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欣陽擡起頭,順着士兵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她的眸光落在那一輛,眸光一閃,頓時整個人躍起,迅速的在前方的士兵跟前落下,將他們擋了下來。
孤雁國的士兵面面相覷,一時間並不知道他們的公主殿下爲何將那一支隊伍攔下,但是儘管如此,他們還是跟了上去。
砰……
馬背上,一鳴伸出手,拔出了利劍指向了楊欣陽,毫不猶豫的擋下了她走上前的步伐。
“公主殿下……”身後的將士們見狀,立馬拔出了劍,將楊欣陽護在了身後。
楊欣陽揚起手,示意將士們退下。她邁開步子,走到一鳴的跟前,臉上的神情沉靜淡然,眸光越過一鳴落向了身後那一輛七彩琉璃華蓋翠帷馬車上。
現在,他們已經進入到了新月國的境內,能在新月國裡擁有近上千名鐵衣護衛,足以證明,眼前的馬車內的男子身份不凡,即便不是將軍也極有可能是是新月國皇室之人。
她開口,道:“這位公子,本宮是孤雁國的楊欣陽公主,卻在前往參加新月國國宴的途中,遭遇殺手追殺,形勢危急,還望公子能出手相救。”
話落,久久的,馬車上的男子做出任何的迴應。
不是耳聾,又亦非眼瞎。
馬車裡的男子卻對他們視而不見。
楊欣陽身爲一國公主,在外人面前,自然將喜怒深藏不露。即使她對於馬車裡那一名男子的無禮漠視已經心生不悅,但是她卻掩飾的極好。
“這位公子……”
話還未說完,卻在這時,數道黑色的身影躍下,鬼面男子握着手中的長劍擊了過來,劍刃泛着寒光,帶着強勁的劍氣,狠狠地朝着楊欣陽等人揮了過來。
楊欣陽連連退開身子,手中的紅光震出,凌空化成了一把利劍,泛着紅光,落下。她揚起手,一把握住了利劍,整個躍起,迎上了對方的利劍。
刀光劍影,整個林子裡,強大的劍氣朝着四周破散開。嘭地一聲,只見劍氣所到之處,整個樹木倒了下來。
殺氣,撲面而至。
楊欣陽雙眸側擡,看着眼前的這些鐵衣護衛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彷彿置身於世外,絲毫沒有將眼前的這一場打鬥放在眼裡。她嘴角一抿,面對着馬車內男子的袖手旁觀,眼底裡已經閃過了一絲的不悅。
忽地,她劍鋒一轉,整個躍起,化成一道紅光猛地朝着那一輛馬車躍了過去。
見狀,一鳴和白月腳尖使力,整個人從馬背上騰空躍起,雙雙上前想要將楊欣陽當下。卻在這時,楊欣陽還未接近馬車,整個人已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的彈開。
嘭……
楊欣陽心一驚,整個身子翻轉,落在地面上時身子還是不禁地踉蹌了下。她擡眸,望着那一輛馬車,只見幔簾揚起,露出了馬車內那一名男子那一張絕色的面容。
她猛地一窒,整個呼吸下意識的收緊了幾分。
九黎王?
她認得眼前的男子,大臣們在商討和新月國聯姻時,曾將新月國皇室九黎王西門耀和太子西門霖鑫的畫像及相關資料送到她的寢宮。
“黎王殿下身爲新月國的皇室,難道就是這樣的方式歡迎貴國的客人?”
聞言,鬼麪人面面相覷,臉上的神情複雜詭異,他們立即收起手中的劍,躍起,迅速的消失在了整個林子裡。
噗……
一名男子猛地按住心口,殷紅的血液溢出嘴角,心口上的傷血流不止,甚至已經就他整個手指染紅。
“左將軍!”
士兵們見狀,立即伸出手將將軍扶了起來。左將軍踉蹌着身子緩緩地站起,一雙眼眸望向了四周,看着地面上死傷無數的士兵,眼眶頓時泛起了一絲的暗紅。
這一次,前往新月國的士兵將近一萬,如此聲勢浩蕩的軍隊現在只剩下眼前這幾人將士,這使得他如何有顏面回去面對聖上?
此時,衆人收回目光,順着他們公主的眸光望向了馬車上的那一名男子,眸子裡帶着一絲的埋怨。
九黎王?
如果眼前的男子真的是九黎王,那麼方纔如果不是他的袖手旁觀,他們也不會損失更多的戰士。
“怎樣的方式?”幔簾揚起,西門耀緩緩地掙開了雙眸,“本王不記得何時邀請過孤雁國,又談何歡迎?”
楊欣陽看向西門耀,“新月國舉辦國宴,孤雁國最爲貴客受邀在列。黎王殿下身爲新月國皇室一員,理應在方纔本宮表明身份之時出手幫助我們孤雁國纔是。”
“哦?”西門耀脣瓣彎起,一瞬之間,只到一抹玄色身影掠過,便見他已然站在了楊欣陽的跟前,“你在怪罪於本王?”
楊欣陽擡眸,直直的迎上了西門耀的那一雙冰眸,心猛地一窒。
她之前見過他的畫像,當時就已經不自禁的被畫像上的那一名絕色的男子所驚住。
現在,西門耀就站在她的跟前,那妖魅到極致的面容更是令人深覺驚爲天人,不經意間便被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奪去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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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只是覺得,黎王殿下身爲東道主,對於遠方而來的客人是不是太過於冷漠了點?”她微微一笑,“不過,當時的情況太過突兀,黎王殿下不出手相救多半也是有所猜疑本宮的身份。”
說着,她便示意身後的左將軍拿出新月國邀請孤雁國的手記遞給西門耀。
楊欣陽很聰明,她很清楚的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什麼時候該給對方臺階下。
此次,孤雁國和新月國聯姻,對孤雁國鞏固政權意義重大,他們孤雁國雖然實力不弱,但卻人口數量比起其他的國家明顯的稀少,因此總是被其他的國家虎視眈眈。
爲了鞏固孤雁國的政權,強強聯姻,這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西門耀身爲新月國皇室的九黎王,隻手遮天,更是榮得聖寵,也是聯姻的上佳之選。因此,她不宜和西門耀鬧僵,這對他們孤雁國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進退得宜,向來是她的原則。
只是,西門耀並沒有立即接過,而是冷冷地睨了一眼,道:“本王不過是懶得出手,倒是你,似乎想的倒是挺多。”
“……”
楊欣陽從未見過西門耀,對西門耀的瞭解也僅僅只是通過民間傳說中得知,衆說紛紜。
現在,面對着西門耀的絕情和冷傲,甚至連向來從容不迫得她都險些招架不住,“黎王殿下說笑了,現在孤雁國近萬名士兵已經遭遇殺害,死亡無數,剩下的將士們又都受了重傷。”
“所以,本宮希望黎王殿下可以看在我們兩國交情匪淺的份上,送我們進城。”
近萬名士兵死的死,傷的傷,能剩下來的,近乎沒有多少。
從孤雁國到新月國,即使日夜不停地趕路,也需要長達數天的時間。這一段時間,將士們長途跋涉到達新月國,路途上早已經疲憊不堪。
這些鬼麪人正是算好了這一點,所以纔會在沙漠上對他們進行埋伏。
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避不開,躲不掉,只是她沒有想到,會損傷如此之重。所以,他們現在急需儘快的進城,只要進入新月國的皇宮,將士們受的傷,也可以及時地得到治療。
“本王也並非不是通情達理之人,不過,這裡只有一輛馬車,你要和本王擠一輛馬車不成?”西門耀忽地傾身上前,一雙冰眸掃向了楊欣陽,“本王嫌擠的很。”
話落,西門耀轉過身,躍起,整個人已經慵懶的坐在馬車之上,珠簾垂下,掩住了他將近整個身子,“本王向來大方,竟然你開了口,本王就送你一匹馬權當盡地主之誼。”
“黎王殿下?”楊欣陽一愣,倒是沒有想到西門耀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她看着西門耀,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近千名鐵衣護衛越過他們,緩緩地朝着前方走了過去,那一輛馬車毫不猶豫的掠過楊欣陽等人時,只見那簾子拂起,馬車內的男子側擡眼眸,目光只是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楊欣陽。
漠然,冷情,這就是新月國的九黎王。
楊欣陽看着那一輛馬車漸行漸遠,眸光裡閃過了一絲的黯然,卻在瞬間便恢復了之前從容。
“公主殿下,你還是上馬吧,在天黑之前,必須趕到皇城。至於這個九黎王,竟然如此藐視公主,我們到了皇宮,自然可以向新月國的皇帝給公主殿下陪個不是。”
左將軍身爲一方將領,向來習慣了直言快語,他們孤雁國雖不及新月國,但是卻不也不能讓人隨意欺辱,更何況,眼前可是他們孤雁國子民最爲敬重的欣陽公主。
楊欣陽沒有迴應左將軍的話,而是轉過身,縱身躍上馬背。她手拽馬繩,雙腿一夾,馬兒雙腳騰起,頓時嗖地一下便朝着前面衝了出去。
“公主殿下……”左將軍驚呼。
他猛地轉過身,看着那一道紅色的身影迅速的衝上了前,立即回過神,命令着說道:“還不速速跟上,要是公主殿下出了任何的閃失,我們都擔當不起。”
“是!”數名將士們立即握緊手中的劍,追了上去。
馬背上,一鳴眸光一稟,落在劍柄上的手下意識的收緊,“王……”
“讓她跟着……”
聞言,另一邊的白月轉過頭,目光似有似無的掠向了身後的樹林。
踏……
踏……
踏……
整個鐵衣護衛策馬奔騰,馬蹄踩過地面,瞬間的捲起了層層的沙塵,宛如一股風暴,迅速的掠過了皇城城門。
“恭迎九黎王!”城門守衛立即匍匐在地,垂首,神情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