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奎還能說什麼,看着向天倒置酒杯,他只能仰起頭,喝乾了手中酒杯裡面的酒。向天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既然向天執意要站在方正那邊馮奎也不好說什麼,但是有一句話馮奎必須要言明在先,那就是他可以不去找方正的事,但是方正必須要做到以後不去騷擾喬夢雅。要是做不到,那馮奎一定要出手教訓一下這個人們口中的叫花子。
叫花子的名號是從一個叫冬瓜的人嘴巴里傳出來的,此時的冬瓜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真個是叫有家難回。所有的親戚一致針對他,爲了斷絕冬瓜去禍害家庭,七大姑八大姨,他的直系親屬都過來爲冬瓜的老婆說話,大家一起動手把冬瓜趕了出去。
冬瓜尋思着去找海法師救濟一下,一打聽才知道,海法師早就不在江靈市混了,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以前的公司現在劃到了何慶的名下。冬瓜爲了生存,還有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的毒癮更是需要金錢來支撐,所以他投到了何慶的門下。
冬瓜拿針筒注射毒品,不知咋的就被判了個死刑(艾滋)。因爲身患艾滋,所以何慶最近成立的一家賭博公司就掛了冬瓜的名字,當然錢財方面冬瓜是經不得手的,說白了就是給何慶做擋箭牌的,要是遇到上頭盤查就由冬瓜出面,警察一看是個艾滋病人,趕緊躲還來不及呢,人家冬瓜可是有言在先,你要把他的麻將館查封可以,但是以後的每天他就到你們所裡去吃喝,因爲他看病吃藥需要錢,光靠居委會每個月少量的補貼哪裡夠用。
冬瓜的耍無賴還真把警察唬住了,艾滋病人可是受保護的,還有很多的政策優惠,反正只是例行檢查,就由他去鬧吧。
馮奎攤上方正的事情後,正好和冬瓜碰了頭。冬瓜看他愁眉苦臉就把心事告訴了冬瓜,冬瓜一聽拍着大腿說道:“那是個傻帽,說起話來,好像和朱宇陽是親戚,你少搭理他,那樣的人沒什麼意思。”
冬瓜說的沒有錯,方正有時候的確是腦子轉不過彎來,但方正身上有一樣東西大家都沒有看到,那就是不會耍心眼,這正是向天看中方正的地方,也是敢把事情交給方正去辦的原因所在。一個不會耍心眼的人很值得人另眼相看,在人心複雜的都市中,身上能夠具備這種純天然氣質的人絕對少見。
人都有缺點和優點,有時候一個人的缺點未必可以成爲讓人埋汰他的理由,至少向天不會這麼認爲,更多的時候還是要看人的長處。
馮奎嘴裡喊方正爲叫花子向天又不好去說人家,嘴長在人家身上,向天說了反而會引起馮奎的反感,還是少說爲妙。
和馮奎告別後向天送喬夢葉去學校了,臨走的時候喬夢雅還開了句玩笑:“姐姐,我這裡有國尚大酒店的貴賓卡,要不今晚借給你們去開房。”喬夢雅是笑着說的,在喬夢葉和向天看來那自然是一個笑話,其實喬夢葉的身上還有一件事是大家不知道的,這裡暫時先不說。
話說向天和喬夢葉離開酒店後,馮奎尋思着帶喬夢雅出去轉轉。酒店的停車場
就在門口,街邊也可以停車,所以兩個人出了酒店的大門就直奔車子而去。馮奎喝了點酒,爲防路上遇到交警,車子就交由喬夢雅來開,喬夢雅離開學校後去報考了駕校,有劉玉建去打招呼學的很快,前後加起來總共一個半月就把駕照拿到手了。
喬夢雅走到駕駛室的位置,在她的腳準備往車裡邁的時候,聽到馮奎‘啊呀’叫了一聲。喬夢雅站直身子,看到板着面孔的方正舉着一塊板磚正在毆打馮奎。馮奎的身手遠在方正之上,由於沒有準備,被方正一板磚打了個措手不及。
方正被龔單拉開後就和龔單分開了,他一個人在大街上閒逛,無意中看到了喬夢雅挽着馮奎的手臂出現在酒店門口,看的方正怒目圓睜,可是又無可奈何,就這麼衝上去找喬夢雅鐵定會被馮奎一頓猛打。他要吸取上次的教訓,所以他在對面的一家快餐店落座了下來。
方正要了一盒炒飯還點了一瓶黃酒,眼睛時不時的去看馮奎停靠在馬路邊的銳志轎車。看到向天和喬夢雅也進入了酒樓,方正頓感心中不是滋味,看來向哥還是和馮奎走得近,想要爭取一切都得看自己了。
方正胸中壓着氣,沒幾下就把一瓶沙洲優黃喝乾了,把賬一結,方正就走出了快餐店,在路邊開始瞎轉悠起來。在不遠處,方正看到了一家五金店沒有關門,他思量着是不是過去買把傢伙把馮奎整死,就在他的腳剛要朝五金店邁去的時候,方正還是退縮了,要是去買把刀子把馮奎乾死了他自己準活不長,這可是故意致他人於死亡,會被定罪的。
管制刀具他不敢用,突然眼前一亮,方正趁着沒人注意,去撿來了一塊板磚,藏在衣服下面,蹲在豐田銳志幾米遠的馬路邊上。過往的路人還以爲方正是在沿街乞討呢,路過的好心民衆有幾個還給方正丟下了錢,方正看看自己,難道他真的有這麼落魄嗎?
不管人家因爲什麼給他錢,放在自己面前的錢不拿那就真的有點對不起人家的一番好心。方正順手把毛錢裝入口袋,看到向天和喬夢雅走出酒樓,方正故意把頭壓的很低,他現在在祈禱,希望向天不會和馮奎一起走,要是當着向天的面衝上去用板磚敲馮奎,估計自己一現身就會被向天拿下。
結果讓方正欣喜不已,向天出來後和喬夢葉坐出租車離開了。看來是老天爺站在了自己這邊,今晚活該是馮奎倒黴,上次他用腳踹自己,今晚上一切都要加倍討回來了,不在他的頭上敲兩個洞出來,方正有點對不起老天爺給他的機會。
馮奎哪裡會料到方正潛伏在暗處,被馮奎一板磚敲在腦袋上,敲的馮奎眼冒金星,雙手捂着頭蹲到了車子旁邊。方正借酒生膽,一看馮奎抱着腦袋蹲到地上,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照着馮奎的後背就是一個猛踹,直接把馮奎踹的撲在了地上。
方正舉起板磚,照着馮奎的腦袋瓜子砸了下去,由於馮奎的雙手護住腦部,所以方正後面的三板磚全都砸在了馮奎的手背上。血肉之軀哪裡抵擋得住板磚的堅硬質地,看似不輕不重的三
下,把馮奎的手背砸的是血肉模糊,磚頭星子附在那綻開的血肉上面,好像在給方正傳遞勝利的喜悅。
方正第一次打人打的這麼盡興,還要繼續往馮奎的腦袋上砸,結果被趕到的喬夢雅抱住了,一股幽香傳入方正的鼻孔,方正全身打了一個激靈,聽到是喬夢雅的聲音,方正手中的板磚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掰開喬夢雅抱着他的手,回過頭,嘴裡噴着酒氣說道:“夢雅,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吧,你看,我沒你們傳說的那麼窩囊,還不是照樣把奎哥放倒。”
馮奎被打的措手不及,但是他的意志還是清醒着的,聽到方正和喬夢雅說着話,馮奎顧不上手背上的疼痛,抄起地上的板磚,跳將起來,狠狠地輪在了方正的頭部右側,方正被慣性帶的跌跑了出去。馮奎滿腔怒火,大吼一聲,跑過一把抓住將欲倒地的方正,丟掉手中的板磚,右手抓住馮奎的頭髮,將馮奎的腦袋使勁往轎車後備箱上撞去。
‘咚咚咚’的不知撞了多少下,每撞一下,方正就會啊呀的叫上一聲。小轎車的車主聽聞警報聲後衝出來一看,發現有人在他車子旁邊打架,愛車心切的他急忙過來拉架,等馮奎鬆開抓着方正的手後,馮奎轉而上去揪住車主的衣服,舉起拳頭作勢要打。
喬夢雅情知事情要鬧大,故上去抱住馮奎,懇求着馮奎別打了。喬夢雅的勸讓怒氣橫衝的馮奎清醒了過來,頭部一陣陣的劇痛,下意識的用手去摸了一下腦袋,照着地上的方正就是一腳,就在馮奎準備離開的時候,小車車主擋住了馮奎的去路。
“咋了,把我車子弄壞了你就想走啊,要不要我打電話喊警察過來評評理。”車主哪裡肯輕易放馮奎走,看馮奎一身光鮮,從頭到腳都是名牌,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不問對方拿點菸錢什麼的太對不起天上掉下的機會了。
馮奎打方正的時候沒去觀察車子,他是逮着方正的頭髮就往近處的車子上撞,現在定睛這麼一瞧,是一輛代步的國產轎車,新車價位大概在五萬塊錢左右,和馮奎的座駕比起來低了不知多少個級別。今天是馮奎出道以來最掉面子的一次,雖說把方正收拾了,但是他在社會上的面子已經被方正撕毀。
馮奎怎麼說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江湖大哥,方正是一個街邊乞討的叫花子,後然投靠向天後生活纔有所好轉,但人家的脾性就那樣,被冬瓜那張嘴一傳,指不定還會拿什麼話來笑話他呢。所馮奎現在很火,可是方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又不能再上去施展拳腳,萬一把人打死那就鬧大了。
小車車主的那副嘴臉,讓馮奎很是看不慣,要錢就說,還他嗎一堆理由,馮奎當即從包裡拿出一千塊錢,砸在了車主的臉上,車主眉開眼笑,蹲着身子在地上把散落的錢撿起來。撿完錢,他雙手抓住方正的腳腕,把他從後輪底下拖了出來,別到時候說是被他的車子撞倒的,那樣一來可就是倒血黴了,爲了不讓麻煩上身,小車車主發動車子離開了現場,他纔不會去管方正的死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