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堯，以後你只管照看好自己就行，不用管我。”
“你看，我有手有腳，什麼都自己忙活，就算摔一跤，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顧甜甜說到這裡，就見一直看着她說說話的柏沉堯，忽然擡手皺眉，眸光驟然變得深了幾分，神色威嚴。
那一瞬間，顧甜甜心頭一跳，以爲看到了以往的柏沉堯。
可再看時，發現柏沉堯的神色雖然威嚴，眼底卻沒有那種狠厲暴戾。
“恩？”
這是對她後面那話不贊同？
顧甜甜眨眨眼，仔細觀察柏沉堯的神色變化。
瞧着果然是那意思，心頭微微寬了寬，忍不住再次笑了笑。
“真的沒事，倒是你……”
說到這裡，顧甜甜微微一頓，看向柏沉堯的眼神，幾分複雜，幾分愧疚。
顧甜甜甚至在想，若不是現在的柏沉堯大腦出了問題，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了。
恨他！
感激他！
又或者，還有別的亂七八糟的，她自己都下意識模糊的情緒。
柏沉堯也沒說話，只是靜默地看着她。
房間裡靜靜的，幾乎能聽到彼此心跳的聲音。
顧甜甜被他那樣專注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對着那雙透徹的眼睛，她想要掩藏自己的情緒，可怎麼都掩不住。
對着以前的柏沉堯，她努力掩飾着真實的自己。
畢竟那時候的柏沉堯，給她的感覺，除了冷漠不近人情，幾乎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而現在的柏沉堯……
因爲柏沉堯乾淨單純，什麼都不懂，所以她根本沒有掩飾的必要。
見柏沉堯這樣盯着她，顧甜甜眨了眨眼，眼神閃了閃，又是愧疚又是憐惜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沒事兒就好。”
腦中再次閃過之前摔倒的瞬間，還有沒有任何反應的柏沉堯，顧甜甜是真的嚇得不輕。
顧甜甜剛說完，柏沉堯忽地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力度雖然不大，卻也不會讓顧甜甜掙脫。
按照以往的經驗，顧甜甜知道不可能掙脫，加上又是單純幼稚的柏沉堯，索性不再掙扎，任由他抱着。
不知過了多久，顧甜甜被柏沉堯摟着，只覺得昏昏欲睡。
“阿堯，去休息吧。”
也許是因爲一直緊繃着神經，這會兒知道柏沉堯沒事，所以鬆懈下來後，開始犯困。
聽着耳邊傳來低低的一聲“恩”，顧甜甜笑了笑。
剛要從柏沉堯懷裡站起來，結果雙腳忽然離地，顧甜甜嚇了一跳，快速擡頭，猛然撞進柏沉堯那雙漆黑的眼眸中。
有那麼片刻，她似乎看到了那雙眼眸深處的情緒，她根本看不懂。
“阿堯？”
見柏沉堯的雙眸依然黑亮透徹，還有他微微揚起的脣角那抹不經意的溫柔笑容，顧甜甜神色恍惚。
等到緩過神來時，人已經被柏沉堯抱到了主臥的牀上，而他跟着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顧甜甜眨眨眼，剛準備說話，結果就看到柏沉堯閉上了眼睛。
顧甜甜：“……”
這是……太累了？
她想要起牀，去隔壁客房睡，不過纔剛剛一動，柏沉堯一個翻身，直接側臥着摟着她。
兩人相距不到一個手指的距離，看着柏沉堯近在咫尺的臉，看着他精緻的五官，呼吸微微一重。
甚至，臉頰也開始微微發紅。
“阿……”
後面的“堯”字還沒出口，看到柏沉堯俊美柔和的睡顏，顧甜甜再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