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本想打個電話給季雨軒的,但是時間已經過了十點,向天生怕吵醒季雨軒睡覺也就沒有打電話和季雨軒知會一聲。就在向天準備把手機放回兜裡的時候,何慶的電話打了進來,向天跑到衛生間關上門,把電話放到了耳邊:“向天,你現在在哪裡?”
“何大哥,你傷沒事吧。”向天這纔想起中午的時候何慶被一幫人用刀砍傷了。
“沒事,一點點小傷,出來吃頓飯吧,給你介紹兩個兄弟認識一下。”何慶說道。
向天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只是在西餐店吃了一口牛排和一口炒麪,現在他的肚子已是餓的咕咕叫,想想趙倩也睡着了,向天也打算出去吃點東西把填飽肚子。所以向天答應了何慶,叫他們先吃,他馬上就過去。
向天剛走出衛生間,趙倩就對他說道:“向天,帶我一起過去吧,我肚子也有點餓了。”
“哦,那我在外面等你穿好衣服出來。”
趙倩嗯了一聲,就開始穿起了衣服。
何慶選的是一處大排檔,這裡不像飯店,做的都是後半夜的生意,正常情況下都是要經營到晚上的兩點多鐘。到這裡來吃飯的大多數都是在道上混的,就算不在道上混,也是那些白天不需要幹什麼活的人。
向天按照何慶說的地址找了過去,把車子停在路邊,由於是晚上,所以不需要按照規定來停車,哪裡有空位就往哪裡插。
何慶他們選的位置是靠近馬路邊上,所以很好找,向天停好車,老遠就看見了他們在那高興的吹着牛皮。向天帶着趙倩走過去,兩個人的同時出現讓馮奎和大柱互看了一眼,何慶招手讓向天他們坐下,用腳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馮奎和大柱。
馮奎見風使舵,舉起他面前的酒杯,笑着說道:“大哥,嫂子,我先乾爲敬啊。”馮奎仰起脖子,橙黃的啤酒全部進入了肚中。馮奎敬完酒大柱還是坐在那沒有動,馮奎用手拉了一下大柱,使了一個眼色,叫大柱注意下場合。
沒想到大柱不幹了,瞪着眼睛說道:“馮奎,大嫂兩個字我說不出口,我只認雨軒,今天雨軒還打電話給我,後面幾天叫我幫忙看一下早餐攤。”大柱說完點了一根菸,後背靠在塑料椅上,自顧自的抽起了香菸。
“向天,我的到來是不是讓你們兄弟不和睦了,要是這樣,我一個人去車裡坐會吧。”趙倩說着就站了起來,卻被向天一把拉回了椅子上,說道:“沒事,肚子餓就吃東西,管別人的眼神幹嗎。”
“大柱,給你嫂子道歉,就當是給我何慶個面子,行不。”何慶現在也算是他倆的大哥,他們在一起共事,何慶的話自然要比向天說的話份量來的重。
大柱也不想掃了興,勉強拿起酒杯,言不由衷的喊了一聲,舉起酒杯一口悶掉了杯中的酒。
“向天兄弟,我來介紹下,這位是唐峰,你可以叫他三瘋子,這位是薛方,都是在道上混飯吃的,現在都是兄弟。”何慶熱情的介紹了
起來,向天來之前何慶就給他們介紹了向天,所以不需要再次介紹。
唐峰和薛方同時拿起酒杯,客氣地說道:“都是一條道上混的,能坐在一起吃飯,那以後就是兄弟,來,向天兄弟,我們一起幹了。”
喝完酒,何慶就招呼大家吃菜,因爲有馬大柱的臉色,趙倩顯得有點拘謹,幾乎都是向天給她夾菜。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說的話題自然是三句不離本行,酒喝到盡興處,那是有什麼聊什麼。幾乎都是年輕時候在外面的風流往事。
wωω⊙ тt kán⊙ CO 趙倩夾在他們中間,少不了會害羞,最後還是何慶打起了圓場,唐峰和薛方兩個說話才剎住了車,沒有一味的大說特說。
唐峰喝了一口酒,點上一根菸,嘴裡吐着菸圈說道:“楊宗保放話出來了,要我們準備三十萬,要是不準備錢,那天參與砍黑狗的人全部都要被挑了大筋。”
“放屁,老子就是躺在他面前,他估計也不敢下此狠手,都快六十歲的人了也該把位置騰出來了。”薛方說道。
何慶在四周看了一下,小聲說道:“楊宗保和我們不一樣,他在江靈市混了那麼久,面子還是要撐一下的。要是黑狗被人砍了他不聞不問那他手底下那些兄弟會心寒的,他要明火執仗的找我們那再好不過了,我們現在就是需要找幾個墊腳的,要是把楊宗保打服了,那麼江靈市以後的地下皇帝就是我們來做,到時候做什麼生意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我贊同何慶的話,楊宗保家大業大,我們卻一無所有,所以我們不需要怕他,輸了最多不在江靈市混,可他楊宗保不行啊,要是一個跟頭跌下去爬不起來,到時候找他麻煩的會一波接着一波,再強大的駱駝也會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掉。”唐峰是開黑麪包車的,對於江靈市道上的消息那是靈通無比,沒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見大夥沒有說話,唐峰把身子往桌子上靠了靠,接着說道:“據說林海冰也會找楊宗保的麻煩,林海冰這次回來可是帶足了家底,聽說是做這個的,號稱軟黃金啊。”唐峰用大拇指摁住鼻子的一側,銷魂的吸了一下氣,這一下大家也都明白了是什麼。
向天這頓飯算是吃的沒頭沒尾,何慶拉着一幫兄弟坐在這商量怎麼混社會,叫自己過來難道是拉着入夥?向天當初看何慶是一個老實人,所以和他合開了一個檯球室,沒想到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以前那個老實憨厚的何大哥就一去不復返了,現在的何慶是一味的想要賺大錢,還把心思放在了歪門邪道上。
唐峰看上去倒還像一個本分的人,那個薛方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好人,何慶什麼時候認識了這些朋友,還和他們稱兄道弟。讓向天不放心的是馮奎和大柱,這兩小子整天也喜歡瞎琢磨,不要一腳跨到深溝裡去。
混社會哪裡有他們設想的那麼好混,信息化時代,早就覆蓋了社會的任何角落,真要出點事,幾分鐘全國上下都知道了,不像以前,砍了人只要能跑出去避下風頭,過段時間回來打點
一下就屁事沒有。等向天的事情忙完了,他必須要抽空給那兩小子做做思想工作,不要混社會混到頭什麼都沒撈到,還被國家去教育幾年,大好的青春年華可不能耽誤在監獄裡面啊。
何慶他們像召開軍事會議一樣,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着自己的想法。這個時候馬路對面來了五輛三輪摩托車,一字在馬路上排開。說是三輪摩托車,其實就是做載人生意的摩的,上面搭了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棚子,外面貼着鄉鎮上的門診部廣告。
在大排檔吃飯的人沒有誰會去在意那五輛三輪摩的,在路邊停了大概有五分鐘的樣子,這些摩的上開始陸陸續續的往下走人。
幾乎全是三十歲左右的強壯男子,從車裡下來後一個個都在地上抖着腿,估計是坐在那麼狹小的空間裡導致了腿麻。也許是向天沒有看到這夥人,要是看到了,向天肯定能在人羣中認出兩個和他打過交道的人,彪子就是其中一個。還有一個就是打趙兵的錢如土,聽說趙廣昌要收拾他,錢如土可是躲了一段時間,發現沒什麼事就悄悄的出來活動了。
聽彪子說有人看不起他們清水鎮出來的混子,錢如土馬上就糾結了一批勞改釋放人員,開始在江靈市地毯式的搜查,把市裡大大小小的娛樂場所都過了一遍也沒見向天的蹤影。兄弟們肚子餓,所以彪子到大排檔來訂了幾十份炒飯,無意當中看到了向天和一夥人在喝酒吃飯。
彪子勢單力薄,沒敢過來找向天的麻煩,拿着炒飯回去後,把遇見向天的事告訴了錢如土,錢如土讓手底下那幫勞改釋放人員吃完飯,就帶着傢伙火急火燎地撲了過來。
在鄉鎮上混的自然要與城市中的差上一截,能有三輪摩托車已經說明混的不錯了。錢如土他們這夥人的傢伙也是各有特色(鐵鏟,稿子,鋤頭,尖嘴鏟,就連扁擔也整了過來),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是城市的道路出現了故障,這麼晚聚合在一起肯定是搶修道路來了。
殊不知,他們是過來修理人的。
錢如土扛的是一把砸石頭的鐵榔頭,他現在正扶着車廂,拿着他的鞋子在倒什麼,應該是鞋子裡面進入了小石子之類的東西。
弄好鞋子後,錢如土抓起地上的大榔頭,往柏油路上一墩,十多個人全部都圍着他聚合到一塊,錢如土提起鐵榔頭,扛在肩膀上,說道:“兄弟們放開手腳搞,這裡沒有攝像頭,只要不把人打死,我們是不會有一點事情的。”
錢如土雖說是土豹子,但他還是認識清水鎮上的幾位要員,到時只要不是人命關天的事都可以通過他們打招呼,大不了掏一點錢。
“老錢,我們要打誰啊,那邊那麼多人別打錯了。”一個個子高高的勞改犯釋放人員說道。
“看到沒,就是靠在路邊的那一桌,剛好七個人,還帶一個女的,尤其是背朝着馬路的那個帥小夥,一會主要是招呼他,要是和他一起吃飯的要幫腔,那就一起放倒。”彪子用手在那指指點點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