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社會上的一套向天算是看得清楚透徹,不管是誰,把攤子砸了又把大柱打傷了,對方肯定會躲在某一處角落,等着指使他們的上頭出面把事情擺平,要是沒報案他們就繼續大搖大擺地混下去,要是報案,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在農村某處偏僻的民房裡躲上一陣子。
道上的規矩是出了事,不管警方如何哄你,都不能把背後的人咬出來,只要把事情扛下來,出去自然少不了好處,這也是道上不用明說的潛規則,在道上混的都知道。
那天宋江帶着人把事情辦利索後去醫院和兵少彙報了一下,兵少當即就給了宋江一張卡,叫他把裡面的錢取出來,帶着兄弟們去鄉下躲一陣子。只要公安局抓不到人,事情過段時間就會告一段落,到時兵少在託人去打點一下,公安局方面自會出面在中間周旋,又不是人命關天或者社會影響惡劣的案件,一般都很好處理。
這種事明顯是帶有針對性的,不要說抓不到人,就算抓到了人又能怎樣,背後那位永遠逍遙法外,說不定哪天還會重新上演一幕。對於以上的種種向天內心清楚無比,他現在要找出幕後那隻手,只有找到了幕後的人才可以把事情完完全全地解決掉。
街頭推着三輪車賣早餐的都是些弱勢羣體,應該不至於做出如此膽大妄爲的事來。拋開這一層,那麼誰吃飽了飯沒事做來把攤位砸了呢?
大柱的受傷絕不是偶然,既然是帶有針對性,那麼一定是最近得罪了什麼人。要說得罪了誰,向天在江靈市地面上大大小小還真有不少。最大的仇家非趙廣昌莫屬,但是趙廣昌絕非是幹出此等低下事來的主,他和向天有在大的仇恨還不至於要做出砸人攤位的事來解恨。
向天分析了一下,思路逐漸開闊起來,發生那樣的事只有兩種可能性。要麼是大柱得罪了道上的人,要麼就是季雨軒得罪了某個小人。眼下也只有見到了大柱才能把事情瞭解清楚,要是讓向天知道誰在背後使壞,他非扒了人家的皮不可。
張醫生的門診部向天不陌生,到了門診部後,聽到了馬大柱病房裡傳來了一陣嬉笑聲,推開門一看,原來是大柱在逗幫他換藥的小護士。小護士人長的不賴,皮膚細嫩,全身的比例很是協調,向天看到了也忍不住要多看上一眼,要是季雨軒不在旁邊,向天估計會說上兩句笑話。
有外人在場,小護士不笑了,專注的給大柱換腿上的紗布,大柱躺在那熱情的打起了招呼。季雨軒翻翻白眼,問道:“現在一個個都不得了了啊,都和人家動刀動槍了,說說看,怎麼回事。”
大柱說了句對不起,將那天發生的事情重新詳細的講訴了一遍。講完後大柱提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那天過來找事的是一羣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同齡人,金盃車的牌照拿結婚用的百年好合貼住。
向天的心裡豁然開朗,原來是趙兵搗的鬼。爲什麼說是趙兵,向天還是有一點依據的,和自己差不多歲數的同齡人加上那輛金盃車,打壞季雨軒攤位的十有八九是趙兵,在這之前向天爲了趙倩的事剛把他送進醫院,把兒被切這仇是不共戴天啊。
小護士甜甜地一笑,聲音悅耳動聽,向天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還沒好好的意贏上一把,腳背上傳來了一陣疼痛,關鍵時刻他把季雨軒忽視了,季小妞在旁邊他就把眼睛亂瞄,不是找揍嗎。
此事是不是趙兵所爲,不需要耗費多少腦細胞,只需去醫院當面問問趙兵不就清楚了。
“雨軒,我出去問點事,你先在這邊陪大柱聊聊天哦。”事不宜遲,向天必須馬上去醫院,不把事情弄清楚他心裡不得安寧。
“幹嗎,一回到江靈市就吼不住了,告訴你,想要偷偷約會你的地下情人,你想都別想,不說清楚,哪裡也不許去。”季雨軒把頭一別,雙手抱在胸前,很有“母老虎”的風範。
躺在牀上的大柱用手一拍腦門,說道:“嫂子,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上次向哥……”大柱話還沒說完,瞧見旁邊的向天已經在給他打手勢,意思就是不要在往下說了。
大柱話都說了一半了,這更加讓季雨軒懷疑,兩手叉着腰,眼神似乎要把向天殺死,一臉怒氣,說道:“什麼事,還是你自己說出來,不然晚上有你好看。”
晚上有你好看,向天聽到這句話咋感覺那麼彆扭呢,這纔剛回江靈市晚上就不能讓人好好休息一下。
大柱嘴裡的後半句話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主要是過去的事情向天不想一直被提起,並不是刻意要瞞着季雨軒。再說,他和趙倩的死灰復燃不都是告訴她了嗎?
被季雨軒一問,向天也糊塗了,大柱到底想說什麼呢。在季雨軒咄咄bi人的目光中,向天只好把皮球踢給大柱,順便他也想知道大柱準備給他穿什麼樣的小鞋。
“那我說了啊。”大柱有點害怕,笑眯眯地加問一句。
“快說!”季雨軒用一種命令的口吻,不過季雨軒的嚴肅看上去不像那麼回事,反而給人一種要繼續和她嘻嘻哈哈鬧下去的氛圍。
大柱臉上的笑容收住,一本正經地說道:“在你們回金陵市的前一天晚上,向天帶我去破身了,地點是在黑沙漠,最後還是向哥付的賬。”
“向天。”季雨軒抓狂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好像春天裡的一聲炸雷,把人嚇了一大跳,季雨軒用手戳着向天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那麼髒的地方你也去,下次離我遠點,晚上也別和我睡在一起,髒死了。”
大柱傻眼了,這回去幾天的時間看來向哥和嫂子之間發生了不少故事啊。無意中看到馬大柱的神情,季雨軒的頭低了下去,以前她不是這樣的,都被向天帶壞了,害的她現在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那樣的話已經說的非常清楚,哪怕是不瞭解他們的人也能猜到他們的關係到了哪一步。
向天沒有解釋,馬大柱純屬是在開玩笑,要是自己解釋只會把玩笑變成真實,只能等馬大柱來把話題挑明,這樣纔可以讓季雨軒明白她太過激了,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就大發脾氣,哪裡還是以前她口口聲聲說的那個淑女啊。
開玩笑不能過了頭,要是無心的一個玩笑把一對好好的戀人弄僵持了那大柱躺在醫院裡都無法安心養病,好言
好語地道歉起來。
季雨軒意識到自己失態,感覺不好意思了,一點面子都不給還張口大罵,這樣的性格以後要改改,不能一聽什麼就亂髮脾氣,時間久了會讓向天反感的。
向天拉着季雨軒到了病房的一角,小聲說道:“我出去找一下趙兵,你的攤子或許就是他找人搞的。”
“怎麼又是趙兵啊,他把自己妹妹……。”見向天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季雨軒用手把嘴巴蓋住了,趙兵和他妹妹之間發生的事季雨軒答應向天不會說出去,差一點忘記了馬大柱還在現場。弄清楚了向天到底要去幹嘛,季雨軒顯得非常大度,向天什麼也沒說,開着車去醫院找起了趙兵。
從市裡的附屬醫院再到中醫院,向天幾乎把所有醫院都跑遍了,最後在人民醫院,向天問到趙兵在不在病房,值班的護士馬上就回答了向天,還把趙兵的詳細地址都告訴了向天。
值班護士想說什麼卻沒有說,過去有一段時間了萬一人家不認識她咋辦。向天呢沒時間浪費在一些無聊的事情上,他急着要去找趙兵將事情問清楚,人民醫院可是毛淑媛實習的醫院,要是在醫院裡碰上了毛淑媛向天又會被耽誤不少的時間。
住院部的電梯向天不喜歡搭乘,幾乎每一層都要停頓下,反正四樓又不高,權當是多走兩步路,鍛鍊一下身體。
剛走到走廊裡面,向天和迎面過來手裡端着大便壺的小翠碰面了,小翠喊了一聲,向天有點不明所以,小翠在醫院幹嘛啊,便問道:“你在醫院幹嗎啊?”
小翠手裡拿着大便壺不好意思和向天站着聊天,說道:“等我一會,我把東西去倒了就出來。”
向天現在對小翠的看法是深表同情,向天記得小翠和他說過,魏晨是和他玩過的男人當中唯一對她好的那個,但是時間沒過去多久小翠口中的那個好男人卻把她拋棄了。對於魏晨的做法向天不好去發表什麼意見,要是去說上兩句魏晨會對他有看法。
向天哪裡也沒去,洗手間離自己才幾步的距離,等一會會向天還是等得起的。
兩三分鐘的樣子小翠就從裡面出來了,微笑着說道:“上次爲了修理鋪老闆的事,彪子領着人把我們的店給砸了,事後我被他們架走了,是兵少託人替我說了好話他們才放我出來,現在兵少被人打傷了,我就在醫院服侍他。”
“小翠……”向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趙兵是什麼樣的人小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向天本來的意思就是告訴小翠讓她離趙兵遠一點,明着說也許會傷到小翠,向天只能拐着彎說:“農夫與蛇的故事想必你也聽過吧,有時候表面看到的東西未必是你心裡想的那樣。”
小翠家的條件不好,這是一個客觀存在的現實,小翠的心裡從來沒有去抱怨過社會,因爲這是屬於她何小翠的命,向天話裡面的意思小翠聽出來了,小翠呵呵一笑,道:“管它呢,反正我現在也是沒地方可去,至少在這裡服侍兵少有口飯吃,站大街的活我已經膩透了,等兵少的傷養好後我打算問他借一筆錢,然後去做點小買賣,我是小人物,人生註定就這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