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來杯往,一頓飯一直吃到了晚上十二點,向天喝的有點多,回去的時候是方正和龔單攙扶着回去的。向天喝的醉醺醺回家必然會遭到季雨軒的一番臭罵。今天向天出門可是和季雨軒說要出去辦點事,可能晚上不回去了,突然喝的七葷八素回家,不被人起疑心纔怪。
向天去賓館開了一間房,龔單和方正擠在一張牀上,他自己倒下去後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向天就起牀了,拿出手機一看,上面是一大堆的短信息,差不多都是季雨軒發的。季雨軒告訴向天,她在王雅莉家,問他爲什麼沒有回去。向天用手一拍腦門,纔想起了他忘記和王雅莉叮囑了,季雨軒去王雅莉家肯定是聽王雅莉說了什麼,想必現在應該知道他的全部故事了。
向天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季雨軒接電話的聲音好像沒有睡醒,向天隨便問了幾句後就把電話掛了。季雨軒昨晚上去王雅莉家的時候差不多日落西山了,加上她和王雅莉好久沒在一起睡覺了,所以不知不覺聊天聊到了深夜,一點都感覺不到睏意,幸好是星期天,要不然上班非遲到不可。
向天把龔單和方正叫了起來,穿好衣服簡單一番洗漱後,他們三個人便出去吃早飯了。
在等待早飯的過程中,毛淑媛的電話打了過來,說要把錢給向天,向天一口就答應了,正好他的身後有一家銀行,到時毛淑媛過來後直接進去就可以取錢了。
拿到早飯後向天把龔單和方正打發走了,他自己拿着一杯豆漿和雞蛋餅在銀行的門口等待起毛淑媛。本來向天是想告訴毛淑媛錢的事過去了,後然轉念一想,都開口了,何不把錢借過來呢,最近向天一直有想把檯球室轉讓出去的想法。
這個想法一直擱置在向天的腦海裡,主要是苦於沒有資金,如果把檯球室轉讓出去,他去從事什麼行業好,反正檯球室不是長久之計,但至少可以解決他現在的生活問題,要是斷了檯球室的收入,向天將變成一個無業遊民,所以他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去王雅莉家裡看了之後,更加堅定了向天要賺錢的決心,至少錢可以改變一家人的生活,王雅莉家的房子和危房沒有什麼區別,更不要說內部壞境了。季雨軒能夠放下身份和王雅莉睡在一張牀上倒是讓向天暗暗吃驚,一般官員家的孩子絕不會和窮苦老百姓家的孩子打交道,更不要說是知心朋友了,他們的眼光往往是高高在上的,對於比他們低下的人是不屑一顧。
爲了能幫助張芳他們搬出危房,至少要到鎮裡面或者郊區去買一套房子吧,買房子要花不少的錢,家裡面的老傢伙摳門的很,怎可能拿錢幫自己家裡改善生活條件,幾天前向天管王心真借過一次錢後就對老傢伙失去了信心,他不把錢拿出來就讓他把錢捂着吧。
向天有手有腳,不需要去依靠誰,最多就是利用一下人際關係,往後的道路一切還得靠自己去撐,正是想通了這些,向天纔會有借雞生蛋的想法,有
了六十萬他打算去市裡搞一家精英娛樂會所,以保齡球爲主,那樣肯定可以吸引商務人士的眼光,說不定還可以獲取豐厚的利潤,因爲在江靈市還沒有誰搞保齡球娛樂會所,向天看準了市場的空白,他決心搞一把,大不了揹負六十萬的欠款。
年少青春,不去搏擊一下怎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塊料,只有很多次的失敗纔會讓自己認清自己,纔能有助於自己以後選擇什麼樣的道路往下走。
就在向天快要把雞蛋餅吃完的時候,向天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一輛普通的轎車始終是停在距離銀行門口十米處的位置上,車裡面好像坐了好幾個人。照理說下車買早飯早該開車走了啊,爲什麼那輛黑色轎車始終沒走,難道是等人?
也許是自己疑心了,說不定人家就是在等人。向天在取款機移門口的位置把早飯吃完,剛好旁邊有一個不鏽鋼垃圾桶,向天隨手把垃圾丟了進去,一輛黃色的甲殼蟲停在了向天眼睛能看到的位置上。
車裡面下來一個高挑的女子,波浪卷的黃髮,一件時髦的針織外套,過膝的褶羣裙襬隨着毛淑媛的走動像翩翩起舞的蝴蝶,戴着副蛤蟆鏡,一股成熟的韻味無意間流了出來。看到那個女子朝自己走來,向天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
向天快走幾步,還沒走近就在那說道:“銀行還有半個小時纔會開門,你這麼早把我喊過來是什麼意思啊。”
毛淑媛把墨鏡拿了下來,嬌聲嬌氣地說道:“這錢好不容易從我爸爸那騙過來,你難道不謝謝人家?”
向天撲哧一笑,道:“怎麼謝,你不會是要我去開個賓館用我的身體來謝你吧。”
“切,你敢嗎?”毛淑媛把頭一擺,道:“人家還沒吃早飯,讓你請我吃早飯不會拒絕吧。”
“哦,原來是這麼簡單的事,我以爲你要拉着我去開房呢。”
毛淑媛用米黃色的皮包打在了向天的肩膀上,帶着怒意說道:“你有人了還想在外面沾花惹草,不怕季雨軒回家把你褲子脫了用衣夾子夾死你。”
向天一陣侷促的逗笑,用手指指遠處的早餐攤位,道:“給你買杯豆漿,一份雞蛋餅,兩樣東西能吃飽了吧。”
毛淑媛的回答乾淨利落:“我從不吃路邊的小賣,你沒看見路旁的車子來來往往揚起了灰塵,想到那些我就吃不下。”
“哎呀,那你要吃什麼,總不會吃個早飯要跑到星級大酒店去吃吧。”
一輛武裝押運車從兩人的身旁經過,向天繼續着和毛淑媛的調侃。在路邊的那輛黑色轎車裡面,四個人全部戴上了頭套,後面的兩個劫匪手裡端着AK-47突擊步槍,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則是端着一把五連發散彈槍。
準備好一切後,黑色轎車啓動了起來,駕駛員嫺熟的換着檔位,車子的速度幾秒鐘就提了上去。轎車像一隻離弦的利箭,直奔押運車的尾部。正當毛淑媛和向天打打鬧鬧的時候,一聲巨響把毛淑媛嚇的撲到
了向天的懷中,向天的鼻子中聞到了紫羅蘭的香味,有種神魂顛倒的感覺。
此刻不是向天心花怒放的時候,因爲在他們所在的臺階下面,正有四個蒙面的漢子拿着槍把押運車包圍了。向天考慮到了毛淑媛,想拉着毛淑媛離開,還沒等他走上兩步,一個劫匪跑到了向天的面前,槍口對準了向天的眉心,說道:“誰讓你走的,給我回去蹲着。”
向天抱緊了懷中的毛淑媛,還沒等他說上一句話,背後傳來了三聲槍響,向天意識到他是遇上了亡命徒,弄不好這些人就是黃敏君的手下。綁架人的計劃不成功,居然打起了銀行的主意,這個黃敏君真是可惡至極。
爲了不把身後的劫匪招惹過來,向天只能乖乖的服從,按照劫匪所說的,他和毛淑媛蹲到了銀行的門口。纔剛蹲下去,連續兩聲沉悶聲,只見武裝押運車副駕駛位置的那個押運員,正面倒在了地上,鮮血順着大理石地面蔓延開來,押運員面部所朝的方向剛好對準了向天和毛淑媛所蹲的位置。
那個押運員的死狀很慘,面部近距離被散彈槍打中,幾乎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一把防暴槍丟在他身體前方三米處的位置。毛淑媛何時見過這麼暴力的場景,兩手死死地掐着向天的手臂,控制不住的大叫了一聲,先前和向天說話的那個劫匪連看都沒看嗎,擡手一槍,子彈打在了毛淑媛身後的電子捲簾門上,擦起一陣火星子。
向天小聲的安慰了一句,那個持手槍的劫匪回過頭,作了一個假裝開槍的手勢,把毛淑媛嚇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根本就不顧短裙下面走光不走光了,生命危急關頭誰還去在乎這些啊。毛淑媛裙底的走光倒是引起了那個拿手槍劫匪的極大興趣,他對着他的夥伴喊了一聲,幾個劫匪都把目光看了過來,一陣哈哈大笑。
向天從他們的眼神中就猜出了下面會發生什麼,等他們把押運車上的鈔票洗劫一空後就會對毛淑媛下手。向天不能目睹毛淑媛受傷害,他的手悄悄摸到了身上那把手槍的把手上,要是一會實在沒有辦法那也只能作殊死鬥了。
劫匪他們是四個,還有火力強大的步槍,向天的手槍彈夾裡面僅僅只有三顆子彈,要是駁火起來,吃虧的肯定是向天。向天最最擔心的還是毛淑媛,一會槍響後向天幾個翻滾就可以躲到自動取款機旁邊的那個牆柱後面,就算步槍的威力再大它也不能把鋼筋混凝土的牆壁打穿,除非是巴雷特重狙。
向天要是那樣做的話,一排子彈打過來,毛淑媛是徹底交待在銀行門口了,到時毛利平非把向天罵死,所以向天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是不會冒風險的。三顆子彈就算每一槍都擊中罪犯的頭部,那還剩下一個人,同夥倒地剩下的那個人一定會喪心病狂起來。如若不能控制住,到時還會有無辜羣衆遭殃,這些都不是向天想看見的。
此時的向天沒有一個萬全的辦法,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江靈市的警方身上,出了這麼大事,他們應該在趕來的路上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