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的確是惹了幾個人,將事情的經過說完後,郭根豹拍腿而起,表情異乎尋常地說道:“都說同行是冤家,但是你要是在道上搞出點名堂來或許會對你接近趙廣昌更有利,到時我會在暗中幫助你,只要你小子不把事情鬧大,我們會適當的給你通融一下。”
說了半天向天是暫時答應了下來,師父和郭根豹很少相聚,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王心真乾脆替郭根豹做起了拎包的角色,順便出來散散心,兩個人因爲還有其它事,所以交待給向天任務後就坐上飛機回京城了,把一大攤子事都壓在了向天的肩膀上。
向天無辜地看着鄭芳敏,說道:“我能和季雨軒說我接近趙倩是因爲有任務在身嗎?”
“不行,誰也不許說,你就當還是個學生,順便幫我把江靈市的治安也搞一下,最近道上會有大事發生,你替我盯着點。”鄭芳敏借題發揮了起來。
“喂,你沒聽郭老頭說是你配合我工作嗎?你的請求我有權拒絕的啊。”鄭芳敏被向天氣的從沙發上彈射而起,向天故意用手指着鄭芳敏的前面說到:“哇塞,感覺比以前大多了哦。”
“那你要看嗎?”鄭芳敏拋了一個媚眼過來,腳下慢慢開始朝向天移動,向天連忙搖手,說到:“大姐,別介意啊,和你開開玩笑的。”
“你小子不是我說,女人緣不錯,好好完成任務吧,我的前途也指望你了。說不定你還可以成爲趙廣昌的接班人,到那時他自會把一切告訴你的。”鄭芳敏帶點打擊地說道。
向天心情不大好,有點後悔答應兩個老頭子制定的計劃,那不是坑人嗎,正團級待遇,搞的好像是在軍隊幹活的,手底下連個毛影都沒有。還有這個待遇等於沒說,自己拿不到一分錢,全到了死老頭子的腰包,他們兩個關係那麼好,給不給還不一定呢,靠,真點背。
“芳姐,我和你說,那個趙倩我認識的,和她算是朋友,但扯不到喜歡的字眼上去啊。”向天苦着臉說道:“季雨軒那丫頭髮火的話你幫我擔着點啊,我對她有點恐懼,別到時候拿刀把我劈了。”
“那我們可期待着你的好消息了,雨軒沒你想的那麼可怕,她其實挺淑女的,放心,我會在你們中間周旋的。”鄭芳敏說道:“你不是說要去魏忠剛家嗎?我現在就帶你過去,估計明天火化了吧。”
到了魏忠剛的家,發現小區裡面已經擺了一個靈堂,上頭一張白紙黑字的橫幅上寫着:沉痛悼念魏忠剛先生駕鶴西歸,香案上面擺放着祭祀用的一切,只有幾個人在走來走去,顯得冷冷清清。向天和魏忠剛也算是認識一場,過去給他燒了一把香,希望他到了下面後可以活的輕鬆一點。
魏忠剛是逃難到江靈市的,後然在這裡安了家,沒有親戚,只有幾個多年相處的保安兄弟,但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能夠幫助他的也很有限,還好小區裡的人都同情魏忠剛的遭遇,大夥湊份子給他置辦了一個靈堂,也算是給他送最後一程吧。
沒想到出來一下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鄭芳敏說開車送他回去,向天認爲不大好,坐警車到校門口有點扎眼,還是坐公交車實際一點,不過在鄭芳敏臨走的時候向天和鄭芳敏知會了一聲,等以後有錢了再把她墊付的醫藥費還給她,鄭芳敏白了一眼,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是做好事了,不需要你還。”
向天去路邊的小賣部買了一包衛龍辣條,在買了一瓶雪碧,邊走邊吃了起來,走到菜場門口看到了兩位大哥大,此時他們正在一個騎三輪車賣甘蔗的老大爺那裡吵吵着什麼。
兩個人還是穿着第一次見面的衣服,向天走過去,坐到了三輪車上,咬了一口辣條,饒有興趣地看着兩個人把老大爺推來推去。
也許是記性不大好,兩個人都沒有認出坐到三輪車上的向天,還繼續着恐嚇老大爺,看樣子好像是在收什麼保護費。
看到向天吃着東西對他們笑,兩個人馬上不樂意了,抓着老大爺的衣領問道:“那個人是你兒子嗎?”
老大爺可憐巴巴地搖了一下腦袋,隨後兩個人摩拳擦掌地走了過來,說道:“小兄弟,知不知道哥兩個叫什麼啊。”
向天喝了一口雪碧,辣條加雪碧感覺非常爽,毫不在意地說道:“上次在花卉園沒把你們嚇壞吧。”
龔單和方正反應不是一般的快,怪不得有點面熟呢,原來是煞星找上門了,不等他們轉身開跑,兩個人的衣服被向天拽住了,龔單哭着臉說道:“大哥,我們錯了,上次是崔炎硬拉着我們過來的,你就饒過我們吧。”
“饒過你們,可以啊!給這位老大爺道歉,在把他這車甘蔗買回去。”
方正說話了:“大哥,我們一天是吃了上頓顧不到下頓,哪裡有錢買他一車甘蔗啊。”
“是啊是啊,我家一到下雨天就到處漏水,一場暴雨過後,家裡基本上能穿着下水褲摸魚了。”龔單的家裡的確是窮,每逢下雨天家裡面不會少於十個盆子接水,和向天說的有點誇大了,他這麼說是希望向天手下留情,別一巴掌把他們拍成崔炎那個吊樣。
兩個人的衣着打扮不倫不類的,走上街頭收保護費的已經不多見,然而兩個人還熱衷於這個行業,說明他們混的有多麼悲慘,連老大爺的錢都要敲zha,真要叫他們拿出點錢還真的不容易,向天反倒有點可憐他們兩個,伸手在褲兜裡摸索了一下。
向天的舉動讓龔單和方正嚇的渾身發抖,不會是掏傢伙出來吧,當看到向天掏出的是一百塊錢後兩個人的的心頭才鬆了一口氣,向天拿着錢說道:“兩個大小夥子有手有腳爲什麼不去找點活幹幹,下次注意點啊,別在被我瞧見,要不來有你們好看。”
有錢就是爹孃,龔單和方正說着感激不盡的話,彎腰弓背把向天送走了。看到向天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又恢復了本性,龔單一腳踢在三輪車上,罵道:“老傢伙,今天你要是不拿錢出來我每天過來給你搗亂,讓你賣不成甘蔗。”
老大爺屈服了,顫抖的雙手從一個髒兮兮的包裡拿出兩張五
塊頭遞到兩位“少俠”面前,龔單什麼也沒說,一把把老大爺的包搶了過來,連帶裡面的一毛錢也不放過,全部裝到了自己兜裡,扯高氣昂地說道:“一大把年紀了不在家呆着還出來瞎跑什麼,不知道城裡很危險的。”周圍的羣衆是噓聲一片,都爲老大爺的遭遇感到同情,對龔單和方正射去毒辣的目光,等他們走遠後就有人在人羣中左顧右盼地罵了起來。
龔單用手拍拍鼓鼓嚷嚷的口袋,笑着說道:“晚上我們去吃大骨頭湯,好好補充一下營養,在去城鄉結合部的髮廊一條街樂呵一下。”龔單的提議得到了方正的雙手贊成,他也憋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兩個人還沒走遠,一輛廣本轎車停在了他們前頭,車裡面下來一個精瘦高個的男子,夏威夷風格的條紋襯衫,理着一個子彈頭的髮型,點上一根菸對龔單他們揮了一下手。
“冬瓜哥最近混的不錯啊,都買車了,記得前幾個月還看見你在菜場上幫人扛蔬菜的啊,怎麼一轉眼就混到飛起來了啊。”龔單認出了是冬瓜,也是個遊手好閒的主,混了七八年沒混出什麼名氣,結了婚生了一個兒子,爲了奶粉錢到菜場上幫人卸蔬菜袋子,下午在去工地幫人打下手,幾個月不見煥然一新啊,讓人羨慕到要死。
冬瓜掏出硬中華一人發了一根,用手拉了一下襯衫,主要是爲了讓脖子裡的金項鍊能夠露出來,不急不慢地說道:“有沒有興趣跟哥混啊,到時少不了你們好處。”
“那在好不過了哇,我們一直沒人帶,還是冬瓜哥好啊,發達了也不忘拉兄弟一把。”龔單也向往有車有票子的生活,可就是混不起來,還經常被人欺負,他記得冬瓜哥比他們好不到哪裡去,怎麼幾個月不見就混的油光滿面,不光車買了,連煙都換成了中華,既然拉他們一把那自然是在好不過了。
“走,車上說,找你們是幫我辦點事,事情辦得好,你們以後就跟着我做事,兩位兄弟意下如何。”冬瓜把抽了一半的中華煙彈到了地上,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方正甩了一下秀髮,走起路來有點像T臺上的男模,叼着根菸就去拉車門,旁邊的龔單馬上拉住他,悄聲說道:“跟在人家後面混要學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沒看見冬瓜哥把煙丟了在上車的嗎,看着你哥怎麼做。”
龔單把剛抽幾口的中華煙舉到面前,用手指一彈,那通紅的菸頭被彈飛了出去,用手捏了一下,把大半截中華煙裝回了口袋,拉開車門昂頭挺胸地坐了進去,由於腰板挺的太直,龔單的腦袋瓜子在車頂上磕了一下,強忍着痛坐了進去,雙手放在大腿上。
方正有樣學樣,把中華煙掐滅放到口袋裡後,特意把龔單打開的車門關了上去,往後退幾步,好留出一段距離給他裝bi,讓周圍的人瞧瞧他方正也是會有人開小車來接他的。動作還是那個動作,原汁原味,方正微微低着頭,把他那快要遮蓋住眼睛的秀髮甩了一下,這次他換了個步伐,走起了貓步,拉開車門,由於位置沒看準頭上撞了一個大包,坐進車裡後,兩臉憋的通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