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再次強調了一遍,說他手上只有承兌匯票,期限還沒到,所以沒法把錢取出來。
經理一聽,人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說明還是有點資本的。現在做生意用匯票的很多,爲了確定一下,經理問道:“敢問老闆是哪家公司的啊?”
方正脫口道:“天雨運輸公司的,毛利平老闆規劃的商城就是我們在搞運輸,工地上的沙石都是由我們提供。”方正說的有板有眼,讓經理聽起來好像確有其事。像這樣的事聽起來像真的,其實只要去打聽一下就知道真僞,經理先是問了一下方正的名字,然後找來相關的工作人員去查詢一下天雨運輸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誰。
大酒店的關係非同一般,通過內部渠道很快就得到了天雨運輸公司的內部資料,資料上面顯示,天雨運輸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一個叫向天的,根本就不是面前這個叫方正的。經理意識到他被人耍了,一張臉板了起來,用手搭在方正的肩膀上,說道:“國尚大酒店從開業起到今天,還沒有人敢在這邊吃免費的午餐,你是頭一個,你說我是把你移交給治安分局呢還是請兄弟們過來招呼你一下呢?”
方正徹底被嚇到了,這種高檔的酒店哪裡是他可以過來耍潑的,放在桌子底下的腿開始打顫起來,趕忙說道:“允許我打個電話給我老闆,給我十分鐘的時間。”
目前的情況只有找向天了,十多萬塊錢靠方正是拿不出來的。向天接手了工程,每天可以用日進斗金來形容,這筆錢只有向天能幫他墊付上,方正心慌手抖地拿出手機,找到向天的號碼後懷着顆忐忑的心將電話打了出去。
他和向天只能算是萍水相逢,每個月從向天那裡領到一筆辛苦費,他們的關係純屬於是員工和老闆,而且沒有任何的合同保障,向天隨時可以一腳把他蹬開。
方正今天玩過了頭,要是向天知道他在國尚大酒店浪吃浪用後會是個什麼反應,方正的內心在祈禱,祈禱這關鍵時刻千萬不要一腳把他蹬開,十多萬的錢對方正而言相當於是一筆鉅款,因爲自己的託大,讓人白白損失十多萬,換作是誰都不會接受的。
等到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方正整個身軀都在發抖,一隻手不停地在額頭上擦汗,他已經無路可走了。調勻呼吸後,方正一字一句的把他的遭遇說了出來。
電話那頭的向天聽到方正被酒店扣了下來,當他得知方正去國尚大酒店頂樓享用午餐後,一張臉馬上變的陰沉了下來。向天旁邊的龔單則是直接朝着電話開罵,方正這種人正事辦不成,添亂的事情倒是搞出了許多。
向哥現在還處在一個發展階段,方正就給向天挖出了這麼大的一個坑,所有的流動資金向天都是用人格借過來的,到現在還沒有出本呢,被方正這麼一鬧可如何是好啊。
向天沒有回絕方正,而是叫他等電話。向天坐在椅子上,一臉的無奈,到底要不要去幫方正把錢墊上是向天內心過問自己好多遍的問題,十來萬的錢他現在一時騰不出來。向天要是不去把錢墊上,酒店方面會善罷甘休嗎?
沒辦法,向
天只能動身去找毛利平,時間緊急,向天不敢耽誤,馬上動身離開了檯球室。方正出了這麼大的事龔單尋思着跟隨向天一起過去,但是被向天拒絕了,向天叫龔單先去國尚大酒店看看,說他拿到錢後馬上過去。
龔單隻能依向天,路口攔輛出租車直奔國尚大酒店。
向天手中的流動資金沒多少,全部投在了沙石上面,一期工程還沒結束,所以單憑他是拿不出十多萬錢的。向天此次回去後季雨軒的家裡人和他商量了有關季雨軒和向天完婚的事宜,預定是本月底,向天回來後和他的親身父母商量了一下,還打電話給遠在老家的師父通報了他的人生大事。
王心真爲向天感到高興,他是看着向天長大的,看到向天步入結婚的殿堂他打心眼裡歡喜,等到成婚那天王心真一定會到江靈市來祝福他們。
一旦婚事定下來,好多地方都需要用錢,面對方正闖下的事向天比較的無奈,總不能眼巴巴看着方正被抓走吧,他只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毛利平最近一直在江靈市,當向天開口管他借錢的時候,他連過問具體事由都沒問,直接喊來會計,領着向天去提取了十五萬的支票。拿到錢後向天去了國尚大酒店,到了酒店,向天乍一看,差點沒被氣死,只見方正翹着二郎腿,悠閒地坐在那吸菸,好像全然不在乎的樣子。
方正的身後站着幾個酒店的工作人員,一身黑西裝,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看護方正,防止他逃跑。現場人多,向天不好發作,給方正結完賬酒店才允許方正離開。
三個人走出酒店的大門後,向天只管往前走。剛纔還高高在上的方正此時像霜打的茄子,他和龔單一起跟在向天的屁股後面。
來到馬路上後,向天停下了腳步,回過身用手指着方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方正,你別把自己想的有多完美,你身上那個毛病要改改,要是再這樣下去誰也幫不了你。”
方正多想和向天解釋一下,可是話到嘴邊終究是沒有說出來。整件事情的經過說白了就是虛榮心作祟,方正靜想着好事卻沒有顧全到事情會出現兩極化的結果,讓他措手不及。向天沒有用刺激人的語氣來罵方正,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罵了能頂用嗎?不頂用那還是不要去罵的好。
方正犯下的這件事向天不打算告訴任何人,要是被季雨軒知道肯定會和他吵架,十幾萬的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就這樣爲了兄弟白白浪費掉了,指望方正把錢還上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了。
回去的路上向天宣佈了他要結婚的消息,日期定在這個月的月底,到時跑堂的事情就交由他們兩兄弟去做,希望他們能夠給向天長長臉別到時候出什麼亂子。
回到檯球室後,方正私底下和龔單說了國尚大酒店吃飯的事情。龔單一聽,跟着說道:“當時你怎麼不和向哥解釋下啊,這明顯是那個劉玉建坑你啊,這筆錢怎麼滴也要算他們一份。”
“依你的意思,我們現在去找劉玉建要錢?”方正也認爲這筆錢花的太冤枉了,兩瓶葡萄酒要七萬多,喝到嘴裡和普通的
酒沒什麼區別,這麼貴的酒方正生平還是第一次喝到,要他一個人買單,多少有點心憋,那可是十多萬啊,而且這個錢還是向天幫他付的,算是給盡了面子。
龔單反問了一句:“要得回來嗎?”
方正覺得挺難的,人家劉玉建雖說混的不咋滴,但他還有一幫兄弟,自己這邊除了龔單好像沒有誰願意幫他去打架,當然向哥是不能算在裡面的。龔單好像瞅出了方正的心思,他說:“這錢必須一人一半,明天我們去找崔炎,看看能不能叫李凱出面幫忙把錢要回來。”
“對啊,李凱開着路虎車,聽崔炎說他老爸是我們江靈市的市長,任憑他劉玉建的舅舅混的有多好,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拿刀架在李凱的脖子上面。”方正激動地說道。
兩個人說幹就幹,第二天他們找個空餘的時間,找到了還在睡覺的崔炎。把他們此行的目的一說,崔炎馬上從被窩裡走了出來,快速穿好衣服,面上的表情好像對方正的遭遇鳴不平。崔炎整理完畢後拿出手機給李凱打了個電話。
在家閒着無事的李凱聽到方正竟會遇上這樣的事,心中頓感不平,決心出面給方正討要公道。他開着車子到崔炎家來接兄弟們,他們沒有去找劉玉建,直接去歌廳找了小六。劉玉建那小子是個窮鬼,平時的日常開銷全靠他舅舅,找劉玉建是要不到錢的,只能乾脆一點,去找小六。
正在歌廳轉悠的小六聽fu務員說有人找他,起初還以爲是哪路貴客,到辦公室門口一看,原來只是四個年輕人。小六是見人說話的主,看到是穿着很一般的年輕人,自然不會用那種給人舔腚的語氣說話,而是居高地說道:“過來找我什麼事啊?”
小六沒打算要招待他們四個,所以連辦公室的門都懶得開,直接在走廊裡面把事情問清楚,無關緊要的就直接把人打發走。
四個人中李凱的地位最高,他客氣地說道:“你是劉玉建的舅舅吧,我們過來是和你商量點事情的,能不能進裡面說話。”
一聽事情和外甥有關,小六的內心開始琢磨了起來。自己的外甥在外面惹事生非,他這個做舅舅的經常性給外甥處理後事,所以見慣不怪地說道:“是和你們打架了吧,你們四個人過來不會是問我拿錢得吧。”
“正是,我們過來就是問你要錢的,你外甥和我兄弟說好去國尚大酒店頂樓吃飯,誰知吃到一半人跑了,把我兄弟一個人晾在裡面,吃飯錢是不是一人一半啊。”李凱現在喜歡講道理,以理服人嗎。
小六被李凱的話嗆了一下,國尚大酒店頂樓去吃飯,這唱的事哪門子戲啊,他混到現在還沒去那個地方消費過,外面傳揚說那是人間天堂,花費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眼前幾個陌生的年輕人跑過來說自己外甥去那種高端的地方消費,多少讓小六難以相信,可是瞧對方說的又言之鑿鑿不像是在訛人啊。
真要去國尚大酒店頂樓消費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小六必須要找外甥當面查問一番,中間緣由是怎麼個情況在外甥沒有現身之前是很難說清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