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曖昧不明

有點自作多情的感覺,也可能是沒談過戀愛,跟異性接觸地少,所以比較敏感吧。舒榒駑襻顏汐這麼理智地分析,勸着自己。那個陸凱倒是常常給她發短信,還告訴她,他家地址,跟她家就隔一個鎮子。

要約她出去玩,她委婉地拒絕。過年七天,年初二是最熱鬧的,大姐一家過來,家裡才熱鬧許多。問她工作,問她寫文,問她有沒有男朋友……都是些令她苦惱的問題。

陸啓正除夕夜纔回到家,進家門沒少被老太爺責罵一頓,對他的指責無非是不務正業、同凌北杉退婚。前者,他有苦衷。後者,他一方面是不願出事了連累凌家,另一方面,也是爲自己的私人感情爭取一次。

當初訂婚的時候,他跟凌北杉就說過,對她沒感情。凌北杉說了,不在乎。說白了,兩人其實都算是兩家人利益的犧牲品!

“陸啓正,你就作吧!趁着北杉現在還沒死心,你給我把人趕緊追回來!”,飯桌上,朱秀蘭對陸啓正又指責道。追回來?他避之不及!陸啓正在心裡冷哼。

要是能愛上,這十幾年早愛上了,他不是沒跟凌北杉處過,他對凌北杉的感覺,跟凌北寒對她的感覺是一樣的!

“您能不摻合嗎?”,陸啓正不悅地反問,老爺子給他倒了杯酒。

“聽說你最近跟香港那邊的黑道人物走得挺近?”,陸老爺子對陸啓正低聲問道,老太爺子也豎起了耳朵。

“生意場上的,哪分黑白!再說了,你們覺着我是會做違法亂紀的事麼?”,陸啓正笑着反問。

“以前相信,現在——得!”陸老爺子冷哼道,不多言。朱秀蘭也沒再多說什麼,陸啓正的性子她是知道,只要他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止得了!

十二點多時,妹妹陸啓琳出事了,陸家一家只有陸啓正趕去了醫院,其他人聽說陸啓琳沒大礙無動於衷,只叫這樣的醜事別傳出去。

顏汐發給他的祝福短信,他是看到了,當時是欣喜且帶着些激動的,像個毛頭小夥那般,有點不知所措。想打個電話給她,道一句新年祝福,可在撥了號的一秒後,立即掛斷。

陸啓正,在案子沒結束之前,你有什麼資格招惹她?!他在心裡這麼警醒自己,他是個臥底,沒資格戀愛,更不應該將她牽扯進來。強壓着內心的衝動,抑制那份滋生的感情,陸啓正沒有再聯繫顏汐。

顏汐在老家過完年,回到京城,一切照舊。跟陸啓正沒有什麼交集,就好像從沒認識過一樣,鬱子悅跟陸啓琳那天說起時,她只不停地說是誤會。

或許,陸啓正早不記得有她這麼個人了吧?

但那個吻又算什麼?千里迢迢送她回家又算什麼?她不是什麼情場老手,沒經歷過什麼世面,所以,經不住他的曖昧不明吧?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顏汐不緊不慢地出去。

“陸總,請——”,剛出電梯.門,遇着走道里一行西裝革履的人,那爲首的鶴立雞羣的陸啓正令她心裡一緊,他好像沒看到她,顏汐連忙假裝沒看到一般,鎮定自若地朝着他們公司門口走去。

竟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走了?!

陸啓正心裡懊惱地想,在她出電梯時,他就注意到穿着一身黑色套裝的她,明明她是看到他了,卻還假裝沒看到,從他身邊經過!起碼也該打個招呼的吧?!zwly。

男性自尊受挫,陸啓正還是強壓着心裡的慍怒,同公司高層一起視察這邊的分部。

他好像真不記得她了,洗手間裡,顏汐邊洗手,邊想。不記得就不記得唄,有什麼了不起的——但心裡到底是有幾分酸澀的,一種失落的感覺。

呼了口氣,纔出去,“啊——”,剛出女洗手間的門,手臂被人拉住,顏汐驚呼一聲,身子被男人拽着朝角落裡走去,這男人,正是陸啓正!

“你幹嘛?!”,他將她扯在角落裡,雙臂撐在她身子兩側,將她抵在牆角和他身子之間,“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帶着慍怒的質問,嘴角上揚,又不像是生氣。一汐常麼。

淡淡的菸草味混合着他身上強烈的男性氣息,令涉世未深的她,心臟噗通加速起來。

顏汐擡着頭,怔怔地看着他,這樣曖昧的距離,令她覺得危險,又莫名,他什麼意思?

“陸總,我要去上班了——”,顏汐冷漠地淡淡地說道,最討厭這種曖昧不明的感覺!

還真是不甩他?陸啓正心裡更加惱怒,此刻,哪記得自己是不是臥底,此刻,只當自己是男人,她是他看上的女人!她這樣冷淡的態度,令他不悅!

“回答我!”,陸啓正右手食指與拇指捏住她尖尖的下巴,看着她那張清湯掛麪的素臉,對她幾乎是命令道。顏汐心裡一陣,有些害怕地看着他黑沉的俊臉。

“我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顏汐氣惱地說道,這樣的曖昧着實很傷人!

令他氣惱的倒不是她說的話,是她那冷漠的態度!看着她一臉倔強,朝他瞪着雙眼的樣子,陸啓正忍不住低下頭,攫住她的脣!

“唔——”,竟然又吻了她!顏汐腦子轟轟的,那種切實的脣壓着脣,舌與舌糾纏的感覺,令她心悸得厲害。全身的血液逆流,雙頰發燙,雙手用力地推拒他的胸膛!

“哦……你!”,喘了口粗氣,瞪着他,手背使勁地擦着溼濡的脣。

“這下還說跟我沒關係?”,陸啓正睇着她,幽幽地開口,脣齒間殘留着屬於她的,那清清甜甜的味道,剛剛的一個吻,既小小地懲罰了她一下,又令他十分滿足。好似填補了這些天來心裡對她的惦念……

他什麼意思?!

顏汐不說話,只幹瞪着他,心裡有委屈,有酸意。明知道這人她招惹不起,卻又沒法控制那紊亂的心跳——

陸啓正剛要說什麼,助理找來,“我還有事——”,認真地看着她,對她低聲說道,正要轉身,又轉首,“有什麼困難,打電話給我——”

顏汐仍然處於莫名中,回神後,他已經離開——

給他發過短信,他無視;她真的無視他時,又這樣曖昧不明……顏汐十分氣憤他這樣的曖昧!以至於陸啓正給她打電話來時,她沒接過,更從沒主動聯繫過他!

陸啓正也在隱忍,集中全力迎接三月份的那筆交易,許是壓力太大,凌北寒又參與進來,他心裡的苦,沒法宣泄。唯一想得到安慰的人,又不理會他!

“凌北杉!你不用對我表現這些!”,凌北杉找到他的辦公室,她的公關公司想跟他合作,陸啓正清楚她的真正心思,拒絕。也不想讓她的公司因爲他而涉黑。

“陸啓正,什麼叫表現?我是要跟你合作!”,凌北杉沒想到陸啓正看穿了她的心思,氣憤地反駁,就是想證明給他看,她是一個多麼有能力的女人!

“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合作!”,陸啓正一臉冷硬地說道,何必將感情傾注於他?!

凌北杉還想吼回去,又忍住,“陸啓正,你丫真狠心,是不是我們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凌北杉的話,令陸啓正舒了口氣,“只要你別再對我動心思,你還是我妹妹,像老凌對你那樣。”,他們這羣,都是一起長大的,老死不相往來有些不可能。

陸啓正的話,令凌北杉心裡微微受用,“那就去一起吃個飯吧,大哥!”,凌北杉看了看時間,對他說道。

“我沒——”,剛想反駁,陸啓正愣了愣,覺得自己要是不答應她,也就矯情了,點了點頭。

吃飯時,凌北杉才發現,原來陸啓正是有些挑食的,芹菜,香菜都不吃。

“北杉,你總說跟了我十幾年,連老凌都瞭解我的習慣,如果你喜歡我,豈會不知?別把自己逼進死衚衕裡,你其實並不愛我——早點放下才是!”,陸啓正擦了擦嘴,睇着對面的她,一字一句道。14663964

“不是,是我們相處在一起的時間太少!”,凌北杉連忙反駁,不承認自己不愛他!

陸啓正笑了笑,“別逼自己了——”,他很篤定,凌北杉對他根本不是愛。司徒彥那邊有急事,他先於凌北杉離開,因爲陸啓正的話怔着的凌北杉還愣着,不願相信陸啓正說的是真的。

追了十幾年的人,怎麼可能不愛呢?

鬱子悅出事,離婚那天,找了她,她拉着她去那家射擊館,鬱子悅說,那裡是她跟凌北寒算真正約會的第一個地方。

她不禁想起她衝進噴泉裡,那狼狽的樣子,苦笑——

那晚也正好遇到了陸啓正,又是十幾天不見,她仍然當他是陌生人,不予理睬。

“沒見着你得手啊——追不到手就放棄了?”,幽暗的ktv包房裡,司徒彥在他耳邊邪笑着說道,他的話,令陸啓正心緊。

“有個成語你一定沒聽說過,欲擒故縱——”,陸啓正套在司徒彥耳邊,同樣邪笑着說道。

“我覺得,霸王硬上弓更有意思……”,司徒彥又邪笑道,慫恿陸啓正把顏汐給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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