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長聽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
但是，越聽越不對勁兒，尤其是當聽到說一個鄉野長大的臭丫頭時，就注意到辦公室的氣溫，急轉直下，瞬間瀰漫了一層寒氣。
快速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柏沉堯，見他面容冷峻，眼底不帶半分感情，只餘寒霜時，默默地爲外面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點了一炷香。
誰都知道，柏太太是柏先生的心頭寶，但那個男人說話……簡直不過腦子。
盛京市但凡是有些腦子的人都知道，說誰的不是都行，但是唯獨不能說柏太太。
哪怕人家確實在鄉野長大，哪怕回到穆家真的算是麻雀變鳳凰，但沒有人會真的說出來，完全是給自己找苦吃。
穆甜甜也注意到了柏沉堯的氣場變化，輕輕捏了捏他的掌心。
柏沉堯用餘光斜睨了她一眼，忽然尤其脣角，冷酷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落到王局長眼裡，遍體生寒。
“阿堯？”
穆甜甜看向柏沉堯，柏沉堯微微側頭，漆黑深邃的視線和她烏黑的瞳孔相觸，深邃的令人心驚。
穆甜甜張了張嘴，就聽到王局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至於王局長什麼時候過去的，她完全沒注意到。
“小李，你怎麼辦事的？”
王局長的聲音，充滿了怒氣。
小李是王局長的秘書，之前一直在辦公室外面隨時待命。
哪裡知道，張茹的家人太能鬧騰，因爲和副局那邊有些關係，他並沒有阻止。
但是絕對沒想到，張茹的家人膽大包天到連柏太太都敢詆譭。
簡直了！
“王局長，對不起！”
張茹的家人見王局長出來，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下，之前說話非常囂張的年輕男子微微一怔，忙笑了笑。
“王局長，您來了。”
如果現在柏沉堯不在這裡，或者說柏沉堯和穆甜甜不插手馮家的事情，王局長或許會賣給張茹的家人一個人情。
到底，張茹的父親他也認識，稅務局局長。
可到了柏沉堯跟前，自然一切往後排。
“現在是上班時間，我怎麼在！”
年輕男子沒想到王局長神色那樣嚴肅，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爽。
不過想着還要等着王局長給他們辦事，讓馮子恆最好償命，他稍微收斂了一下跋扈的性子。
“看我這腦子……王局長一向勤勉，我說錯話了，真是抱歉！”
王局長不想和這人說太多，多說多錯，也只會讓柏沉堯覺得他四面逢迎，或許會留下壞印象。
索性不再理會那年輕男子，而是抱歉地對柏沉堯笑笑，跟着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只剩下了穆甜甜和柏沉堯兩人。
看着手裡捧着的茶杯，穆甜甜的面色還是有些難堪。
“如果這是事實，大伯”
估計真的要氣瘋了！
之前在麗水縣，大伯說得含糊，而且姑姑那邊打電話過來，只是一通罵，罵的非常難聽，所以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看着這些資料，穆甜甜只覺得心突突直跳，然後跟着腦仁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