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最後俞家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但是被破了氣運後,想來肯定不會好到哪裡去的,家世衰敗是最少的。
認真說起來,我應該算是他的仇人纔對,他又怎麼可能會爲我立墳呢?
“只是衣冠冢而已,”我正看得愣神,我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我被嚇的猛地轉過頭去,待看到是墨霖修後,反應慢半拍地回過神來。
“墨、墨霖修?”我聽到自己這樣說道,聲音中帶着難以置信地驚喜,“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吱吱,”墨霖修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他身後就竄出來一隻小狐狸,興奮地竄進了我的懷抱裡,邀功似的吱吱叫着。
我驚喜地揉了揉小傢伙的頭,“原來是你啊,謝謝你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讓人看着你,不許你過來嗎?”墨霖修緊皺着眉頭,沉着一張臉看着我,“快點回去!”
“不!”我急切地開口說道,“我不走,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也和我有關,就算要了斷過去,也應該是我親手了斷,這一切不都是因我而起的嗎?”
墨霖修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到我懷疑他是不是要拗斷我的手腕,我吃痛地皺起了眉頭,他卻像是沒有注意到我忍痛的表情,依舊用力捏着我的手腕。
“你覺得我不能以我的能力解決嗎?”他冷聲問道,看向我的眼眸像是覆上了一層寒冰,我完全看不穿他心中所想。
我楞楞地看着他,感覺眼前的人是那麼的陌生,陌生到我一點都不認識,從沒有想過,他會對我如此的冷淡。
“快點離開這裡,”他轉過頭,避開了我的視線,冷聲說道。
“我已經想起了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他說的很對,這延續千年的痛苦,起源是我,要結束,也應當是我來親手了結。“
墨霖修一臉震驚地看着我,他狠狠抓住了我的肩膀,”你……你說什麼?“
“是我自私的讓你這樣活了千年,讓兩個家族之間相互爭鬥了千年,那麼多人的痛苦,全部都是我造成的,是因爲我自私地想要讓你活過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粗暴的打斷了,“夠了!不要再說了,這不關你的事情,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裡。”
“怎麼不關我的事情?”我反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腕,“這一切全都是我的錯,我必須留在這裡,我要爲我做過的事情負責。”
是的,負責,那鬼說的沒有錯,我是一切的源頭,若是不能解決目前的局面,兩個家族之間的爭鬥還是繼續下去,到時候不定會有多少人死去。
“以前我不知道,現在我明白了,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我不僅沒能復活你,還間接害死了那麼多的人,要是我不管不顧的話,你讓我如何心安。”
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想要復活墨霖修,破了俞家的氣運,但是我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會超出我的預期,一切都變了。
爲了保住家族的繁榮富貴,俞家不惜拉更多人下水,奪取他們的氣運,而兩個家族更是展開了近千年的爭鬥,死傷無數。
“……你回去吧,我會解決的,”墨霖修長久的沉默,嘆了一口氣後,這纔開口說道。
“我不……”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腳下忽然亮起了一圈一圈的光線,光線交織成了複雜的圖案。
我只覺像是被封進了冰塊中一樣,全身僵硬,一動都不能動,甚至連張嘴說話都辦不到。
我清楚地知道,這一切都是墨霖修搞的鬼,因此只能用急切地眼神看着他,想要讓他放開我,但是他卻避開了我的視線。
“你安心留在這裡,等事情解決了,我會來放你的,若是……他也會來放你的,”墨霖修背對着我說道,因此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的話裡,我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不要!不要走!
我內心大喊着,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慢慢走出了我的視線,眼淚不自覺地溢出了眼眶。
我還沒有告訴你,我真的很喜歡你,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都一樣喜歡你,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呢!
腳下踩着點陣法光暈流轉,將我困在原地動彈不得,任由我如何的掙扎,都無法逃出這個由墨霖修佈下的陣法。
小狐狸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四周寂靜無聲,我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爲墨霖修擔憂不已。
就在這時,突變乍起,我的眼前突然亮起了沖天的亮光,耀眼得我根本就睜不開眼睛,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困住我的陣法已經消失了。
“呃……墨霖修佈下的陣,就這樣破了?”我吃驚地活動了一下身體,確定困住我的陣法真的破了後,難以置信地說道。
他分明是不想我插手這件事情的,那這陣法怎麼會就這樣破了呢?!
我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費腦細胞想,擡腳就想追上去,只是我剛一動,突然我的身周竄過了多道風。
“呀!”一道風狠狠地擦着我的手臂略過,就好像是被刀刺中了一樣,我疼得叫出了聲,捂着手臂一看,縷縷鮮血竟然順着我的指縫流下來。
這風竟然會傷人!
我剛剛意識到這一點,多道風交織成密密麻麻的網朝着我罩了過來,鋪天蓋地,我竟然沒有可以躲閃的餘地。
我心裡咯噔一聲,心慌意亂到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然而這剔骨鋼刀一般的風卻不會給我思考的時間,不等我想到辦法,風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着,一時之間,我似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一道勁風狠狠地撞在我的左肩上,力道大得我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一輛卡車撞了,我被撞得往後倒去,砰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
肩頭傷口處溢出來的血很快染紅了地面,受傷的手使不上一點力氣,我勉強支起上半身,正想爬起來,眼角的餘光瞥見地面上時隱時現的陣法,一下就愣住了。
從我傷處滴落下的血珠,落在地上,卻不見痕跡,而是被陣法吸收了,原本陣法散發出來的柔和的白光隱約帶上了血紅色,陣法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我看不清楚陣法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