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出乎香珂的意料之外:
還沒到兩天,金龍武館便傳來了有關上官寒竹的消息。
傳消息的人是鬼眼金三。
他告訴香珂:
上官寒竹是被三聖教的人劫去的,但是金品正金公子已經把人救回來了,正在金龍武館恭候香珂和玉嬌前去。
香珂聽到這一消息,自然喜不自勝。
遂留下寶柱、梅鹿兒和紫蘭寒梅在“風雅居”的後院客棧歇息。
自己和玉嬌隨鬼眼金三來到了金龍武館。
金龍武館坐落在洛陽城偏北。
香珂和玉嬌來到時,正值中午,從街上一走過來,遠遠的便見那武館門前站着幾個人,想必是聞訊出來迎接的。
漸近,方看清門前站着的是冷子心、金品正,還有武師龍騰江、李成玉。
香珂等人尚未近前,金品正已笑容可掬地快步迎上,抱拳笑道:“柳姑娘,胡姑娘,小可這廂有禮了,”說着,便躬身一禮。
香珂正待開口,身旁的玉嬌笑道:“金公子,你叫我姑娘猶可,只是不該再稱香珂爲姑娘……”
金品正笑道:“那依胡姑娘之意小可該怎樣稱呼呢?”
玉嬌笑不攏嘴,瞥了香珂一眼道:“該叫妹妹纔對呀!”
金品正星眸端端地凝視着香珂,笑道:“香珂,便是我叫你妹妹,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香珂臉一紅,低下頭去,輕聲道:“只是冷師叔可與你說了嗎?我怎麼會生氣呢?”
金品正聞言,神采飛揚,高聲笑道:“香珂妹,果然通情達理,品性淑賢。拙兄自愧弗如。
“快請進吧,上官公子也在裡面等候你們來呢。”
說着話,一行人進了武館大門,沿寬寬的通道往裡走。
香珂舉目四顧:這武館好寬敞,好氣派。但見庭院四周松柏掩翠,綠意盎然,庭院內練武器具一應俱全。
青磚地上,深深淺淺地遍是腳窩。想必是震腳所致。
迎面一排松木朱漆的屋舍,門窗大開,一切都顯得豪放瀟灑。
彷彿如這主人一般,灑脫倜儻,不拘小節,隨隨便便中,卻透出無限的優雅氣概。
金品正前頭引路,帶一行人繞過前面的一排屋舍,徑直奔後院。一進後院,又是一番天地,別一樣的景緻。
院中假山疊翠,魚池水清見底,其內游魚可見,擺尾搖頭,煞是可愛。
院四周長竹靜立,亭亭爽爽。西北角與東北角,分別有兩個八角涼亭,紅柱黃頂。
亭內分別擺放着一張八仙檀木桌,桌旁是高背太師椅。
香珂舉目看時,心中微顫,見東北角的涼亭下,正站着上官寒竹,他身旁站着一人,是野貓子金中。
金品正這時一指涼亭旁邊的竹林笑道:“那裡清爽,咱們不妨在那裡品茗閒話,總比在客室中強些。”
香珂也不知他是單對自己說,抑或對所有的人說。聞言,便輕輕頷首。
竹林內有不少的石凳。石凳前還有磨得光滑的石桌。一行人走過來,分賓主落了座。
野貓子這時也隨上官寒竹走過來,他讓上官寒竹在金品正身旁坐了。自己和鬼眼金三站在金品正身後。
衆人落了座,早有兩個穿密扣馬夾的青年端上香茶,每人一杯,在石桌上放好,再悄悄退下。
整個院中風清清,涼爽爽,身居於內,令人頓生無限舒適之感。雖是中午,卻不覺熱。整個地給人優雅恬靜的感覺。
香珂這時呷了口茶;對面前的金品正笑道:“兄臺,真是麻煩了你,上官公子能夠這麼快就找到,可真幫了我們的大忙,”
轉對上官寒竹,又道:“上官公子,我們還一直爲你擔心呢!”
金品正聞言,笑道:“香珂妹,也是上官公子幸運。
“偏巧地被劫後,還沒讓人帶到三聖教總壇,我們就知道了。否則,也不易救下。”
上官寒竹附聲笑道:“香珂,玉嬌,你們一定
還在生我的氣吧。”
玉嬌不待香珂開口,便忿忿道:“哼!誰會生你的氣!你怎樣,與我們有什麼相干!”
上官寒竹略顯尷尬地笑了笑,呷了口茶,道:“金公子已經與我講了。我已經知道香珂和金公子的關係非比尋常了。
“所以,看在金公子的面上,我也不會再難爲你們了。
“況且,金公子又冒風險把我從三聖教徒的手裡救出來,這份人情我還得補報……”
香珂急道:“既是這樣,你何不速帶我們去找神劍門主,我們好快些救出藥王,復活殭屍呀!你不是說神劍門總壇設在洛陽嗎!”
上官寒竹聞言,搖了搖頭,臉上顯出很難堪的神色,轉對金品正道:“金公子,很抱歉,我並沒有把全部事情的真相告訴你。我已經投靠了神劍門了。”
金品正驚道:“那麼你一定知道神劍門總壇了,也一定見過神劍門主了?”
上官寒竹道:“我知道神劍門總壇,就在這洛陽,也見過神劍門主。
“但要我去找卻找不到,因爲我每次去神劍門總壇見神劍門主,都是曹老頭負責帶路。
“他用布矇住我的眼睛,使我什麼也看不見,也不辨東西,亂走一通後,他才爲我拿掉蒙布。
“而我置身之處卻像是一個地下暗室,漆黑一團。
“睜着眼睛和帶着蒙布一樣什麼也看本見。
“而神劍門主這時就出現了,他的聲音彷彿就響在我耳畔。
“我給他什麼東西或者他給我什麼東西,暗中彷彿都有人,從我的手裡拿去,或者把東西塞到我手裡。
“完事後,我又會被帶上蒙布,離開那地下暗室。
“而等眼睛上的蒙布摘除時,每次都是站在城門口,身旁只有那個負責引路的曹者頭……”
金品正驚疑地道:“是那個算卦的曹老頭嗎?他也是神劍門的人?”
上官寒竹點了點頭,道:“我第一次四處尋找神劍門主時,就是他作的引見。他好像是神劍門的一個探子。”
金品正遺恨地嘆道:“可是這曹老頭已經死了,那你……”
香珂截口急道:“那你如何找到神劍門總壇?
“‘奇島三美’又如何把藥王交給神劍門主呢?
“莫非你讓她們一來就去找算卦的曹老頭嗎?”
上官寒竹道:“我當時並不知道曹老頭已死。
“如果我想把藥王交給神劍門主,我當然會讓‘奇島三美’找曹老頭。
“但我說過,我不過是利用神劍門,我對他們並不真心。
“所以,我不會輕易甩出手中這張王牌……”
香珂道:“原來藥王還在你手裡?”
上官寒竹瞥了金品正一眼,笑道:“金公子對在下有救命之恩,是以在下也不好再欺瞞你們。
“那藥王和‘奇島三美’並沒有來洛陽,而是仍留在嵩山的一個山洞裡。
“當時,我是爲了延長時間,企圖趁機逃走,才胡說她們來洛陽了……”
玉嬌長舒了口氣,道:“這樣就好辦了。”
冷子心一旁道:“香珂、玉嬌。你們不妨先去嵩山找到那‘奇島三美’救出藥王,留上官公子在此呆些時日……”
上官寒竹笑道:“冷前輩不必存疑,在下所言句句是實。而若她們自己去找,偌大個嵩山,山洞也不下幾百個……”
香珂氣道:“你還想讓我們帶上你,在途中或遭劫,或遇救,是不是?”
金品正一旁笑道:“香珂妹,不必再用老眼光看待上官公子了。
“以前他爲了你,變友爲敵。現在他知道了咱們的關係,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咱們還可以變敵爲友。
“依我說,上官公子與胡姑娘本來就是很合適的一對情侶,若你們能不計前嫌,言歸於好,咱們兩對情侶,一同馳騁江湖……”
玉嬌附聲道:“還有寶柱和梅鹿兒,是三對情侶……”
上官寒竹望了玉嬌
一眼,笑道:“可是我曾經傷害過玉嬌,但不知她可能諒解……
玉嬌埋下頭去,喃喃道:“唉,這是怎麼了……”
冷子心哈哈笑道:“玉嬌,你就答應上官公子吧。看着你和香珂終身都有所託,我和你英年師伯就放心了,哈哈哈!”
金品正又笑道:“我想,咱們明天就去嵩山找‘奇島三美’,儘快救出藥王,復活殭屍。”
上官寒竹對香珂笑道:“香珂,有金公子親自去,你們總該放心了吧。”
轉對金品正笑道:“金公子,你武功卓絕,相貌奇俊,小可自愧弗如。
“香珂妹與兄臺才理應珠聯璧合,而小可以前卻心存妄念,慚愧得很!”
金品正笑道:“上官公子,不必太謙。本人亦是附庸風雅,只怕有玷香珂妹絕代風華呀!”
說完,轉首對身後的鬼眼金三和野貓子金中道:“金三,你去廚房安排一下,這就擺上酒席,飯畢好送柳姑娘和胡姑娘回‘風雅居’客房歇息。
“金中,你去準備一下,多備幾匹馬,明天我們一同隨柳姑娘他們去嵩山。”
鬼眼金三和野貓子金中齊聲應允,自顧奔忙去了……
金品正又轉對冷於心和武師龍騰江,李成玉道:“冷前輩,爲了不讓神劍門抄咱們的後路,在殭屍上做手腳。
“你老帶武館的‘拼命四小’明天就去天山頂峰守護殭屍,遇事遣一人回報。
“否則,我們有了無嗔藥王和聖品亦是枉然。
“至於武館中大小事情就只好拜託二位武師代勞了。”
香珂聞言,心中暗忖:
金品正果然了不得,他想得不謂不周到……
殘星點點。山林依然在沉睡中沒有醒來。
一簇篝火在劈劈啪啪地燃燒,彷彿是這大山跳動的心臟。
髯火燒在半山腰的一個平臺上,依山面有一個山洞。一條小路通向山下,路兩旁是茂密的樹林。
篝火的火焰不十分旺,燒燼的木灰積了許多,旁邊扔着一些吃剩的狍子肉,啃過的骨頭,還有獸皮什麼的。
在篝火旁邊橫臥着“奇島三美”。
此時,她們已從睡夢中醒來,見曙色初透,曉風乍起,便也不想再睡了。
連日來,姊妹三人意見產生了分歧,經常爭吵。
依鄧賽雲的意見是離開嵩山,她說上官寒竹早把她們忘得一乾二淨了。犯不上爲着他在這荒山野嶺上受罪。
而鄧賽玉卻執意要等下去,並不同意離開半步。
至於鄧賽花是保持中間,也不贊同走,也不贊同留,反正自己不表示意見。
因此一直爭吵到現在。
這時,見天又要亮了,新的一天又要來到了,爭吵也不可避免地又開始了。
先是鄧賽雲一挺身坐起,氣咻咻地嚷道:“我真受夠了!上官公子一走,就這麼多天也不見回來,鬼知道他心裡還有沒有咱們!”
鄧賽玉聞言也坐起身,往火堆上扔了一根樹枝,淡淡地道:“三妹,你又來了!我不是說過了嗎,上官公子不會不回來,便是他忘了我們,可他會忘了藥王嗎?
“你沒有聽他說嗎,復活殭屍非有藥王不可。
“現在復活殭屍之舉已引起整座武林的關注,所以,咱們手裡控制了藥王,也可以說非比尋常。”
鄧賽雲道:“可是,便是等回上官寒竹又會怎樣?
“他真的能幫助咱們殺死柳香珂嗎?
“而他不過是用藥王要挾那柳姑娘與他婚配,他是不會害她的。
“所以,我一直就說,上官寒竹對咱們不過是利用!”
鄧賽玉聞言,突然冷冷一笑,道:“三妹,想不到你也很聰明,這樣的話我便與你們直說了吧。
“如果上官寒竹回來,是他一個人,咱們便不露聲色;若是和那個柳香珂一同回來,咱們就不放藥王,以此要挾他先殺死那個柳香珂。
“這樣,咱們不就達到目的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