔西走,見的多了。
也有反面的例子,一個大院長大的帥哥,父親也是高官,小時候她還對他有過意思,後來他父親讓他見個門當戶對人女人,他不喜歡,偏要找自己大學的同學,這事後來還是聽了他的,結果呢。
沒過幾年,他父親出事了,查他父親的,有當年門當戶對的女子家人。
只要對方留一點手,他父親也許結果就好一點,但是對方不肯留手,硬是把他父親判了個無期。
門當戶對,政治聯姻,這是自古以來的官場真理啊。
俞詩君掛完電話,心中苦笑,也許,電話那頭的他和我一樣,都是這樣的想法,我們這樣的人,又怎麼容易找到自己的真愛。
她猛的站起來,深呼一口氣。
俞詩君努力一點,將來做個女局委,你有前途的,好好幹,別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華國建國以來,還沒有女局常。
進過局委的女委員,只有五個。
我俞詩君,將來一定要成爲第六個女局委,甚至向更高的方向前進。
她暗暗下定決心,一門心思只想往上爬。
俞詩君在電話。
姜紳也在電話。
他約了晚上和張帆一起活動。
正好在車上接到電話。
電話是金仲林打來的。
“姜老弟,怎麼樣,這副局坐的還的舒服吧,哈哈哈。”
“金老兄,要謝謝你了。”姜紳知道省組織部出了文件,就知道金仲林幫了忙的。
“別謝我,是你自己得到歐楚峰的賞識,是你自己的能力,我只是舉手之勞。”
姜紳其實沒想過這種小事找金仲林,爲了別人的事,他願意找金仲林,自己的事,我寧願靠自己。
他從臨時工到現在,基本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沒有主動去找過任何人。
不過金仲林怎麼知道的呢?
原來歐省長的意思下到基層後,區常委專門開了一次常委會,本來是要通過的,結果新任區長房柄鬆不同意。
當時,常委會上有姜紳的老朋友在的。
一個是常務副區長雷國義,一個是政治委書記鄭文則。
雷國義聽了,就回去和弟弟說了,你和那姜紳不是認識麼,告訴他,常委會區長房柄鬆不同意。
所以姜紳知道了,走了唐建國,新區長房柄鬆和自己也不對付。
鄭文則回去了,想了想,這小姜是我的福星啊,也得通知他一下吧。
不過他現在沒和姜紳有什麼聯繫,也不好隨便找姜紳,嗯,金近山和他關係不錯,於是他在和金近山談工作的時候,隨帶提了一句。
那啥,這次歐省長要提小姜,新區長房柄鬆竟然不同意。
我草,金近山有數了,本來想告訴姜紳的,後來想想,就和老爸說了下。
金仲林一聽,還有這事,於是領導的優勢開始發揮,他腦筋一轉,想到一個方案,下面人抵融領導的意思是常事,那咱出文件,文件他沒法牴觸了吧。
省委組織部要出文件破格提拔科級幹部,這真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金仲林甚至只是口頭上和許老大說一聲就行了。
許老大這個層次,關注的是廳級幹部以上的變動,小小的科級,他真的不放在眼裡。
於是,就出現前面的一幕。
“你現在在城東區也是一個顆新星啊。”金仲林大笑:“怎麼樣,怎麼去感謝歐楚峰的。”
“啊呀。”姜紳猛的回過神來。
這段時間剛提了副科,他也有點得意忘形,只顧着工作,和東寧的一羣美女混在一起,天天換着女人搞,日子太舒服了,竟然忘了這事。
也不怪他,他始終以爲,能提副科,是自己本事厲害,正常不過的事情。
“忘了,忘了。”姜紳忙道:“金書記,金部長,你說,我要怎麼去謝?”
他也是官場新人,要謝一個副省的事,真沒做過。
“我也快不是書記了。”金仲林道:“隨便你吧,歐楚峰這個我還是有點了解的,爲人比較直爽,喜歡直來直去,他這個性格,不適合在官場,副省就是他的極限,但他賞識你,你可以直接向他表達尊重和感謝。”
他這話裡信息量很大。
一是指出歐楚峰就到此爲止,你去不去都無所謂,有我支持你呢,二是如果要去,最好直接一點。
三是他老金馬上這書記要沒有了。
金仲林剛下來的時候,副書記兼組織部長,震驚東寧官場。
但是,現副書記兼組織部長的真是鳳毛麟角,這也是金家爲他造勢強力推行的,證明東寧還是金家的地盤。
但下來之後,上面當然不能看金家這麼強勢,讓他舒服一陣,這個副書記就要拿走了。
“新副書記就要下來,黃家的人。”
“黃家?”建國功勳啊,姜紳還是聽過的。
黃家在建國初期時,軍中實力很強,簡直是如日中天,聽說最風光的時候,十大軍區有六個軍區首長是黃家的人。
後來遭到打壓,收斂了鋒芒,開始棄軍從政和從商。
高層就是這樣,只要你不關心軍隊,你想怎麼弄都行。
黃家現在在政壇也是如日中天,局常裡面都有一個。
“我們金家和他們黃家就是敵人,這是高層常用的手法,兩家不和的人放在一個省,勢力平衡啊。”金仲林對姜紳也是知無不言,這麼高層的事情都和他說。
“嘻嘻,可沒有人能做我姜紳的敵人。”姜紳得意忘形道。
“你注意一點啊,你現在是官員了。”金仲林突然語氣一變,有點官方語氣的樣子:“做事不要太過火,很多眼睛都盯着你呢。”
“好好想着怎麼進步吧,當官也是一種鍛鍊,也能學習人,就這樣,88”
金仲林電話一掛,嘶,姜紳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啥意思?
他可不是笨蛋,金仲林無緣無故不會是打電話向自己邀功的,也不是向自己透露什麼高層信息的。
當官到他這個級別,每一句話的信息量都很大。
不過,金老兄,你能不能像歐省長一樣直爽一點,說話吞吞吐吐的。
當然,到了他這級別,也許電話裡也不能亂說。
正處以上現在出國還要申報呢,據說家裡情況都要向紀委報告。
金仲林的意思,相關部門注意到自己了?
也是,他姜紳出道以來,殺人無數,做的事情也都匪夷所思,受到關注也是正常。
不怕,我姜紳一心爲國,只要不做對不起國家的事,也不怕別人關注。
姜紳和俞詩君一人接一個電話,各自的心思都不相同。
離開大酒店,姜紳就與張帆會面。
兩人要到上滬著名的外灘酒吧去玩。
姜紳對這個本來不感興趣的,不過張帆這騷人好像精蟲上腦,一定要拉姜紳去,還說,家裡老婆管的太嚴,自己也是找到藉口,今天陪老闆,才放他出來,所以墾求姜紳給個機會。
他知道姜紳的爲人,一裝可憐姜紳心就軟了。
尼瑪,本老闆在你眼中就做這個用的?姜紳哭笑不得,但外灘的傳說也是讓人心動,便答應了他。
不過這時還太早,自然先去吃點東西。
晚上九點。
兩個大男人漫長步在街上,看到這麼美的夜景,姜紳再看看身邊發騷的張帆,實在是很鬱悶。
這個時候,我要抱着我的米奈兒或者丁豔纔是正常的事情啊。
不過看張帆最近管的嚴也就同情他一下。
因爲上次張帆陪姜紳在賭船上一夜未歸,據說回去之後覺都沒睡到,又跪下一上午洗衣板。
兩人正在尋找傳說中美女最多的酒吧。
“叮鈴鈴”姜紳手機又響了。
他這個鈴聲是最普通的鈴聲,也是幾乎從來不放在儲物空間裡,用的最多的手機。
打這個手機的基本都是他的女人。
像他工作單位的手機,只要一下班,基本就扔儲物空間裡,沒有信號了。
“這號碼誰啊?”姜紳看了下,不認識。
“紳哥,我是若華啊,我也到了上滬,天好黑啊,我人生地不熟,你在那裡?接我一下好麼。”聲音嬌滴滴的要人噴火。
“我叉,關若華?”二貨大姐大追到上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