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馬大柱受傷後衍變出來的一系列事件並沒有要消停下來的意思,反正黑狗是看穿了,這個世界上歷來是一物降一物,黑狗他們能夠混到風生水起,那也是踩着人家的肩膀上來的。想想自己剛出道那會不也是雄心萬丈嗎,仗着手上有力氣到處惹是生非。
在黑狗奠定江湖基礎的一戰中,黑狗在一條巷子裡,把當時號稱“紅太陽”的腳筋給挑了。有一次無意中黑狗看見了紅太陽,推着一輛油桶改造的烤爐,用板車拉着在橋頭賣烤紅薯,因爲腿上有殘疾,紅太陽的走路姿勢時常會引起一幫小孩子的鬨笑。
從紅太陽落魄的身影,黑狗看到了幾年後的自己,爲了怕那一天降臨到他頭上,黑狗對於他被何慶手下刀捅的事是充耳不聞,他不想去計較那些是是非非,怕的就是把自己搭進去。
楊宗保沒有因爲黑狗的打憷而去擠兌他,黑狗這些年幫他做了不少的事,照理說是該享享清福了,黑狗想要退出,楊宗保絕不會阻攔,還會給他一筆錢,這些都是黑狗跟了他這些年應得的。
黑狗這邊要打退堂鼓,然而有一個人卻不這麼打算的。那個人就是老三,在白樺林被何慶埋伏後老三提了把鋸短槍管的獵槍,領着四五個手下滿大街的找何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報仇。
何慶知道老三找他,可是他沒有要回避的意思,每天該吃吃,該玩玩,絲毫沒把老三放在眼裡。
爲了壯大實力,何慶讓唐峰購買了一批槍支,還招徠了一批社會閒散人員,供他們吃供他們喝,每天何慶到哪裡身後那十多個人就跟到哪裡,偶然的一副江湖大哥氣派。簡直比市長出去巡查還拉風,跟在何慶後面的十多個人,每個人的懷裡都藏着一把仿六四手槍。
老三口口聲聲說要找何慶,但沒見老三真找上門來,何慶坐不住了,不會是嚇唬人的吧,你不找我,那我就去找你。
唐峰打聽清楚了,老三的會所不光組織婦女出賣身子,還在包廂裡兜售麻黃素一類的刺激大腦皮層和中樞神經的冰晶顆粒。這兩條線索一找到,何慶的臉上樂開了花,他準備明天晚上就行動,爲了慶祝他們的公司能夠紅紅火火下去,何慶在國尚大酒店定了五個大桌,還把向天也拉上了。
季雨軒的早餐攤位被砸後季雨軒想重新開始,但是負責市場的那個經理卻拒絕了季雨軒的好意,不爲別的,就是因爲季雨軒攤位上賣早餐的那個婦女是經理的親戚,肥水不流外人田,經理怎麼可能會把機會拱手讓給別人呢,還邪笑着說:“只要你晚上到我指定的賓館去,我會重新給你找塊地。”
季雨軒當場罵了一句,扭頭就要走,卻被經理攔住了去路,經理用一些低下的詞語來挑逗季雨軒,沒想到被季雨軒一巴掌打的七葷八素,要不是雙手扶着門弄不好要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回去後季雨軒把自己遭遇的事說了出來,向天火氣一下子被提了上來,第二天就去了愛心早餐工程的總部,打聽到經理的辦公室後,向天找一個藉口把經理喊到了廁所。
經理走到廁所一看發現是
個男的,轉身準備離開,不等他的手搭上門把手,被向天一腳蹬飛了。向天沒用拳頭打他的臉那是因爲給經理留了一點面子,專用腳背狠狠踢經理的身段子,經理苦苦哀求,向天人也打了氣也出了,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公司。
誰料這個經理在晚上回去的路上遭到了一夥不明身份人員的襲擊,右側耳膜被打穿,肋骨斷了三根,肚子上還被人用跳刀紮了一刀,模樣甚慘。
爲這個事向天還被叫到警隊去問話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後,發現這事確實與向天無關,加上向天的身份有點敏感,你說那個經理去招惹誰不好非要去招惹季雨軒,至於季雨軒的身份在江靈市已經不是個秘密,一些科員級別的人物都想攀附上這顆大樹,不是至關緊要的大事不會故意刁難向天。
那個經理的事讓毛利平破費了不少,向天還遭到了鄭芳敏的訓斥,說向天要是再這麼胡鬧下去,非把他的事寫成一份報告彙報給郭部長,仗着有大關係,公然組織人員鬥毆,不是徹頭徹尾的黑社會行徑嗎,這樣的事件要扼制。
經理被誰收拾的季雨軒和向天會不知道?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何慶的膽子現在是越來越大,幾乎沒有什麼事他做不出來的,聽說最近還和一個來江靈市發展的地產商走到了一塊,何慶私底下還經常說他的輝煌日子不遠了。
此時的何慶就算是如來下凡也不能把他從那條道路上給拉回來,他已經活在了一個自我的世界當中,向天唯一期望的就是希望何慶能夠多活幾年,要是哪一天何慶捅出了漏子,那是鐵定完蛋。
過來吃飯的人是什麼樣的都有,還包括一些官場上不得意的小幹部,其餘的都是一身匪氣,向天坐在他們中間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另類,只是季雨軒在旁邊小聲地嘀咕開了,問道:“何慶現在做的生意是不是帶黑的啊?”
“你不要問那麼多了,安心吃你的飯,何慶現在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希望他能消停會,不要把自己當成是萬能的,要是那樣,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向天說話的聲音壓的極低,坐在他旁邊的馮奎只知道他們倆在說着悄悄話,至於說些什麼內容他壓根就聽不見。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在大學裡面安分守己的馮奎和大柱偶然搖身一變,成了江靈市炙手可熱的人物。在一些娛樂場所小一輩的見到了馮奎都要喊一聲奎哥,馮奎很享受這樣的殊榮,大學苦讀四年爲了什麼,還不是等畢業的時候能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
馮奎滿足於現狀,適應了這種刺激的生活,他覺得和大學那些同學比起來他是一個成功人士。不過,馮奎沒有忘記那天在食堂頂樓和向天還有大柱說的那一番蕩氣迴腸的話,如果三個人中的一個在將來混好了一定要拉一下還在爲填飽肚子發愁的兄弟。
馮奎和在座的幾個兄弟打了一聲招呼後,拉開了衣服的領子,得意洋洋地說道:“向哥,一百二十克的千足金,兄弟現在混的不錯吧。”
向天很無奈,幫人強拆賺的錢是昧着良心的,這樣的錢給向天他也不會要。起初何慶還一直找向天,
說要讓他來做大哥,依向天的身手,江靈市的土皇帝早晚有一天會屬於他們。一大幫人都被利益矇住了心,在他們的眼裡錢纔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東西,有了錢可以暢所欲爲做自己想幹的事。
瞧見向天只是苦笑,馮奎彎下頭去看了一眼季雨軒,小聲說道:“向哥,帶我們一起混吧,何慶大哥一直惦記着你呢,他說要不是因爲你,他不會有今天的一番作爲。”
向天真想找一塊牆撞死算了,當初他可沒想過要全身心的混社會,他開臺球室是爲了在社會上有一個立足之處,通過檯球室打聽一些江湖上的事情,順便小打小鬧一下,吸引趙廣昌的注意。找何慶,向天主要是看重何慶心眼實在,沒有那麼多的歪心眼。
看來人心的變化真的很快,現在沒事還好說,要是將來出了事那還不都要怪到向天頭上來,要不是向天去拉着何慶開臺球室,也就不會有人來找麻煩,有人不斷地找麻煩讓何慶看清了這個社會,發誓要做一個不被人欺辱的強者,何慶也是朝着心中這個目標奮鬥的,只是價值觀出現了扭曲,走的是一條不被常人接受的道路。
“你小子最好悠着點,看看港臺,看看上個世紀鬧的比較兇的那些混子,到最後又好下場了嗎?”向天不想去打擊馮奎,更不想去說那些在他們眼中不着邊際的大道理,有的只是一些實實在在的心裡話。
“人生苦短,要是我能在享受中渡過二十年,就算是有朝一日押上刑場我也心甘情願了。再說了,不也有漏網之魚嗎,人家現在不要活的太瀟灑。”
都這樣想了,向天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人家給自己定位的目標就是隻需活二十年快樂的生活,哪怕是挨政府的槍子也願意。
馮奎不想在這些無聊的話題上浪費時間,點上一顆煙,優哉遊哉地說道:“最近我包了一個江靈大學的妹子,是在夜場認識的,現在我在外面給她找了一間房子,向哥,要不要換換口味,我讓我馬子給你介紹一個。”
馮奎說的有鼻子有眼,那手還在空氣中比劃着,探過腦袋,小聲道:“大柱也包養了一個,本來我們想包王雅莉的,最後想想還是算了,一個班的下不去那個手。”
王雅莉?向天楞了一下,王雅莉不是一直在學校學習嗎,她怎麼也被墮化了,爲了金錢甘心給別人蹂躪,是不是馮奎在開玩笑啊。向天的臉板着,說道:“馮奎,我們出去說。”
“好,我們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到旁邊去說兩句。”季雨軒搖搖頭,這馮奎也真是的,走出去連錢包都不拿一下,要是被人順走了怎麼辦。
到了一張無人用餐的桌位,兩個人各拉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向天着急地問道:“王雅莉怎麼了?”
“呵呵,向哥,說句實話,王雅莉她喜歡你,這可是她親口告訴我的,她想把第一次給你,還讓我問問你願不願意出錢買她的第一次,我本來尋思着要和你說這個事,但是王雅莉被一個老闆看上了,拉到包間裡破了身子。”馮奎的神色有點難堪,用手在嘴巴上抹了一下,低下頭不說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