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慢慢開一瓶紅酒,倒了三指深在高腳杯裡面,專心致志地品味,不說話。空氣裡瀰漫着緊張的沉默。
喝完酒,他摸着下巴端詳薄雲。她赤腳站在地板上,纖細的腳踝,粉紅色的腳趾頭。鎖骨凜冽,她並不算豐滿,還是個嬌弱少女。優點是毫無瑕疵的皮膚,晶瑩如玉,一雙腿筆直修長。
“你覺得,初夜你的表現,值兩萬嗎?”他拋出一個問題。
薄雲背上冷汗直冒。那筆錢她第二天就送到療養院全上交了,作爲母親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費用。她不想把那“不乾淨”的錢用在自己身上,唯有用來照顧母親,她才覺得良心稍安。難不成,寧致遠不滿意她的“服務”,要求退款。
她抓住浴巾,聲音發抖:“求求你不要讓我還錢,我已經用光了。”
寧致遠微微一笑:“你很誠實,我喜歡這種性格。你母親的療養院那邊,每個月的費用需要多少?”
她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他連這個都知道了?看來,她沒什麼可隱瞞的,一五一十地說:“每個月固定的費用加上各種雜費和醫藥費,差不多是六千元。”
“能保證她獲得最好的照顧嗎?”
她搖搖頭:“這只是基本的開銷,保證她的飲食起居。如果要額外的醫療服務,鍼灸和復健什麼的,
我得另外付費,目前我還負擔不起,但是,只要我能弄到錢,肯定要讓媽媽受到最好的照顧。”
寧致遠滿意她的回答,雖然才十八歲,單親家庭的孩子都比較早熟,她把這些事都想得一清二楚,對答如流。
他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換一個問題:“你那天晚上爲什麼選擇我?”
爲什麼賣身給他?薄雲不敢直視,他好高,足足高她一個頭,強壯的手臂和厚實的胸膛,只要靠近就給她一種壓迫感。
她脫口而出:“因爲你看起來是好人。”
寧致遠啞然失笑,真是天真。他是好人嗎?這世上還可以分“好人和壞人”嗎?
他坐在沙發上,拍拍身邊的座位:“過來,坐。”
她側身,只敢坐在邊沿上,寧致遠伸出手指,繞着她的頭髮玩,沒染沒燙,純天然。她從下巴到脖子的線條特別優美,在耳後有一粒小小的痣,是紅色的。他湊過去,撩開她的頭髮,聞她的味道,呼吸熱熱地噴在耳朵上,她從脖子到背都緊繃起來。
她很乾淨,沒有香水味,也沒有異味。
“你在發抖,怕我?”他在她耳邊呼氣,纖長的手指描摹她粉嫩的脣瓣,被親吻過的紅腫讓他意猶未盡。黑眸深沉,他的手掰過她的下巴,讓她貼緊他硬實的胸膛,低頭,擒住她
的雙脣。她還在顫抖,生澀的她根本不知如何迴應。
她試圖推開他:“別這樣!”雙脣剛剛啓開,他的舌便趁勢侵入,吻得無比激烈,彷彿想要烙下屬於他的氣息。他扣住她的頭,纏着她的粉舌,不讓她逃離。激烈的吻讓她窒息,虛弱地癱倒在他懷裡。
寧致遠依依不捨地放開她,咬着她的耳垂低語:“薄雲,只賣一次是不夠的,兩萬塊支撐不了多久。如果你急等錢用,還會像來找我一樣,到別墅區去按別人家的門鈴嗎?或者,隨便在網上找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脫掉你的校服,換幾張鈔票?”
“我會努力打工掙錢。”她想保留一點點尊嚴。
“N市的平均工資水平是4700元人民幣,全職。你作爲一個十八歲只能做兼職的小女孩,能掙到這麼多嗎?就算你能掙五六千一個月,交了療養院的費用,你怎麼生活?大學的費用怎麼辦?”
這些問題,她自己不是沒想過,於是她迅速說:“我可以申請助學貸款,多打幾份工。”
“畢業以後你還是要還貸款,算上通貨膨脹和物價因素,到那時,療養院的費用只會漲不會跌,你還是面臨同樣的問題。如果你的學習時間都花在打工上面,別說還貸款了,畢業都成問題。我聽說,成績太差的學生是不可能申請到貸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