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的離開對林海冰而言是一筆巨大的損失,現在他手底下能征善戰的角色不多,要是將來有一天和何慶火拼起來他心中沒個底。人都已經死了林海冰只能悲痛加憐惜,在林海冰的一聲天妒英才中寶寶的死就此拉下帷幕,寶寶的故事最終會轉變成坊間茶餘飯後的聊點,充當一個警鐘長鳴的反面教材,這是他對社會作出的唯一貢獻。
向天和季雨軒的婚禮如期而至,地點定在了國尚大酒店的大衆席。
在婚禮開始的前幾個小時,向天和季雨軒兩個站在酒店門口迎接來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微笑着從衆人手中接過紅包。距離婚宴開始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一個人不請自到,他的出現讓向天心中起了一些波瀾。
“向天兄弟啊,把禮金收起來,這樣拿着影響不好。”林海冰笑容可掬地說道。
旁邊的季雨軒不清楚江靈市的人際關係,還以爲是向天的老熟人呢,所以季雨軒用手掐了一下向天,道:“朋友過來了那是看得起我們,請到裡面去落座吧。”看到向天不情願,季雨軒替他把禮金拿了過來。
“弟妹長的真是出水芙蓉啊,這身潔白的婚紗穿在弟妹的身上那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林海冰說道。
要不是因爲今天結婚,向天準會撕下臉面把林海冰請出去,這種不請自到的人帶着豐厚的禮金過來,一定是心懷叵測。加上林海冰,已經有好幾撥不請自到的人士來參加婚禮,其中就包括李定國和陸美珍,這一對夫妻向天不好說什麼,他們過來的目的絕對不是因爲向天結婚而是婚禮現場還有一位位高權重的人物,這個人就是季雨軒的父親,江中省的頭號政治人物。
放在平常,想要見上省委書記一面那是比登天還難,最多隻能在電視新聞裡面看到季慧剛的身影。今天是季慧剛的女兒出嫁,這種大場面季慧剛一定會出席,所以江靈市地面上有職位的人是來了一波又一波,這些有官職的人還好說,畢竟是想借此機會攀攀季慧剛的大腿。
林海冰是一個邪惡的人物,和官場上的人不一樣,他來參加向天的婚禮肯定是想借此機會來巴結官場上的各路權貴,好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礙於面子,向天不敢拿林海冰怎麼樣,要是他和林海冰在酒店門口爭執起來,掉面子的肯定是他,到時候不光是老丈人的面子不保,就連季雨軒也會跟着生氣。結婚對於生命而言是具有轉折意義的,要是在這種場面上和人斤斤計較,事後大家會用什麼樣的眼神來看待自己啊。
林海冰是一個人過來的,都已經多出了好幾桌,也不多林海冰一張嘴,要是一頓酒席就能結交到權貴,他的思想就有點小兒科了,你以爲人家都是三歲小孩,聽你說幾句話就要替你辦事,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
等到所有客人入座後才知道比原先定的桌位多出了整整十桌,這倒是出乎了向天的預料之外。人家已經入席,送上的禮金比較豐厚,熱情好客的向天怎會去把客人趕出去呢,一桌酒席也就幾千塊錢的事,摺合起來,這些不請自到的人送上的紅包都是厚厚的一疊,在經濟賬上向天穩賺不賠。
社會上混的一遇到紅白喜事就會亂髮江湖帖,向天倒好,帖子都不用發人家就厚着臉皮找上了門。婚禮現場不奢華但也不掉價,飯店裡面張燈結綵,向天和季雨軒的結婚照擺在了大家都要經過的門口,看看差不多了,隨着司儀的一聲:“向天先生和季雨軒小
姐的婚禮現在開始。”
在酒水席的中間空出了一條路,一扇簡易的木門表示向天走進門後就會開啓一段嶄新的生活,門的邊緣掛滿了氣球,紅紅綠綠的二極管發出一閃一閃的亮光。向天西裝筆挺,手捧一束玫瑰花,隨時迎接屬於他生命中最隆重的那一刻到來。
“尊敬的各位嘉賓,各位朋友,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好!”司儀拿着話筒,面帶微笑的說道:“今天是公元2014年10月31日,是一個大吉大利的好日子。我們歡聚在國尚大酒店,共同參加一對新人的新婚慶典。受兩位新人雙方老人的委託,由我擔任本場婚禮的司儀,首先,請允許我代表兩位新人及雙方的父母向各位嘉賓、各位親朋好友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和衷心的感謝!”
酒席上面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司儀弓背行了一個禮,依舊是春風滿面,拿着話筒,用標準的普通話說道:“今夜輕風徐來,星光燦爛。今夜歡歌笑語,溫暖人心。今夜喜氣滿庭,春情永駐。今夜鸞鳳合鳴,秋色迷人。今天,我們懷着激動的心情相聚在國尚大酒店。共同慶祝向天先生季雨軒小姐喜結良緣。”
接着司儀拉長了音調,喊道:“下面,我宣佈,向天先生季雨軒小姐的婚禮慶典現在正式開始,奏婚禮進行曲,恭請新郎新娘閃亮登場。”首先走上婚慶舞臺的是在旁邊休息室等候的季雨軒以及她的父母親。
安放在周圍的音響傳出了美妙的音樂,大家跟着音樂聲鼓掌,每一個音符正在詮釋這個美好的時刻,見證向天和季雨軒能夠一生無悔地走下去,在生命的道路上直到盡頭。向天手捧鮮花,踩着音樂聲,內心激動無比,緩緩走向那幸福誕生的地方。
來到季雨軒的面前,向天單膝跪地,遞出了手中的玫瑰花,司儀拿着話筒放到向天的嘴旁,向天微笑着說道:“雨軒,遇見你是我的緣,我會用我的實際行動來證明我是愛你的,請接受我的鮮花。”
季雨軒接過花後,在司儀的祝福聲和全場嘉賓的鼓掌聲中臺上的這對新人交換了結婚戒指。然後由兩邊的父母發表簡短的說辭,季雨軒這邊則由許雨娟發言,等許雨娟發表完話後,話筒被交到了王心真的手裡。
在婚禮開始的前一個晚上,向天他們這邊作了商量,不管是爲了什麼,王耀良和張芳兩個是不會上臺的,他們沒有盡到父母該盡的責任。古語說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王心真是撫養向天的人,還教會了向天很多的東西,陪向天站在婚慶舞臺上的人應該是王心真。
最終無法說服王耀良和張芳,王心真只能勉爲其難的陪向天走一遭,他不善於演講,所以只說了幾句祝福性的話。司儀拿起話筒,準備進入下一個流程,話還沒出口,向天拿過話筒,朝着王耀良和張芳所坐的位置說道:“王師父在我心中是偉大的,我的父母同樣偉大,自從和你們相認後我從來沒有喊過一句父親,今天藉着大喜的日子孩兒要跟你說句對不起。”
說完,向天居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磕完頭,向天的面容已經被淚水取代,從不在外人面前流淚的向天,再也無法抑制住此刻的心情,哭着說道:“爸爸,孩兒對不起你,看到你每日cao勞的身影,我幾度想和你說說心裡話,可是……。”向天的可是就是當初不應該無情的把他拋棄在公園,哪怕他的身體被醫生診斷出有恙,身爲父母,孩子是他們的心頭肉,怎可以把還沒滿月的孩子丟在冰天雪地的公園裡呢。
後然向天漸漸明白了,人世間不如意的事有很多,誰都想過美好的生活,可是這一切又有幾人能實現呢。方正、龔單、魏晨,這三個陪伴向天一起的兄弟哪一個不是身世淒涼,要是沒有人照顧,他們就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勞苦大衆,沒有依靠,沒有生活來源,過了今天不知道明天會在哪裡。
王耀良把自己送走後又生了一個女兒,第一次去王雅莉家的時候,向天眼中所看到的屋子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要是前後門一開,來點大風,家裡面能起一場沙塵暴。張芳的身體不好,要是因爲自己的病而把家庭拖垮那麼王耀良就是家庭的罪人。
從大局意識上來考慮,王耀良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向天那個時候還小,醫院的診斷又不是很明確,只是說孩子的心臟不太好。你想想,心臟是人體最重要的器官,一個本分的莊稼漢聽到出生未滿月的孩子心臟不好,這等於是一個晴天霹靂打在了頭上。
種田萬萬年,越種越窮,有時候感冒發燒還要硬挺,等到實在挺不住了纔會去抓點藥,這就是生活在貧困農村中的淳樸鄉民,每天爲了生計發愁,餓不死凍不死,但是他們的生活很清苦。所以王耀良作出那樣的舉動等到向天有了自己的孩子後就看得釋然了許多。
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當他面對超出他能力範圍之外的困難時,他只能選擇拋棄些什麼來挽救其他的親人。向天被王心真抱走後身體並沒有出現異樣,所以他對自己的父親懷恨在心,反過來一想,要是自己在成長的過程中身體出現了異樣會怎樣,到那個時候,父母親肯定會拼盡全力挽留自己的小生命。
可悲的事情在世界上遍地都是,揹負了一身的債,花了很多的錢卻沒有把病治好,對一個純手工的家庭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後面的日子會帶着悲痛的心情,苦盡一生,靠一雙勤勞的雙手去償還揹負的債務,最後是債沒還掉結果積勞成疾把自己折騰進了棺材裡。
母愛大於天,父愛同樣如此,向天說了一句可是後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跪在舞臺上面輕聲抽泣。認識向天的人都知道他的故事,所以原本喜悅的婚慶現場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四周跟着響起了輕微的抽泣聲,他們是被向天身上的故事牽動了淚腺。
第一個跑上舞臺的是向天的妹妹,她上去把向天抱了起來,哭着說道:“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應該高興纔對啊,等你和軒嫂完婚後我們一家人坐下來好好說。”
王心真來到了向天的身旁,他的眼中同樣是淚花閃爍,用手在向天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孩子,往後的日子好好回報你的家庭,你父母他們真心不容易,你也不要在去責怪誰了。”
王耀良攙扶着哭成淚人的張芳來到舞臺上,三個人抱作一團,相互吐露心聲,張芳替向天擦去淚水,露出幸福的笑容,道:“孩子,什麼都別說了,大喜的日子要開開心心。”
向天作了一個深呼吸,抑制住悲痛的心情,用一張開心的面容去面對季雨軒和她的家人,婚禮接着往下進行,向天和季雨軒來到事先準備好的用酒杯壘成的寶塔前,兩個人共同拿起香檳,滿堂喝彩聲中香檳酒源源不斷地流入每一個杯子當中。
兩個人喝過交杯酒後開始入席,接下來舞臺交給司儀,舉行一些喜慶的節目和現場嘉賓的互動,向天、季雨軒在伴郎和伴娘的陪伴下開始走動起來敬酒。伴郎是馬大柱,伴娘是喬夢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