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聽了,不由得低下了頭,心中涌起一陣一陣的波浪:曾經隱藏在心中的那份記憶,此時卻不知爲何,似乎像無法抑制的江水一樣,洶涌而至。她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來,暗暗的掃了李飛龍一眼:此時的李飛龍,已經遠遠不是當年的那個毛頭小子了。他今天所做的事情,恐怕是自己當年無論如何,也是難以想像得到的。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曾經對自己苦苦的追求了十年,而自己,卻爲了貪圖榮華富貴,成了那老男人陳鴻之的手上玩物。
當年自己尚很稚嫩,很合老男人陳鴻的味口,因此,一直跟着他,廝混了幾年,慢慢的,過了幾年,陳鴻的職位越來越高,對她也就開始疏遠起來。這一點,王雪雖然心中早就有數,但當她有一天,打開陳鴻之曾經給自己買下的房子的門的時候,看到了兩條令人作嘔的軀體,正在牀上翻滾着。
王雪那時候,臉色鐵青,恨不得把這兩個人,一下子撕成兩半,然而,理智告訴她,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了,那麼,在南市,她就不用混了。因此,她強咬住了牙,拼命的掩飾中自己的眼淚,轉身走出了房間,靜靜的坐在客廳裡,等着那兩條肉大汗淋漓的翻滾結束。
就這樣,陳鴻之打發那個女人離開之後,看到王雪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仍然爲他放好水,安靜的說道:“辛苦了,洗個澡吧,一會兒要開會了,有什麼事情,晚上回來再說吧。”
晚上陳鴻之回到家裡之後,把王雪丟在牀上,痛痛快快的爽快了一把,然後對王雪說道:“你也跟了我這麼些年了,年紀也不小了,應該找個合適的男人嫁了。”
“好。”王雪咬了咬牙,愣是沒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努力的笑着,說道,“那麼,你有什麼合適的人給我安排嗎?”
陳鴻之聽了,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王雪。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王雪努力讓自己不會流下眼淚來。她知道,這一天,終於來了。雖然這些年,自己從他身上,也確實得到了很
多的利益:至少讓父母在鬧市裡,有了安穩的住處,還讓那個有點傻傻呆呆的哥哥,買了房子,娶了一個正經的女人,安安穩穩的過上了好日子,如今,自己的侄兒,也有三四歲了。眼下,是應該爲自己好好的打算一下了。
“我有個外甥。”陳鴻之猶豫了一下,看着王雪的眼睛,半天沒有說話。
“有什麼毛病?”王雪平靜的問。
“啊?”陳鴻之完全沒有想到,王雪會這樣直接的問他,因此,脫口而出,“毛病倒沒什麼,只是,以前玩的太多了,腎不太好。大概,或許,有可能——”陳鴻之沒有說出下半場的話來。
王雪自然已經明白了,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是這樣,你安排一下吧。”
“我當真同意?”陳鴻之倒有些意外,沒有想到,王雪會同意。
“當然,我有什麼不同意的?”王雪微微一笑,衝着陳鴻之說道,“難道我還可以指望着自己的兒子嗎?”
就這樣,王雪從陳鴻之的手中,又流轉到了乾豐園餐飲的少公子潘斌手上。
潘斌得到這樣美若天仙的女人,自是不勝歡喜,根本也不知道這位是什麼來數,就歡天喜地的收下來。而王雪,也自然而然的,成了乾豐園餐飲的準少奶奶了。
今天,李飛龍就是約了她在乾豐園餐飲的包廂裡。
她很清楚,潘斌自然輕易不會來到這裡的。乾豐園的總部,雖然在通順市,但已經在全國開了數十家分店,因此,這位少爺,經常流戀於各處花叢。也因此,不知在何處竟然弄出了毛病,總是支不起來,就算是勉強的支起來了,用不了一分半分的,就會癱軟下來。
今日看到李飛龍,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柔弱書生的模樣,一臉的英氣,自然而然的外泄,讓她不由的心潮澎湃。眼睛望着李飛龍,癡癡然,半天沒有任何的反應。
“你在想什麼?”李飛龍的突然問話,生硬的打斷了她的想法。
“沒,沒想什麼
。”王雪的臉火一樣的紅了起來,低下頭,不敢再看李飛龍,說,“你找我來,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昨天在乾豐園用餐的那些人,是什麼來路?”李飛龍直言不諱的問道。眼睛死死的盯着王雪:他不確定,今日的王雪,是否還會給自己提供幫助。
“你想知道?”果然,王雪的眼睛,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望着李飛龍,一個怪異的主意,忽然之間,從她的腦海中出現。
“是。”李飛龍雖然不知道王雪這樣,究竟有什麼企圖,但很明顯,她還不至於會傷害到自己。
“我,想到外面去。”王雪咬了咬牙,對李飛龍說道,“我不能在這裡說。”
“好,你定。”李飛龍當下不再猶豫。
“我先走。”王雪立刻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李飛龍等到她走出去,大概有半個小時,這才慢慢的起身,向外走去。
當他走了有十幾分鐘的路的時候,一輛車子,忽然停要他的面前。
“上車!”一個低沉地聲音傳了過來。
李飛龍立刻上了車。
“你要帶我去哪裡?”李飛龍坐在後車廂裡,望着王雪的背影,問。
“既然你想知道,就不要問那麼多。我想在我想說出來的地方說出來。”王雪說完,便不再理會他,而是專心地開着車,往外駛了出去,很快的就離開了通順市。
當李飛龍最後一眼看到通順的標誌的時候,王雪已經駛上了高速公路。
“你這是要去哪裡?”李飛龍有些忍不住了。
“你難道怕了嗎?”王雪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
“怕?”李飛龍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李飛龍,何時曾經怕過?”
“既然不怕,爲何還要問?”王雪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李飛龍聽了,便也不再問: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針丟落到海底深處,就算你知道落在哪裡,又如何打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