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道:“你別擔心,寶柱和香珂不會有什麼危險!”
酒鬼搖了搖頭,道:“不對,色魔的爲人我知道……寶柱不能說話,他不能說出師承,我,我得去東海一趟,便是我徒弟無危險,也正好把這打狗棒給送去……”
玉嬌聽說酒鬼要去東海,正中下懷,笑道:“那便不用我隨行了,你自己獨來獨往多自由,我先尋個地方躲起來。”
酒鬼道:“你可不要再出頭露面,這次沒有人暗中保護你,你處處要小心了。
“尤其不要再理上官寒竹那小子,他反覆無常,狠毒刻薄,你再癡情到底,會受他害。”
玉嬌不願意聽,催促道:“你是不是該上路了?”
酒鬼點了點頭,身形一提,施展輕功向東飛掠而去……
一見酒鬼離去,玉嬌啞然失笑,自言自語道:“這個酒鬼,多管閒事!”
說完,轉身奔五鳳鎮走來。
她想回到鄭一龍那裡,躲在暗處,靜等上官寒竹回來。便是上官寒竹真如酒鬼所言,她也要最後看上他一眼。
然而,剛走了幾步,便驚然駐足。因爲路旁鬼魅般閃出了“步步追殺”鄒忍和“疾手快腳”樑威,正立在月下朝她獰笑。
鄒忍道:“胡姑娘,我們本來是跟蹤酒鬼,想探出他的去處,回去稟告門主。此番他去了東海,我們也不必辛辛苦苦地跟隨。既然你不想走,我們也不想走了!”
樑威邪笑道:“你看月靜風清在此咱們快樂一番不好嗎?我們總比那四滿和尚一塵看着順眼吧!”
玉嬌捱了鄒忍一掌,左肩胛隱隱作痛。她站在那裡,咬了咬牙。
知道這次是凶多吉少,逃是逃不掉,打又打不過。那麼擺在自己面前的就只有受辱了嗎!
鄒忍和樑威已經步步逼近,他們要動作了。
玉嬌本能地向後退,身形終於靠在了那棵巨樹上。
鄒忍和樑威已逼近了巨樹的陰影。
“嘶”地一聲,玉嬌的胸衣被鄒忍撕破一個口子。
她驚叫一聲,雙手下意識地掩住胸脯,羞恨交織道:“畜生!我和你們拼了!”
說着,疾伸右手去抽腰間的佩劍,不料劍未抽出,脈門已被欺身而上的樑威扣住,就勢一攬,抱在懷內。
玉嬌身子一癱,軟綿綿動彈不得……
樹葉沙沙,一陣輕響,有聲音響在頭頂:“阿彌駝佛!真是好看。”
聲音落,人形現。樹下多了一人;正是四滿和尚一塵。
樑威一怔。道:“你沒走?”
四滿和尚笑道:“我本想在這樹上靜靜睡一夜,天亮再走。誰知竟給你們吵醒了,唉,男女之事,總該避諱一些,看這月光朗朗,成何體統!”
鄒忍一邊把手探向玉嬌胸前,一邊反脣譏道:“你四滿和尚日光朗朗都不怕,還怕月光嗎?
“少在那兒裝正經,等我們完事,你也可以作一番逍遙遊!”
話音未落,臉上一疼,竟不知怎麼的捱了四滿和尚一個嘴巴。
再看時,樑威懷中的玉嬌竟莫名其妙地站在四滿和尚一塵的身旁。
一塵拉着玉嬌的一隻手,正邪笑着道:“看這兩個莽夫,一點也不知憐香惜玉。小姑娘,你的胳膊是不是還感到有些麻?”
說着,轉對鄒忍和樑威道:“你們還不快滾,這小姑娘一定很不喜歡你們!”
玉嬌的一隻手幾乎要被四滿和尚的硬爪握碎,五指劇痛,使整條胳臂都不敢動一動,要比被扣脈門難受痛苦得多。
遂急忙喊道:“禿驢,我不喜歡你。你們快來殺了他,我和你們走……”
這是她此時唯一能夠行使的計策。雖然並不高明,但卻生效了。
樑威和鄒忍發動了迅猛的攻擊。
四滿和尚不得不撒開了緊握着的玉嬌的手,罵罵咧咧地與樑威和鄒忍廝搏一處。
玉嬌站在一旁,心中怦怦直跳。
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要麼逃走,但這三人發現她逃走,會立即罷手追趕,結果會更糟。
要麼是等待,等三人兩敗俱傷,或殺死他們,或趁機逃走。但顯然樑威,鄒忍不是四滿和尚的對手,雖然爲了奪美而拼了命,但絕對拼不成兩敗俱傷的結局。
還是跑掉,待四滿和尚擊敗了樑威和鄒忍,接下來倒黴的便是自己了。
心念及此,她向樹後一繞,撒開雙腿,施展輕功向西奔來……
“跑了,人跑了,他媽的,還打個屁!”是四滿和尚氣急敗壞的在嚎叫。
“追!對,追!抓住她一塊上!”
果然不出所料,三個人罷戰,已抖身隨後追來。速度都不慢,輕功已達上乘。
玉嬌不是沿路飛奔,而是落荒而逃。
她知道若沿路跑,自己輕功和體力都不行,很快便會落入敵手。只有落荒而逃。依仗樹木草叢的掩護,尚可週旋。
但她卻忽略了鄒忍和樑威,鄒忍和樑威,一個號稱步步追殺,一個號稱疾手快腳,武功雖然不算頂尖,但論追擊跟蹤,那是看家功夫,拿手好戲。
三條惡狼和一隻野兔在草叢樹林間開始了角逐,穿蹦跳躍,一直向前。
玉嬌的功力漸漸不支,距離漸漸地拉近,
正往前奔,驀然前面閃出一個小村落。
最顯眼的便是村東頭有三間茅草屋,圍成一個小四合院,茅草屋是正房,兩旁有東西廂房。院門豎着個木牌,上寫“山旅客棧”四個字。
有客棧必有旅客,旅客中許有武林人,有武林人就有被解救的希望。
玉嬌似落水者抓住一根蒿草,抱着這渺茫的希望,腳下加勁,奔到了“山旅客棧”近前。縱身而起,躍進院內,看着那漆黑一團的客房嘶聲喊道:“救命啊!”
喊了一聲,頓覺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身心勞瘁,她昏厥了過去。
她身形剛剛倒地,鄒忍和樑威一前一後已經躍進院中,發現昏厥過去的玉嬌,猝然一怔。
正不知所措,後面的四滿和尚已追至近前,見了急道:“愣什麼,快抱了她離開,這客棧人多眼雜……”
話未說完,茅草屋正房亮起了燈。
四滿和尚閃身至正房檐下,朝屋內威脅道:“想活命的都不要動!”
說着打手式示意鄒忍和樑威扛上玉嬌快離開。
鄒忍會意彎腰抱起玉嬌,樑威一旁一託手,他把玉嬌扛在肩上,正想離開。
就在這時,西廂房的一扇窗子無聲地開了,有條人影躍出窗子,身形一彈,欺到近前,其中一人手中短劍一指,冷叱道:“把人放下!”
鄒忍一怔,樑威冷哼一聲,飛起一腳,踢向那人執劍右腕,同時身形前撲,雙拳左右合擊,雙風貫耳,襲向那人左右太陽穴。
顯然是快腳疾手,眨眼之間,神鬼莫辨。他擊得疾那人躲避得更疾。身形玄奧地一閃,使他雙拳襲空,手中短劍又迅猛刺到。
樑威正想反擊,面前人影一閃,四滿和尚已到近前,斜刺裡拍出一掌,一股勁風襲向那人期門穴。
那人不得不撤劍沉時,閃身避開四滿和尚的一掌。這時,鄒忍已扛着玉嬌躍上了院牆。
誰知,又有一條人影從客房裡射出來,身形一飄,也躍上院牆,空中一道刀光閃爍,血腥味陡增,鄒忍一聲慘叫,整個人連同肩上的玉嬌又跌進院內,落下便沒能再站起來。
樑威惦念同伴,疾身近前,定睛細看,不由駭然大叫一聲,抖身想逃。
而身形剛剛飄起,還未踩上牆頭,原來
在牆上的人影,身形往前一衝,連刀帶人射向樑威,來勢迅猛,樑威身在空中,兩個人一柄刀重重地摔落院牆下……
四滿和尚眼見一眨間的功夫,自己的兩個幫手已死了一對,便不敢與使短劍的惡戰,賣個破綻,飛身躍上牆頭,倉皇逃走了。
院牆下,有一個人影慢慢站起,他從樑威的體內抽出刀來。
月光照在刀上,折射出一派耀眼的刀光,清瑩瑩,冷森森。
這時,執劍的已來到院牆下昏厥的玉嬌身畔,彎腰抱起,放至月光明亮處一看,此人不由失聲驚呼:“是玉嬌!”
這時,由於庭院的變故,所有客棧的燈都亮了。
人們從窗子裡探出頭,看清院子裡站着一個佩刀黑衣少年,地上蹲着一個白衣女子,已然注視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便紛紛探詢出了什麼事。
這時,那白衣女子在黑衣少年的幫助下,已把玉嬌揹回了西廂房一問客房,放在牀上。
那白衣女子輕輕呼道:“玉嬌!玉嬌……”
玉嬌終於甦醒了過來,當她看清面前的白衣女子時,竟哭喊了一聲:“香珂!”復又昏迷……
白衣女子正是“雪山玉女”柳香珂,身旁站着的佩刀黑衣少年是齊寶柱。
適才玉嬌闖進客棧,一聲嘶喊把香珂從睡夢中驚醒,當她看清院內有人要劫持走地上的人時,便禁不住熱血沸騰,這纔出去相救。
而寶柱就住在她的隔壁,等他發現香珂出去救人時,也毫不猶豫地衝出……
歪打正着,兩人想不到捨命救下的竟是他們苦苦找尋的玉嬌。她隻身被追殺,想必是和上官寒竹一同遭到了變故。
香珂見玉嬌復又昏迷,便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塞進玉嬌嘴裡,手指一抹她的咽喉,助其嚥下。
然後,這才擡起頭,對門口的客棧掌櫃道:“這女子是我們的朋友,迫殺的歹人已被我們殺死,煩你讓人把屍首埋了!不必聲張,也不會有人追查。”
客棧掌櫃巴不得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遂連連點頭,轉身讓人辦理去了。
香珂復輕輕地喚醒了玉嬌,見玉嬌胸衣破損,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見玉嬌醒來,親切道:“玉嬌,你沒事吧。”
玉嬌如見親人,眼中噙淚,想起一夜的遭遇,更加悲悽,不由滾下淚來,嘆道:
“我沒事的……只是不知你們怎麼到了這裡?”
香珂道:“我們從東海杏花島得了聖品,便急着西來尋你們誰知道……”
玉嬌道:“你們顯然追過了頭,我們剛剛到五鳳鎮,寒竹哥他便去嵩山了……
香珂驚道,“他去了嵩山,莫非是爲了打狗棒?難怪毒丐沒有找到打狗棒……寒竹哥他人呢?”
玉嬌道:“人還沒回來……我就發生了變故。追殺我的是神劍門的人和四滿和尚一塵……”
香珂嘆道:“寒竹哥怎麼能扔下你自己去嵩山……他要打狗棒幹什麼呢?”
玉嬌聽香珂嗔怨她的寒竹哥,遂分辯道:“他想用打狗棒換風仙的聖品……”
香珂微微一怔,道:“可聽毒丐說,可能酒鬼得到了打狗棒,寒竹哥此去不會撲空嗎?”
玉嬌嘆息道:“唉!我也糊塗了打狗棒明明在酒鬼的手裡,他卻說是自己殺了神劍門的人奪來的,又說是寒竹哥先取的打狗棒,交給的神劍門中人。”
香珂一驚,急道:“酒鬼人呢?”
玉嬌道:“他去東海找你們了,還說要把打狗棒給寶柱,讓寶柱當丐幫幫主他不離去我也不會受到那三個惡賊的欺辱。”
玉嬌沒有把上官寒竹投靠神劍門主的事告訴香珂。也隱瞞了許多疤女魔說的話,因爲她對那些事情並不相信
而香珂卻亂了方寸,眉頭蹙成一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