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此時的天義盟將這句話演繹得淋漓盡致。
張洪軍如約而至,來到了地冥堂的總部,龍嘯天卻不在總部之中,張洪軍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經打聽才知道就在一個時辰前,手下回報發現這次殺害陳充的疑兇,旋即風風火火的帶人去核實。
接待張洪軍的人是地冥堂的一名舵主,名喚張英輝,也是一名近期由龍嘯天提拔出來的一批有能力的年輕人,此時的張英輝可謂是忙左忙右、端茶倒水。
“行了,不用這麼麻煩,咱們都是一家人,並且我這次來主要是來看望劉堂主的,不知道最近的情況如何?”
儘管張洪軍這麼說,但是張英輝也有些侷促,畢竟在他眼中,張洪軍可是天義盟中擁有絕對實權的堂主,並且和盟主還是拜把兄弟,這就讓他的地位更加尊貴,聽張洪軍問自己,穩了穩心神回答道:“劉堂主的病情最近有所好轉,聽龍副堂主說,估計有半個月左右便能康復。”
張洪軍微微鬆了口氣,如果劉寶龍在有個閃失,那麼等秋烈出關也沒法向她交代,旋即說道:“既然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是想去看看他,你給我帶路吧。”
張英輝伸手答一“請”字,便在前面帶路,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兩人便來到了劉寶龍養病的房門前,門前有幾個守護的天義盟成員,見張洪軍、張英輝二人走來,緊忙施禮,張洪軍問道:“弟兄們辛苦了,劉堂主沒什麼異常吧?”
其中一個黑臉的年輕人回答道:“沒什麼異常,劉堂主剛剛用過藥。”
“好了,沒你們的事情了,我進去看看他的情況。”
正在這時張英輝說道:“張堂主,我就不跟您進去了,郎中說了,現在劉堂主應該多注意休息,不宜太多人一起進去打擾。”
張洪軍也沒多想,同樣精通醫術的他自然知道大病初癒之人應該注意這點,旋即獨自走了進去。
一開門,一股濃烈的草藥味迎面撲了過來,張洪軍微微皺了皺眉頭,屋中佈置的很簡單,一張八仙桌,兩把檀木椅,牆上掛着兩幅名人字畫,看來這劉寶龍還是一個懂得風雅之人。
不過當張洪軍掃向牀榻之上的時候就是一愣,只見劉寶龍睜着眼,嘴還一張一合的,彷彿在說着什麼,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卻發不出聲音,張洪軍緊走幾步便來到牀榻旁邊,只見劉寶龍面色蒼白,雙手緊握,眼球之上佈滿血絲。
種種跡象表明劉寶龍現在的情況並不像剛纔張英輝說的那樣,這哪裡是有所好轉,分明是命在旦夕啊!但是爲什麼張英輝會騙我呢?還有劉寶龍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一時間各種問題撲面而來,但是現在查清劉寶龍現在的情況要緊,想到這張洪軍就想給劉寶龍把脈。
但是他的手才伸到劉寶龍的腕子處就被劉寶龍反手一把抓住,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勁頭,張洪軍掠感驚詫的看着劉寶龍,只見他張了張嘴,看口型應該在說“張堂主”。
張洪軍知道他有話要說,旋即將耳朵附到劉寶龍的嘴邊,只聽後者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張...堂...主,有...有...人要...要害我。”
張洪軍心中一驚,一瞬間彷彿有一種什麼想法瞬間劃過他的腦海,但是想抓卻沒有抓住,於是緊忙問道:“劉堂主,告訴我是誰要害你?”
劉寶龍掙扎了好半天,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猶豫是,過了好一會兒才用極其沙啞、近乎呢吶的聲音說道:“是...是...”
試了半天也沒說出話,張洪軍越等越着急,心道:你倒是快點說啊!正在這時他只覺得剛纔劉寶龍握住他的那隻手無力的掉在了牀上,察覺到事情的不妙,張洪軍緊忙擡起太看向劉寶龍。
之間後者雙目緊閉、牙關緊咬、七竅流血,那模樣讓張洪軍這種多次經歷生死大戰的人都是一陣心寒和恐懼,“中毒”,這兩個字瞬間出現在張洪軍的腦海之中。
張洪軍趕緊將手指在劉寶龍的鼻息之間試探了一下,後者已經絕氣身亡。
“劉堂主,你......”
張洪軍想說什麼,但是瞬間只覺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麼卡住一般再也說不下去,“莫非我這次來就是個圈套?”這個想法頓時閃在張洪軍的腦子裡。
很明顯劉寶龍在我來之前便已經中毒,那麼下毒之人肯定知道我會來,聯繫到不久前陳充的死,看來上次栽贓周同沒成功,這次的目標換成我張洪軍了。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但是一會便被人強行推開,進來的人正是張英輝和守在門口的天義盟護衛。
“張堂主,出了什麼事?”
張洪軍心說:你跟我這裝什麼蒜?明明知道劉寶龍已經死了還來問我,不過這更加說明了這次劉寶龍之死是早有預謀的,對方早就挖好了坑等自己來跳。
張洪軍面色一冷說道:“劉堂主死了。”
張英輝眉毛一挑,很是吃驚的說道:“張堂主開玩笑了吧?劉堂主怎麼會死呢?前兩天他的病情已經好轉了,就連咱們流雲城有名的郎中都說不出半個月劉堂主就會恢復如初。”
張洪軍的神色更加沉重,冰冷冷的說道:“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麼?再說我有必要拿劉堂主的生死來開玩笑麼?”
張英輝也不多說,直接來到牀榻旁邊,講授伸向劉寶龍的鼻子處,然後相視被踩到尾巴一般驚聲叫了起來:“劉堂主死了,劉堂主死了.......”
張洪軍一句話沒說,靜靜的等待着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只見跟着張英輝一起進來的幾人也是大驚失色,皆是竊竊私語。
“這是怎麼回事?前兩天劉堂主不是好好的麼?”
“誰知道了......”
“怎麼張堂主一來,劉堂主就....”
“..................”
說什麼的都有,但是就在這時張英輝將手一擺,衆人立刻靜了下來,他轉身看着張洪軍平靜的說道:“張堂主,不管怎麼說,劉堂主之前還好好的,您一來就...我想您必須給地冥堂的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張洪軍劍眉一挑,冷笑着問道:“哦?讓我給地冥堂一個解釋?我看不如說你想要我給出一個什麼解釋。”
張英輝一陣冷笑:“張堂主,我不知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不過你若是不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今天很難踏出這地冥堂半步。”
眼看着雙方免不了一場惡鬥,就在這緊關節要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一聲呵斥:“張英輝你小子什麼意思?難道說張堂主會害死劉堂主不成?”
衆人將目光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洪軍則是別有深意的看着來人,此人非別,正是龍嘯天。
龍嘯天暫時接替劉寶龍的位置爲地冥堂的堂主,因此現在在地冥堂擁有絕對的話語權,等他來到張洪軍身邊客氣的說道:“張堂主見笑了,手下人不懂事,還請張堂主原諒。”
張洪軍含笑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等待他下面如何做?
龍嘯天來到張英輝面前擡手對着他的臉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過後,只見張英輝的左邊的臉腫起多高,嘴角也留出了血,但是他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冷眼看着龍嘯天。
龍嘯天冷聲說道:“怎麼?看你這意思是不服氣啊!”
說這話擡手一指張洪軍,繼續說道:“知道這是誰麼?這可是咱們天義盟的軍師,同時還是袁盟主的拜把兄弟,你剛纔的話不就是想說張堂主殺了劉堂主麼?你也不用腦子想想,他如果這麼做會有什麼好處?一羣白癡、飯桶。”
張洪軍也有些詫異,畢竟在開始的時候,他還懷疑是不是龍嘯天做的手腳,不過現在看來不是他,剛纔龍嘯天說話的絲毫沒有做作,但是如果不是他,還會有誰呢?一時間張洪軍也陷入了沉思。
張英輝沉默一會兒之後卻是怒目直視着龍嘯天說道:“龍嘯天,我敬你是一條漢子才稱你作盟主,如果你繼續這麼不講道理,那也沒怪我張某手下無情,這件事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麼想?就在昨天,很多兄弟都在場,郎中親口說劉堂主最多半月便可恢復,但是今天怎麼突然間暴斃,這怎麼可能?張堂主早不來晚不來,一來看望劉堂主,劉堂主便死了,難道他不值得懷疑麼?”
張英輝的話像是爆豆般響個不停,就算是龍嘯天也被反駁的啞口無言,只能無奈的看了一眼張洪軍低頭不語,在場的其他人也覺得張英輝句句在理,因此對龍嘯天和張洪軍怒目而視。
張洪軍看到這個情形,知道自己不能再在後面眯着了,旋即說道:“各位弟兄,我張洪軍對天發誓,如果是我殺害的劉寶龍堂主,必遭天打雷劈。”
如此怨毒的誓言一出,地冥堂的衆人總算平靜了一會兒,但也僅僅是一會兒。
張英輝乾笑兩聲說道:“張堂主,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此事確實可疑,放在誰身上都會懷疑到您,說句不好聽的,毒誓值幾個錢,作惡的人那麼多,我看活得好好的也大有人在。”
張洪軍心中閃過一絲怒色,但是轉瞬間被壓制了下來,因爲他清楚,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發怒絕對是不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