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怦……’
兩個人的身體不時的被對方撞擊到牆壁上,他們都掛了彩,可是卻誰也不肯輕易求饒,子卉借轉身的功夫,一腿將庚皓軒踹到了旁邊的盆栽上,花盆應聲而摔,碎瓷刺進他的肉裡,一時之間庚皓軒沒爬起來。
子卉立即借這個功夫舉起旁邊的花瓶,剛高高舉起,可突然,頭頂‘怦’的一聲,血順着她的額頭流了下來。
庚皓軒看着站在她身後的露西,其實子卉剛纔看到了,但她以爲她只是一個女人,完全沒有防備,卻沒想到被她偷襲,她的臉有些不可置信,因爲在她的印象裡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她怎麼可能會對她動手。
“露西,你瘋了,快回房間去。”
庚皓軒終於從地上爬起來,奪過她手裡還沒有完全被砸碎的花瓶將她推到旁邊的房間裡,當他回身時,子卉已經倒在了地上,而鄧迪也終於心滿意足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卉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連忙從地上將子卉抱了起來,目光之中充滿了怒氣,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握着的滴血的半截花瓶,氣的抄起旁邊的架子‘怦’的一聲砸在了他的身上,震得他身上的傷口裂得更深,血宛如水似的噴了出來,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Salopard,給我滾!”【法語:混蛋】
鄧迪抱起子卉進了房間,旁邊的房門便又打開了,露西看着他,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
庚皓軒轉身走了,他要把剛纔的錄像消滅掉,免得讓鄧迪知道是誰,醫生們又被叫進了房間,因爲這次是皮外膚,處理的非常簡單,很快她的甦醒了。
“剛纔那個人是誰?”
兩個都頭纏着棚帶的男女坐在房間裡看起來有些可笑,可是他們的談話卻一點也不可笑,鄧迪答道,“是我的保鏢,對不起,可能他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
子卉看向鄧迪,目光裡明顯帶着置疑,鄧迪連忙說道,“他剛從法國飛來,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那你在房間裡幹什麼!”
別告訴她,他在房間裡玩過家家,那明顯是女人的聲音,鄧迪扭過頭去,故意不去看她的目光,也不解釋,而是說道,“我覺得我對你太好了。”
“什麼意思?”
“我爲你付出這麼多,可是你對我又怎麼樣,我很傷心,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需要女人的安慰,而不是女人的拳頭。”
他直接將自己的需要說出來,難道就是因爲他表現的太溫柔了,所以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是她早就習慣了冷子辰對她的態度,亦或者他根本就不需要僞裝。
鄧迪站了起來,看都不有再看她,轉身向外走去,當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他冷冷的說了一句,“既然你那麼喜歡被虐待,看來我也不需要對你太好。”
“……”
子卉愣了一下,她能夠感覺到他生氣了,可是他爲什麼生氣,就是因爲她不……跟他上、牀嗎,那麼記憶裡處處爲她着想的子軒哥哥哪裡去了,還是她真的做錯了。
她不知道,她也不明白,不過卻在心底鬆了一口氣似的,好像這樣子也不錯,至少她不用再擔心他什麼時候再對她要求有肌膚之親了的。
“小姐……”
“誰?”
“哦,我是來給你送吃的,這是殿下吩咐我讓飯店做的。”
女人一頭波浪的金髮披散在胸前,映襯着光滑細嫩的頸部,罕見的翡翠似的綠眸看起來有些憂鬱,之前跟他們來的都是男人,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女人。
“你是……傭人?”
她有點懷疑,這一身的打扮不像是酒店的人,更不可能是傭人呀。
女人笑了一下,說道,“我們是過來專門伺候殿下的。”
“什麼!”
鄧迪居然如此的明目張膽,還讓伺候他的女人過來,是挑釁嗎!
子卉一把就將她手中的托盤打到地上,對那個女人吼道,“給我滾出去,我不要再見到你!”
“小、小姐,我有什麼地方做錯的嗎,請你原諒我,不要趕我出去呀。”
女人嚇的立即跪了下來,如果讓殿下知道了,她不僅得不到殿下的寵愛,還會被扔給去伺候那些下賤的男人,她不要呀。
“滾出去!”
看着在她腳下直打哆嗦的女人,子卉的心裡只覺得煩躁,當然,她是不知道她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只是不喜歡被如此對待。
“小姐、小姐,我求求你……”
女人趴在她的腳下,抱住了她的腿,這下子子卉更煩了,一腳就將她踹了出去,“滾呀!”
真是煩死了,她一刻也不想在房間裡呆着,她甚至都不故頭頂上的傷,大步就走了出去,可剛走到電梯旁,幾個保鏢就衝了出來。
“你們什麼意思,居然敢攔我,你們不知道我是誰!”
“小姐,對不起,請回去。”
保鏢們面無表情,她冷掃了一他們一眼,沒理他們,只是按了按電梯,可是電梯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停了電梯!”
“小姐,殿下是怕你有危險,所以,請回。”
“滾開!”
她轉身走到旁邊的樓梯間,可保鏢們也立即攔在了前面,難道他們忘記誰纔是他們的主子了嗎,“是你們自己找死!”
她擡腿便向其中一個保鏢踢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對暴力越來越上癮,越來越喜歡動手,這些普通的保鏢哪裡是她的對手,幾下子便都倒在了地上,她輕鬆的推開門走了進去,可剛走進樓梯間便發現裡面站滿了保鏢。
“小姐,請回!”
望着連綿不絕的人,她突然間覺得很厭煩,她不在乎一個一個的送他們去醫院,但是如果每天都這樣子,她會有一種被人囚禁的感覺。
“哼——!”
這回她沒有出手,而是聽話的轉身回到套房裡,女人還跪在地上,全身打着哆嗦,當看到她時又撲了過來,哀求道,“小姐,不要趕我走呀。”
“你煩不煩呀……算了,把這給我收拾了。”
相信這都是鄧迪讓他們做的,她也不想再爲難她了,可是她也不想因爲這件事情去找鄧迪,既然要慪氣,那就看誰能慪得過誰。
子卉拉開被子躺在牀上,聽着身後女人跪在地上收拾東西,心卻更加的煩躁了,有一種很憋悶的感覺,又讓她從牀上坐了起來,窗簾被風吹了起來,她突然靈光一閃。
“你先不要收拾了。”
她站起來拽起那個女人,將她推到了牀上,“躺在這裡,不許說話,否則我就把你趕出去。”
“恩恩恩。”
女人經過剛纔的事情,還有些驚恐,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可卻被嚇得一動不敢動,子卉走到窗戶邊,向下看了看,三十六樓,如果想直接爬下去不太可能,但是鄧迪不可能將整個飯店都包下來。
她冷笑一聲,轉身進了更衣間換了一身貼身的皮衣、短褲、長裙,又戴了一頂鴨舌帽,裝上隨身的軟劍、匕首,將窗簾拽下來扯成一條一條的,女人躺在牀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樣的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殺手,而不是一個女人。
當一切準備妥當,她瞄了一眼那已經嚇的僵直的女人,說道,“如果你敢告訴鄧迪,我就殺了你。”
“不會的、不會的,大小姐,我聽你的。”
“好,那我出去一下。”
她將窗簾綁在窗戶上,身子迅速的跳了出去,只是這個窗簾也不是很長,而他們住的又高,只放了三層左右,剛好旁邊一扇窗戶是開着的,她身子在空中一蕩,便鑽了進去。
“……哦……親愛的,輕點……”
“你還讓我怎麼輕點呀,是不是這樣子呀,嗯……”
“啊……你好壞呀。”
一男一女正在牀上肆無忌憚的挑逗着,衣服幾乎都要扒下來了,子卉大步走過去,當兩個人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走到牀頭。
“啊……!”
“老婆,我這是公費……”
男人突然吐出一句,子卉眉頭就一皺,問道,“有關係嗎?”
“你、你……你是……”
“殺手。”
“老婆派來讓你殺我的……”
“我問你這跟公費有關係嗎?”
“……大家都在做,我如果不做的話,領導會把我給開除的。”
“哦,那你繼續吧。”
子卉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原來這事也可以組團,難怪現在團購如此盛行。
她大搖大擺的出了酒店的門,外面自由的空氣非常的舒服,開着銀色的法利拉行駛在這個應該很熟悉的街道,卻覺得陌生極了。
她在這裡生活了十年,怎麼可能會覺得陌生呢?
其實她忘記了,之前冷子辰很少帶她出來,除非去俱樂部、專賣店,她當然會覺得這麼陌生,但是有一條街道,她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X市背山面海,冷家便是處在半山腰的豪宅,即可以遠離海邊的潮溼,又可以遙望大海的美景,當法拉利停在角落裡,她看着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突然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