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其餘四人也離海面很近。
見到陸青雲此舉,衆人都‘露’出莫名之‘色’,接着紛紛出手,朝着身邊的海獸襲殺而去。
只一擊,便得手,四方涌起海獸的悲鳴聲和濃重的血腥味。
“原來是這樣,每劫殺一隻海獸,便得到一部分釋放的靈力……”
兮墨輕聲一嘆,又低沉的笑了起來。
“月樓,這‘女’人真的何夢中那個瘋‘女’人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
他這種低嘆聲,根本就不是在與萬妖之主月樓公子說話,而更像是喃喃自語。
不過,他這種自言自語,卻幾乎讓蕭無量與溫別意兩人都同時挑起了眉頭。
夢中之人嗎?
哼!
兩人幾乎同時在心底冷哼一聲,不過,蕭無量不舒服或許還可以理解,但是溫別意就……
或許他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當楊寶兒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卻更喜歡何青青這個被當做替身的‘女’子的事實。
無論是脾氣心‘性’,甚至容貌,都太符合溫別意對‘女’人的幻想。
楊寶兒呢,那隻不過是在長久的接觸之中,慢慢的,就像中了毒一樣,不斷去關心的‘女’人,卻奇異的,從始至終,都沒有那一次有心靈契合的愉快感覺。
而同陸青雲在一起,他都一種被理解的快樂,還有旗鼓相當之人面對面所帶來的刺‘激’感。
雖然如此矛盾,但是,溫別意是那種一切忠實的履行心中所想的男人。
形容得恰當一點,他的內心就像野獸一般,只追尋直覺這種東西。
不過,正是這種想到就去做的人,纔不會因爲思慮過重,而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來。
他與蕭無量,幾乎就是兩個反面的極致。
五人在這片海獸橫行的海面之上,每前進一步,都是一番血腥廝殺。
整個海面,因爲他們的加入,而喧囂起來,海獸不要命的,一圈一圈的朝着五人圍殺而來。
海獸不斷不斷的被殺死,粘稠的血液漸漸染紅了海面,引來更多被血腥味吸引過來的猙獰海獸。
殺是根本就殺不完的。
但是衆人的目的,本來就不是廝殺。
當他們每個人都達到自身靈力的頂峰時,便都不再絞殺海獸,飛身沖天飛起,如虹般瞬間便飛身到了極樂島之上。
遠遠的,在月‘洞’‘門’的這頭,白迎風等人緩緩的走來。
每個人現在感覺都有些不同,包括深沉的白十九在內,幾乎每個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李大東與胡枚兒兩人雖然晚了半個時辰進入那扇‘門’內,此時,卻竟然不必衆人晚多少,竟然追了上來。
看到衆人沉浸在思慮之中的模樣,李大東撇撇嘴,“想什麼想,得到了各自的功法難道不好嗎?莫非你們以爲楊寶兒那種蠢‘女’人給的功法,能與何青青的相比。”
他的話一下子戳中了衆人的死‘穴’,一下子面‘色’都有些不自然。
因爲,自那扇‘門’中,衆人都得到各自最適合自己修行的功法,而這功法,越思考,便越能見到其中的博大‘精’深,彷彿爲他們對修仙之行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衆人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所以纔會不自覺就陷入這種思索之中,指望能得到更多的體悟。
而的確,這功法,與楊寶兒給的那些,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如果楊寶兒的那些是仙家寶典的話,那麼他們多得到的,就是神賜予人類的絕頂功法。
不過,這些人之中,思慮最重的卻是白十九,他此時心中涌起滔天駭‘浪’般的情緒,一個人忽喜忽憂的,簡直就像個瘋子。
“原來,這纔是最終的解決之道,實在是太簡單,也實在讓人匪夷所思,只是,要達成卻偏偏又是如此艱鉅。”
他一個人喃喃自語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不過,衆人此時沉浸在喜悅之中,的確沒人去注意他的時態,否則,‘陰’沉的魔君大人說不定事後會殺人滅口的吧……
站在最後一扇月‘洞’‘門’前,望着充滿血腥味的海面,又眺望遠方金光閃閃的海島,衆人互視一眼。
李大東還是最先踏出半步,感受到靈力被束縛的狀態之後,滿不在乎的嘿然一笑,“看起來,要渡過這海面,非得要殺出一條血路才行啊。”
他與陸青雲在某方面極爲相似的就是,跳躍下去的動作竟然一模一樣,而且也是那麼突兀,差點沒把胡枚兒嚇死。
不過,在看到他在海面之上虐殺海獸,動作越來越靈敏之後。
胡枚兒才稍微鬆了一口氣,渾身的血液也纔回轉,接着細眉一皺,咬牙切齒道:“李大東,下次你再嚇我,我就咬死你。”
她雖然如此恨意森森,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小兩口之間的**罷了,不是有句話說的好,打是疼罵是愛嘛。
沒看到胡枚兒縱身躍下,很快與李大東一起背靠背與海獸廝殺嗎?
“秀恩愛什麼的,都應該拖出去虐殺一百遍啊一百遍。”
第二個縱身躍下的是楚天碧,對於一直孤身一人的重度潔癖患者來說,最特麼討厭的,就是秀恩愛小情侶了。
其餘人都是清淡一笑,搖搖頭,便也跟着縱身躍下,進入下一輪斬殺海獸的行動之中。
極樂島上,成功登陸的陸青雲等人,此時第一件事,竟然都是一致的把沾染血腥味的衣裳清理一遍。
“爲什麼偏偏是殺海獸呢,哎呀,哎呀,難道是前世之因,種今日之果嗎?”
兮墨給人的感覺冷冰冰的,卻偏偏喜歡說話,而且聲音又該死的柔情似水,是那種讓‘女’修永遠都無法抵擋的美麗聲音。
陸青雲對於他的碎碎念沒什麼太多感覺,但這廝這次偏偏踩中了她的暴躁點。
前世今生什麼的,沒有更討厭好不好!
所以,她冷哼一聲,悄然隱沒。
到了極樂島,的確就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只是,陸青雲怎麼可以走得如此乾脆,如此冷漠。
月樓公子對此輕笑出聲,“被嫌棄了啊,兮墨。”
蕭無量此時出聲問道:“恕我冒昧,藍宮主莫非認識青雲?”
兮墨姓藍,雖是海妖之王,但是知道他這個存在的,一般都尊稱一聲藍宮主。
對於蕭無量的問話,藍兮墨倒也沒有顯得不高興,幽藍的眸子淡淡瞥他一樣,便回答道:“我與她素未謀面,這是第一回見。”
月樓公子卻‘插’言道,“不過,在某人的夢裡,豈止見過千百回!”
藍兮墨對於他道破事實,一點也不在意的輕笑一聲,淡淡擡首望天,墨‘色’長髮如瀑,被微風飄起極爲優美的弧度,襯托得整個人都飄飄‘欲’仙。
“實際上,這個夢讓我極度厭惡。不過好在,這個陸青雲,的確是個不錯的人,所以,我可以原諒她無休止的在我夢裡橫行霸道。這一次緣止,也許,我終於可以輕鬆的睡上一日。”
說完此話,他也一甩袖消失在青山之中,轉瞬消失不見蹤跡。
月樓公子偏頭對蕭無量笑道:“愛情是多麼奇妙的東西,兮墨這一次,看起來在劫難逃。不過,我想要對你說的是,你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珍惜機會,這也許是最後一次……再也沒有懊悔的機會。我真不希望,那個可以陪我飲妖月酒的男人,就此隱沒在這污濁的塵世之中。”
他的話語焉不詳,又隱含寓意,蕭無量聽得深深皺起了眉頭,可是,月樓公子卻並未給出任何解釋,轉瞬便也消失了。
蕭無量眉頭深鎖,就連溫別意也低頭沉思。
不過,與考慮很多的蕭無量不同,溫別意卻是抓住那個‘最後一次’的話語,“什麼魔道之爭,這一世,我不會再爲此去‘花’費半分力氣,仙道,甚至登頂爲神,纔是我的追求,因爲,如果被何青青丟棄在這塵世之中,即便永遠重生一輩子一輩子的過下去,也是索然無味。”
丟下這話,他也隱身消失。
可是他說出此語,卻對蕭無量震動巨大。
良久,他似乎想通了什麼,深邃的眼眸深處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明媚光彩,讓他看起來像是丟棄掉一個沉重的壓迫一樣,顯得極爲輕鬆愜意。
他此時本也想離開這海岸邊,只是,他還未動身,就被一團‘迷’霧裹挾其中,轉瞬間,出現在他面前的世界,就已經變了模樣。
清脆的山巒,清澈的溪水,溪水中,站着一個一身鵝黃紗裙的小姑娘,那眉眼,竟然與楊寶兒有幾分相似。
溪水的林邊,青‘色’的石頭上,坐着一個小‘女’孩,正調皮的攬起青‘色’紗裙,‘露’出光潔細白的雙腳,在水中盡情嬉戲,她渾身未帶絲毫飾物,只一根金‘色’髮帶繫住了烏黑髮亮的頭髮,看起來很素淨,卻偏偏帶着一種常年被浸潤的高貴儀態。
“公主殿下,我們這樣偷偷跑出來,真的好嗎?要是被王后察覺,一定會揍我一頓屁股。”鵝黃紗裙的小姑娘,有些‘豔’羨的盯着那金‘色’頭繩,眼底有着絲絲妒意,不過都掩藏在單純的笑靨之中。“有什麼不好?就是在溪水裡洗洗腳而已,母后纔不會怪罪。”青‘色’紗衣的小‘女’孩擡起頭來,令蕭無量感到驚訝的是,這眉眼雖然稚嫩,卻幾乎與陸青雲有着七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