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上前一把抓住了醫生的手問道:“醫生,我的兒子怎麼樣?”
醫生捂了捂眼眶道:“放心吧,手術很成功,而且病人之前腦部的淤血也散了。”
“謝謝醫生。”手術很成功,本應該是開心的。但是安華的心頭卻又多了一絲的憂慮。如果他沒記錯,一年多前,安佑赫選擇性的失去記憶,就是因爲腦袋中有淤血。如今這淤血已除,是否是代表着恢復記憶了?
蘇美麗見安華面上的愁容道:“華,怎麼了,佑赫手術成功,你怎麼還一臉憂愁?”
安華搖了搖頭。“我沒怎麼,咋們還是趕快去看看兒子吧。”
手術結束後,安佑赫整整昏睡了三天才醒來。而正如按華所擔心的,安佑赫恢復了記憶。他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第一次看到方涵烯的時候會有種心痛的感覺,爲什麼看到她和別的男生站在一起時是如此的氣氛。這一切的一切,只因他愛她,愛得如此的卑微,卻也是如此的執着。
“小烯,我要去找小烯。”他不顧身體的疼痛硬要下牀去找她。安華拉住了他的手,一臉的痛心。“佑赫,忘了她吧,既然這一年多的時間,你讓她消失在你的記憶中,又何必記起,就當這一切都未發生過,跟千雪好好的在一切!”
“不,爸爸,我不要忘記她,就算沒有了她的記憶,但是我知道我的心裡愛的只是她。”
見安佑赫如此執着,安華鬆開了手。安佑赫立馬跳下病牀往門外跑。
當跑到門口的時候,傳來安華沉重的聲音。“今天她結婚,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今天是左以寒和方涵烯結婚的大好日子。一大早婚車就接他們去了教堂。
教堂裡早已經坐滿了賓客。
隨着結婚進行曲的響起,方熊牽着女兒的手,緩緩走向教堂。所有人目光都注視着這個最美麗的新娘。
韓澤明看着方涵烯穿婚紗的樣子,覺得美麗極了。她就像個高貴的天使,令人仰望卻不敢靠近……
呵呵,她要嫁人了,雖然新郎不是他,但是他依然祝福她。愛一個人不是希望她過得好嗎?他相信左以寒一定會好好對她的。而他只能將對她的愛慕深埋在內心深處!
左以寒手捧着鮮花,站在教堂的另一端。他美麗的新娘,他最愛的女人此時正緩緩地走向他。
方熊牽着方涵烯的手,走到了左以寒面前,把方涵烯的手交到了左以寒的手中。“以寒,我把寶貝女兒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對她。”
“爸爸,我會的。”左以寒把手中的花交給了方涵烯,難掩興奮之情。“老婆,你真美!”
方涵烯毫不謙虛道:“那是當然。”
神父對着新郎問道:“左以寒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你身邊美麗的方涵烯小姐爲妻,無論貧窮、疾病都對她不離不棄。”
“我願意。”
“方涵烯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帥氣的左以寒先生,無論貧窮、疾病都不離不棄。”
“我願意。”
“那現場的各位有沒有人反對的?”
“我反對!”教堂門口,一個身影匆忙的跑了進來。人們都往後望向那個說反對的人。那人正是匆忙趕來的安佑赫。
“我反對。”安佑赫邊說,邊走向方涵烯。“我反對,因爲她只能是我的新娘,必須嫁給我!”
教堂內一片喧譁,人們都在議論着,來人到底是誰,跟新娘是什麼關係。
剛還一臉喜氣的左以寒,臉瞬間黑了下來。對於前來搗亂的安佑赫怒吼着。“安佑赫,小烯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我們。”
安佑赫冷哼一聲,大步上前,抓住了方涵烯的手腕。“那可不一定!小烯,我都記起來了,你說過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難道一切都是騙我的?”
“佑赫我……”
“安佑赫,你不要太過分,你給我放手,小烯是我的。”左以寒抓住了方涵烯的另一隻手。兩人怒視着對方,誰也不肯鬆手。
方涵烯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對於安佑赫她並非無情,只是那不是愛,她愛的是左以寒。事到如今,她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她的目光看向了安佑赫,最終狠了狠心,道:“佑赫對不起,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愛過你,我愛的是寒,請你放手吧。”
安佑赫似乎早料到了結果,雖然他已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聽方涵烯親口說她不曾愛過他。心還是隱隱作痛,不,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對不起,我愛的只是你!”
說完這句話,安佑赫拉着方涵烯飛奔而走。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她,就算被她憎恨,他也義無反顧。
“佑赫,你不要這樣。”方涵烯掙扎着,但是安佑赫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左以寒眼睜睜的看着安佑赫拉着方涵烯而跑,憤怒之情油然而生。“安佑赫,你這個混蛋,放開小烯。”他緊緊地相追,他怎麼能這麼大意,應該在安佑赫進來的那一刻,立馬將他轟出去。
安佑赫將方涵烯推進了副駕駛裡,鎖上車門,發動車子,車子飛速的行駛。左以寒也發動車子,緊緊跟着。
方涵烯扳動車門,可是車門已經被鎖了起來。她望向安佑赫略帶憤怒。“佑赫,你到底鬧哪樣?”
安佑赫冷哼一聲,嘴角勾引一抹苦澀的笑容。“我鬧哪樣?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可笑嗎!小烯,你不覺得你對我很殘忍嗎?”
方涵烯咬着下嘴脣,卻是沒有再開口。對於安佑赫她始終是愧疚的。這些年,安佑赫無微不至、全心全意的對她。可是感情這東西根本就不能勉強,如果有下輩子她一定會補償他!
“該死的!”左以寒敲着方向盤,始終追不上安佑赫的車子。
安佑赫一會左,一會右,卻始終甩不開左以寒。透着反光鏡他看着左以寒緊追的車子,好看的濃眉緊緊地擰在了一起。得趕快甩開他才行。
前面是一條鐵路,而火車也即將穿梭過,安佑赫加大了油門,在火車到達之前開了過去。這一幕驚心動魄,方涵烯嚇得心臟都快從喉嚨口裡跳了出來。安佑赫這是在玩命!
車子剛駛過軌道,火車就飛速行駛過。左以寒的車子不得不停了下來。等火車完全開過後,早已不見安佑赫的車子。“該死的!”左以寒不停地敲打着方向盤,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安佑赫再次透過反光鏡,已看不見緊跟的車子。他的嘴角微微上翹,冷冷的,諷刺的。
車子漫無目的的行駛着,而且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佑赫,你要帶我去哪裡?”方涵烯看着安佑赫,發現他的額頭隱約可見一道道的疤痕。她的眉頭皺了皺,前段時間還是好好的,難道這些時日又發生了什麼事?
車子在一條山路上停了下來,安佑赫轉過頭看着方涵烯,一臉的憂傷。“小烯,爲什麼你要這麼殘忍的對我,沒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安佑赫的愛令她喘不過氣來,她真的快瘋了。“佑赫,求你,求你放手吧,我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麼對我。”
聽聞,安佑赫像瘋了一般,不停地敲打着方向盤。“不,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難道你真的這麼想擺脫我嗎?”安佑赫轉過頭望着方涵烯,漆黑的眼眸蒙上了一層霧氣。
方涵烯咬着下嘴脣,直到嘴裡充斥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佑赫,放手吧!”
安佑赫轉過頭,目光渙散的注視着方向盤,心像是被掏空一般。他打開了車門,怒吼着:“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滾,滾!”
“對不起。”早已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奪眶而出。方涵烯打開車門,下了車,飛奔而走。看着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安佑赫的心撕心裂肺的痛。難道就這麼放手,這麼結束了嗎?
他趕緊下了車,飛奔那漸漸遠去的身影。“小烯!”他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方涵烯,淚水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原諒我,原諒我無法放棄你。”
方涵烯閉上了雙眼,此時的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安佑赫,該說的,該做的,她都做了。
方涵烯掰開了安佑赫的手,轉過身卻見安佑赫搖晃着身體,滿臉通紅。
“佑赫你怎麼了?”
“小烯我……”安佑赫的身子慢慢倒下,方涵烯跑上前接住了他的身子。她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安佑赫前幾天剛從鬼門關出來,剛醒來就去找方涵烯,如今終於倒下了。
“佑赫你在發燒,你醒醒。”方涵烯抱着安佑赫,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張望四周,如此偏僻的地方根本沒有一個人。
她扶着安佑赫重新回到了車裡。“佑赫,你撐住,我給你取點水來。”
方涵烯剛要離開,安佑赫卻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小烯,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我不走,我不走,佑赫你乖,我去給你打點水來,一會就回來了。”
“真的?”
方涵烯點了點頭,安佑赫這才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