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書這玩意能看懂的人少之又少,偏偏這讓很多人推崇,蔣婧不知道,但她能夠看懂田樹新的字,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面透出放蕩不羈,偏偏這放蕩不羈裡面蘊含了一絲正氣,猶如那狂風怒號的大浪裡面飄搖的小舟,看似立刻傾覆,偏偏泰山般巍峨,丁點不動。
這字體越看越有滋味,田樹新寫字是用桌子上找的鋼筆,直到十分鐘後,他才輕輕吐了一口氣,做的記錄和大部分文案他算了解了一遍,基本上熟悉得差不多了,後面這幾天就算是做自己事情也沒什麼大礙了。
擡頭時一愣,哆嗦了一下, 椅子在地上發出嘎吱的摩擦聲,讓人牙齒髮癢,緩了兩秒鐘,田樹新才淡淡道:“蔣醫生,你這樣冒冒失失進人房間不敲門貌似是一個不太好的習慣,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蔣婧盯着田樹新看了一分鐘,直到田樹新感覺毛骨悚然的時候,她才淡淡道:“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當是報答一下昨天你送我回家。”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人關係變得奧妙起來,那是一種朋友不到,陌生人更進一步的關係,兩天時間說起來也太奇妙了一些。
田樹新一愣,笑道:“那好,不過你先說說想請我吃什麼東西?”早上吃了這麼多早餐,別說這會兒田樹新還真感覺餓了,有美女請吃飯簡直是何樂而不爲呢?有便宜不佔你王八蛋!
眉毛一挑,蔣婧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我們中醫大食堂了。”
手裡面哐當晃了一下,鋼筆差點沒給田樹新捏斷,奶奶個腿的,他還以爲要請吃什麼大餐,結果在食堂吃,這也是醉了,以前在學校食堂吃得已經是夠多了,這會兒田樹新進入食堂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是進入食堂就覺得有幾分飽的感覺,下意識的反應了。
好在田樹新勉強還能夠吃食堂裡面的東西,撇嘴笑道:“既然蔣醫生願意給這個面子,那我就絲毫不客氣了。”心裡面嫌棄但主要是田樹新懶得走出醫院去了啊,這特麼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行爲一定要貫徹到底。
蔣婧婉兒笑道:“請。”
中午十二點到兩點鐘,是醫生午休時間,走出去的時候,走道上人其實已經很少了,一些人選擇在醫院外面的小炒店去吃飯,大部分都是衝到食堂裡面了,醫院午餐都是包吃的,沒人會去花那幾個冤枉錢。
畢竟這玩意的歐式不花錢的額。
至少田樹新就算是不缺錢,也願意來這裡吃兩餐飯的。
兩人並肩而行踱步而走,引得很多人詫異而視,蔣婧來醫院時間有些時日了,醫院裡面有幾個醫生對蔣婧也是有點感覺,很多時候會選擇接近,可在瞭解到蔣婧的性格之後,大部分人選擇了放棄,卻有一個人一直堅持不懈,他叫田寬,中醫院一個醫生,前段時間在出差,直到今天才回到醫院
,這時他正急匆匆迎面而來,腳步快得跟一陣風似的,眼中閃爍着兩點冷芒。
早在昨天的時候,醫院就已經有同事打電話給他,說蔣婧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兩天和田樹新走得很近,蔣婧還不時到小田醫生辦公室竄門,這事情一讓這傢伙知道,頓時就讓田寬怒火中燒。
蔣婧是他內定的女朋友,早在之前就已經宣佈過了,他父親有點關係,根本不用擔心這醫院的誰敢和自己競爭,除非是那個不開眼的,一般醫生看到他至少都要給點面子,至少笑笑,這纔有別人給他打電話通風報信的事情。
本來他要明天才回來,中途還可以玩兩天,得知這件事情之後,放掉了手中的女熱,急匆匆的趕回來了,得到手的女人,不管如何都是比沒有得到手的女人有意思,毫無疑問的,這蔣婧就是他的禁腐。
他求之不得的東西卻主動讓他靠近,讓他怒火中燒,這賤女人。
田樹新和蔣婧緩慢行走的步伐已經降低到了極致,看到前面來勢洶洶氣氛不對的傢伙,田樹新下意識上前了兩步,將蔣婧護衛在了身前,目光剎那冷冽了起來,真有人在他面前耍寶,他不介意很很收拾一下這傢伙,哪怕他根本就不認識這丫的。
走到兩人面前,田寬表情已然紳士了起來,他微微笑道:“這位應該是小田醫生吧,我是田寬,中醫院醫生部辦公室主任,你可以叫我田主任。”這廝長得一副斯文模樣,二十九三十歲樣子,一看文文靜靜有點大學教授模樣,乍地看去還頗給人好看,笑眯眯的樣子讓田樹新眉頭微微一皺,轉而笑道:“田主任你好,我叫田樹新,聽聞過你的大名,幸會幸會。”
嘴裡沒毛辦事不牢,滿嘴跑火車吹得天花亂墜這一手是田樹新最擅長的事情,他笑眯眯的盯着田寬,眼見這廝嘴角抽搐了一下而後笑了起來,目光一轉盯着蔣婧道:“小婧,現在準備去做什麼?大中午的話,不如我請你吃飯吧?”
這廝模樣曖昧,還故作一副和蔣婧很熟的樣子,看到這裡田樹新算是明白了,這貨氣勢洶洶走過來的原因特麼在這裡,哎呦,這小妞還有這麼多人喜歡,還真是不容易的事情,奈何這話惹得蔣婧眉頭輕輕蹙眉道:“田主任,還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辭,我叫蔣婧。”
田寬不以爲意道:“小婧,我對你的心思大家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只是礙於在醫院工作,不好意思接受我,我答應你,只要你願意接受我,我立馬就辭掉醫院的工作。”這貨滿嘴跑火車,說話時眼角餘光還輕蔑掃過田樹新,就你這慫樣,還跟老子鬥,這女人是老子的,滾。
蔣婧低聲說道:“田醫生,我們去吃飯吧。”
不用爭論,田樹新是絕對的贏家,這一句話已經代表了很多東西,甚至在這個時候,蔣婧還下意識拉了田樹新的手往前便走,柔軟小手跟水
做的一樣,田樹新渾身一顫,兩眼直直望了一眼田主任,嘴皮子哆嗦了一下道:“那啥田主任,我先和蔣醫生吃飯去了啊.....”
那個啊字還拖啊拖,跟那唱歌的小鳥似的,音調回轉落在田主任耳朵裡邊,讓他渾身顫抖恨不得一巴掌拍在田樹新腦袋上,擰下來當做足球在球場上疾馳,他沉默不語,低頭看着田樹新和蔣婧走去的背影,嘴角漸漸浮現出一抹獰笑:“田樹新是吧?一個新進來的醫生,弄死你那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有的人總以爲天底下就自己最大,不管是誰在自己面前就跟那蜉蝣一般任人宰割,狂妄自大到了沒邊,憑藉有點關係在醫院裡張狂不已的田主任就屬於這種人,蔣婧和任何一個男的走進他都恨不得警告一番,殊不知這次碰到了田樹新這塊硬骨頭,真嘗試去啃的話,到時候會崩掉自己一嘴的牙。
走過了拐角,到了食堂,田樹新很直覺的打了飯菜,挑了幾個清淡的東西給蔣婧端了過去,從剛纔見到田寬之後,這妞的心情就不好了起來,田樹新心中鬱悶,奶奶個腿的,別人泡妞那叫一個一帆風順萬事如意,他爲毛不談戀愛跟女人走到一起都會出問題?
難不成這就是別人說的成大事者必然命途多艱?
將餐盤放在桌子聲,田樹新一屁股坐下,望着蔣婧低聲道:“剛纔那田主任是怎麼個玩意?我感覺跟我家以前養的大黃一樣呢?”田樹新夾了塊肉放嘴裡咀嚼起來,大黃是他們家以前養的一條狗,那叫做一個色厲內茬,逮住人咬都不敢咬的傢伙,後來不知道是被誰放了藥,最後死了,奶奶個腿的,當時田樹新就發誓,要被他知道是誰幹的,非得弄死他。
蔣婧情緒好轉了幾分,低聲道:“從我入職京城中醫院之後,田主任一直在追求我,不過我一直沒同意,甚至中途他連恐帶嚇將其他追求者都是趕跑了,後面很少會有人對我表明心跡了。”
這件事情在醫院都是有人知道的,之所以沒人告訴田樹新,是因爲那是第一天,大家雖然對田樹新有點好感,可也犯不着在這個關頭就直言不諱說什麼,也有一些人想要看看田樹新到底有什麼本事,能不能抗住田主任的進攻。
可明白點事理的人都知道,田樹新只要不犯什麼原則上的錯誤,必然不會受到醫院的驅逐的,因爲田樹新的能力,這是醫院上層都不知道的,偏偏這田主任這會兒剛回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甚至連田樹新被趙院長看中這件事情都一知半解的,這廝早晚是要吃大虧的。
田樹新低頭扒拉了一聲飯,低聲笑道:“沒想到這田主任還是心情中人,他態度好點的話,我兩指不定還能夠認個親戚,不過你爲毛不接受這田主任的追求,我瞧他年輕輕輕就當上了主人,整個人氣勢也顯得不凡,明顯家庭情況不錯,倒是一個良好夫婿的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