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說,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老婆老婆……叫着叫着,眼眶就紅了,眼淚就流了出來……
昏迷中的景藍模糊中聽到有一個聲音,在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老婆老婆……這個聲音,很熟悉,又很陌生……好像是她老公燕軍長的聲音,不,不可能……這好像又不可能是她老公的聲音,因爲,這個聲音隱隱帶着哭腔……她的老公是堂堂的軍長,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哭的……
他是流血不流淚的男子漢大丈夫……
可是,這聲音,又真的很像她老公燕北的聲音。
景藍非常努力的想睜開眼睛,想看看,一遍一遍叫着老婆的到底是不是她老公燕北,可是,眼皮非常的沉重,無論怎樣用力都沒有辦法睜開……而且,她感覺到自己的背好痛,好像被人用小刀一刀一刀的劃了無數刀……
好痛,真的好痛……
似乎她越是想清醒,背上疼痛的感覺就越來越清晰刻苦……這種疼痛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算了,還是不要醒來了,這麼痛……出有掉院。
正準備繼續睡,可是,又聽到了那個聲音叫老婆老婆……而且,感覺到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落在自己的手上……
難道是淚水嗎?
聽那個男人的聲音帶着隱隱的哭腔,聽的出來,雖然男人極力隱忍着,但還是可以聽出聲音中的悲傷痛苦以及濃烈的心疼……
這個男人一定很愛很愛他的老婆……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燕軍長,是不是她老公……
她現在迫切的想知道。
即使背上的傷口很疼很痛,但她也想忍着疼痛咬着牙清醒,看看爲了老婆而哭泣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的老公。
在努力了很久之後,忍着背上的疼痛,景藍的睫毛在顫抖了幾下之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而且非常的模糊,模糊中看到了一個男人的影像……然後,眼前的景象慢慢的清晰了起來。
那個模糊的男人影像就是燕北……而且還是流眼淚的燕北……
燕北會流眼淚。景藍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詫異的看着流淚的燕軍長……
燕北沒有想到景藍會突然醒來,看着他突然睜開眼,他也愣住了,就這樣桃花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突然,景藍笑了:“你哭了。”是爲自己而哭泣,原來,剛纔迷迷糊糊中自己聽到的男人深情的叫老婆老婆,那個男人真的是燕軍長。真的是他……
燕北眨眨眼,這才意識到自己哭泣的模樣被景藍看到了,尷尬,不好意思。這些陌生的情緒紛紛涌上燕軍長的心頭。
不自在的擦了擦自己的臉蛋,淡淡的說:“是沙子吹進了眼睛。”
景藍笑的更開心了:“軍長,這裡是病房,一塵不染,怎麼可能有沙子?就算是有沙子也沒風啊。”
有時候,軍長很可愛……
真是不可愛的女人。
燕北瞪着景藍,受了傷纔剛醒的人還笑的這麼開心……當時車子撞怎麼不撞的嚴重一點?雖然現在這樣想,如果真的撞的嚴重了,燕軍長估計得拿槍斃了那個開大車的人。雖然這起交通事故完全是景藍的錯。
景藍也知道,在老虎嘴上拔毛,是需要謹慎又小心的,多拔兩根的話,倒黴的就是自己。見好就收,見好就收。
“豔紅怎麼樣?”景藍關心的問,雖然當時自己條件反射的保護了杜豔紅,但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傷。
“她沒事。”燕北淡淡的說,看着景藍,不滿的瞪着她:“在那種時候,你怎麼想着保護別人。”
景藍笑了笑,知道杜豔紅沒事就放心了,她現在有感覺,感覺自己身體並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只是背很疼……
但四肢這些卻沒有什麼感覺。應該沒受什麼傷。
“這只是一種本能,如果當時你在,你也會不顧一切保護我的。”景藍看着燕北笑着說。
還笑……
燕北鬱悶的瞪了景藍一眼,到現在了還知道笑,她知道不知道她這樣讓人很擔心……也是她沒事,如果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到牽連。
“你是我的女人,我作爲一個男人,自然應該保護你。”燕北認真的說。
“杜豔紅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對於你的救命恩人,我自然要保護。”景藍看着燕北淺笑着說。
燕北怔怔的看着景藍……
這個女人,話說的這樣的委婉,但他卻懂了她話裡的意思,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她都能捨命保護,那麼對於自己……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一些感性的話燕北是說不出來的。他看着景藍認真的說:“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
景藍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知道燕北在關心自己。
“還笑。”對於景藍從清醒開始到現在臉上一直帶着的微笑很不滿,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難道她不知道爲了她的事,他有多擔心嘛。都哭了……
“你背上很多小傷口,現在你背上縫了很多針,就像一條一條的小蚯蚓,醜死了。”燕北打擊景藍。
呃……
難怪背上這麼痛……雖然景藍並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容貌,可是,只要正常就好,如果背上真的一條一條的小蚯蚓的話,那真的很難看。
看到景藍臉上不再是微笑,燕北終於圓滿了。景藍久久的不說話,燕北以爲打擊到了景藍,緊接着說:“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景藍笑了笑,看着燕北:“我知道。”
“反正,關了燈都是一樣,再醜也看不到。”燕北繼續說。
……
景藍覺得燕軍長在一瞬間從天使變成了惡魔,惡狠狠的瞪了燕北一眼:“那總可以摸到吧。”
“那我不摸。”燕北淡淡的說。
“這是你說的。”景藍點點頭,不摸……
燕北看景藍那模樣,知道她肯定誤會了:“我說的是不摸背,不是不摸別的地方……你別的地方還沒有受傷,還可以摸,還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