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晚,某大酒店。
郭江華做和事佬,葉落根、葉子嬌父女兩人,向姜紳請酒陪罪。
對於盤踞在溧山縣幾十年,曾經勢力濤天的葉家來說,這是一個奇恥大辱。
曾幾何時,無論新任縣長還是書記,上任時都要到葉家來拜訪一下,以示尊敬。
而現在,姜紳在他們的地盤上,逼的他們磕頭陪罪。
沒錯,姜紳要葉家磕頭。
對葉落根來說,簡直比死還難受。
他大把年紀了,在當地也算德高望重,如果給姜紳這毛頭小子磕頭,傳了出去,葉落根還有臉活下去嗎?
但是除了磕頭他已經沒有別的路,據說姜紳放出話來,你敢讓我選舉難受,我就讓你一輩子難受。
葉家以前在當地厲害,是因爲黑道白道都有人。
可遇到姜紳,黑道白道都不管用。
現在溧山,姜紳就是最大的流氓,手上還有曾鋒這張王牌,無論黑道白道,足夠玩死葉落根。
“姜縣長,我老糊塗,有眼不識泰山,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見怪,我和子嬌向你陪罪。”葉落根上來,先敬了姜紳一杯酒,半斤的大杯子,擡頭一口,喝了下去,頓時整張臉變的通紅。
葉子嬌心痛的要流淚:“爸。”眼中那不甘,狠狠的瞪着姜紳。
“別和我來虛的。”姜紳冷笑,坐在那裡紋絲不動:“葉主任,我們之前沒什麼血海深仇,你一出手,就要把我選下來,這是往死裡整我,別說你這是違法犯罪的行爲,就憑這個仇,我弄死你也是你罪有應得。”
當着郭江華的面,姜紳就說這種話,郭江華在邊上聽的一臉的無奈。
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堂堂縣長說話和流氓一樣,郭江華一時有點後悔今天做了這和事佬,他突然有種感覺,姜紳這話,算不算說給我聽的?
葉落根的臉就像被人打了一耳光一樣,紅的發紫,姜紳這話,太斯負人了。
葉落根年輕二十歲,也是敢跳起來,拿着板登和姜紳拼命的,不過現在年紀大了,有兒有女的,那裡還敢衝動。
“行,姜縣長,謝謝你給我一次機會。”葉落根知道要做什麼,大步往前:“我給你跪了。”
雙膝一曲,就要當衆跪下。
嘶,郭江華倒吸一口冷氣。
他以爲姜紳說着玩玩的,沒想到來真的。
眼看葉落根就要跪下,姜紳身影一動,搶先一步,雙手拉住葉落根。
咦,郭江華大喜,小姜還是有點良心的。
誰知姜紳把葉落根往上面一拉,馬上後退幾步:“你人品再差,總算是個長者,我怕折壽,讓你女兒跪吧。”說罷看了一眼葉子嬌,心中同時淫蕩的想到,要是跪舔,豈不是更好?
你才人品差,你全家人品差,葉子嬌聽到這話,氣的七竅生煙。
她在溧山也算天之嬌女,這麼大還沒結婚,不是沒人要,而是外面不知有多少溧山的青年俊傑在排隊想約她,她選不到中意的。
現在被姜紳無視也算了,竟然讓她跪。
她眉毛一揚,就要發怒。
“你要不跪,只能讓你老葉跪了?”姜紳冷笑,眼光很有意思的看着葉子嬌。
你得意什麼?在我面前扮女神?你真以爲溧山男人都當你是寶,我姜紳也要當你是寶?給老子跪吧。
姜紳就要打打她的氣焰。
葉子嬌長的漂亮,身材又好,家世突出,所以有了公主病,驕傲的不得了,以爲天下的男人都要圍着她轉,比當年的俞詩君都驕傲十倍。
俞詩君的驕傲是與生俱來的,也沒有葉子嬌這麼誇張,這葉子嬌頓屬有點裝x裝出來的,姜紳當然要羞辱她。
邊上的郭江華終於看不下去:“咳咳,小葉,你爸年紀也不小了。”
意思,你跪就跪下吧,女孩子,朝縣長跪下,也沒什麼了不起,而且,這事也怪你一半,跑到縣長辦公室,咄咄逼人,你也有責任。
葉落根也看着女兒。
女兒是寶,但是讓自己跪下,不如讓女兒跪下。
葉子嬌臉漲的通紅,心中無比的屈辱。
“我說你們父女有沒有誠意?跪不跪?”姜紳怒了:“我這是給郭書記面子,給你們機會,就憑你們要把我選下來,這樣的仇恨足夠我弄死你們全家。”
“撲通”葉子嬌被姜紳一聲厲喝,嚇的雙腿一軟,不由自主跪倒在地。
完了,葉落根雙眼一閉,葉家一世英明,在溧山的地位,今天這一跪,全沒了。
“記住今天的教訓,人外有人,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無法無天的。”姜紳看着葉子嬌滿臉淚花落下,心中沒有一點同情心,冷笑一聲,擡頭把桌上另一杯白酒,同樣的半斤杯子,一口喝下。
砰,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姜紳朝郭江華點了下頭,轉身而去。
喝了這杯酒,證明姜紳是決定原諒他們父女了。
“爸---”等到姜紳離去,葉子嬌失聲痛哭。
“算了,算了----”葉落根突然好像蒼老了許多,喃喃自語,雙眼無神。
這件事後,姜紳算是原諒了葉家父女,葉子嬌也沒有發配西疆,不過有人更恨姜紳了。
這人就葉子素。
葉子素前面剛對姜紳有點好感,聽聞姜紳逼的葉子嬌向他跪下,那心中真是狠不能把姜紳殺了才甘心。
見過小氣的男人,沒見過你們這麼小氣的男人。
其實她也不想想,他們斷人前程,想把姜紳選下,這種仇恨,真是血海深仇不能形容,姜紳肯原諒他們,算是心慈手軟。
可是姜紳想原諒他們,有人不想原諒姜紳。
春節放假的時候,姜紳帶着呂琪、小夏蘇、葛丹妮等人回東寧過年。
溧山縣的葉家,卻回來一個重要人物。
葉落根的小兒子,在非洲的葉子鋒回來了。
葉子鋒今年二十六歲,小時候學習不認真,高中畢業就出去鬼混,後來在外面打架,把別人打的重傷。葉落根嚇的半死,連忙找人擺平,同時把葉子鋒送到外面。
費盡心思,這件事才被他搞定,此後葉子鋒也一直在外面,很少回家。
二十歲那年說跟着一個溧山的老闆到非洲去挖金礦,一呆就是好幾年,有時只是春節回來一趟,有時忙的時候,連春節都不回來。
據葉子鋒說,非洲那裡很亂,但是隻要夠膽,有魄力,一樣能賺大錢。
葉家和姜紳的事,葉落根本來不讓葉子嬌和弟弟說的,但好死不死,葉子素在過年前和葉子鋒提了下,那啥,你不在的時候,你姐姐,被人逼着下跪了。
我草,葉子鋒在非洲一聽,火冒八丈。
大年初一,葉子鋒就殺回溧山。
“誰弄的?誰弄我姐的?爸你說不說?”葉子鋒在家裡,拍着桌子在爆喝。
葉子素一時口快說出來,後面有點後悔,就沒說是誰,所以葉子鋒現在逼着老爸和姐姐說。
“這事過去了,算了子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葉落根那還有心情和姜紳鬥。
兒子固然勇猛,但是姜紳那是瘟神啊。
“爸你說不說?”葉子鋒一點不給老爸面子,連帶姐姐也是敢罵的:“姐,你說不說?你們都不說,這是逼我發飆了?”
葉子鋒可不是蠢人,拍着桌子獰聲道:“溧山縣能讓我們葉家跪下的?也就那幾個人,你們不說,我去找郭江華問問。”
“你別亂來。”葉落根嚇了一跳,死死的拉着葉子鋒。
“是姜紳,新來的縣長。”葉子嬌跪過了,狠不得姜紳今天就死,終於找着這機會,說了出來。
“新來的縣長?我草他佬佬的。”葉子鋒二話不說,轉身出門。
“葉子鋒。”葉落根急啊,拉住兒子叫他名字:“你想幹什麼?姜紳就是個流氓,你弄不過他的。”
“流氓?”葉子鋒咬牙:“我可不是流氓。”甩開老爸,狂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臨消失前,隱隱還有一句傳了過來:“爸,你老了,但我們葉家,還是有人的。”
“哎--”葉主任跺着腳,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憑良心說,葉主任巴不得兒子能把姜紳搞定,他們葉家縱橫溧山,沒吃過虧,葉主任的性子,也是寧爲玉碎,不願瓦全,要說就這麼算了,葉主任也不甘心啊。
不過他現在知道姜紳是什麼人了,這人無法無天,什麼事都做的出,聽警察系統的說,姜紳在派出所裡,就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俄羅斯人打的斷手斷腳,連外國人都敢打,別說他葉家的人。
這也是爲什麼葉主任後來肯認輸投降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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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兒子頭也不回沖了出去,葉主任心中又驚又懼,足足在原地呆了有幾十秒鐘,猛的反應過來,瞪了一眼葉子嬌,回到自己房裡,打了個電話給姜紳。
“姜縣長,你高擡貴手啊---”
這時姜紳正在東寧陪自己女人呢。
今天他心情不錯,接到電話先是愣了下,然後沉聲道:“行了,我有數了。”
二話沒說,掛了電話。
“幹什麼?這臉臭的?誰又惹你了?”丁豔把頭枕在姜紳的大腿上,舒服的吃着水果。
今天大年初一,徐麗早上把女兒送到孃家,在那吃過中飯之後就趕了回來。
現在徐麗、丁豔、潘雯雯三人都陪着姜紳。
不過讓姜紳更開心的是,後面還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