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氣氛因爲季雨軒的出現變得嚴肅起來,季雨軒吃着吃着也覺察到了氣氛的不對頭,拿起向天喝過的酒杯,道:“一起幹一杯。”也不等碰杯,季雨軒就喝乾了杯中的酒,這明顯是在義氣用事,在座的也都看出了季雨軒很不開心。
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是洪八公,道:“小軒,喝適量的葡萄酒可以養顏,但是喝過量會傷害到肝臟,少喝一點啊。”
季雨軒拿起酒瓶,倒了滿滿的一杯,幾乎快要溢出來了,酒瓶一放下,季雨軒又準備把酒喝下去,這一次向天沒在看下去,而是拉了一把季雨軒,道:“雨軒,別喝了,你剛回來身體還在勞累狀態,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發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向天又怎麼會無動於衷呢,那可是他曾經愛過的人。
“要你管,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季雨軒用另一隻手去抓向天的手,兩個人在爭執中杯中的葡萄酒灑了出來,向天奪過酒杯,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後,表情嚴肅地說道:“雨軒,你怎麼還是這麼任性啊,人需要學會面對。”
季雨軒控制不住心情,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兩隻手纏住向天的胳膊,把自己的頭埋在向天肩膀上哭了起來,季雨軒的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是爲之一怔,看不明白季雨軒在搞什麼。
“向天,你知道嗎,要不是因爲老爺爺我今生就看不見你了,中間我吃了很多苦頭,那都是因爲你,你這個大騙子,把我害的好苦啊,現在我想通了,你要什麼都都給你,希望你回到我身邊,好嗎?”季雨軒淚如泉涌,在回來之前她答應老爺爺要堅強,再也不會用眼淚來表達她的情緒,可是當她真正面對向天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被拋在了腦後,她無法做到剋制和篤定。
不管怎麼改變,她始終還是叫季雨軒。
“好了,不要想那麼多了,回來就好,有空回去看看你父母,他們可是爲你擔心死了。”季雨軒相比以前要瘦了許多,的確是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在外面吃了很多的苦頭,這個時候是她心靈最脆弱的時候,也是最需要人鼓勵的時候。
“嗯,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就這個星期天,你以前可是答應我的,男子漢要說話算話,不能夠騙人。”季雨軒擡起頭,撒嬌的表情還是和以前一樣,臉頰上掛着兩行淚水,小嘴高高的翹起。
“這……”向天腦子要炸了,現在他的身旁是趙倩,要是答應和季雨軒回去,那自己不就是一腳踏兩船了嗎,換作任何一方都是不會同意的,尤其像季雨軒那種官宦家庭出生的子女,更是不可能會讓這種事發生。
向天還在猶豫的時候,季雨軒踮起腳尖,深情地吻在了向天的嘴巴上,向天也只是短暫的楞了一下,也沒有拒絕,也沒有迴應,就這麼讓季雨軒親吻下去。
季雨軒的舉動和向天的反應讓一個人徹底火了起來,趙倩拉開椅子,哭着跑了出去,毛淑媛怕趙倩出事,在旁邊小聲地說道:“向天,你女朋友跑了。”
這個時候,向天纔有了一點反抗的意思,抓着季雨軒的兩個肩膀,肯定地說道:“給我點時間,行嗎
,我們之間的事我會找時間和你詳細說一下。”看到季雨軒點頭,向天拔腿追了出去。
見向天轉身,季雨軒想說什麼,可就是因爲她的猶豫,向天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看到餘下三個人的眼神,季雨軒的小臉還是紅了起來。
洪八公不瞭解現在的年輕人,爲什麼會爲了情哭的死去活來,但是他卻被季雨軒這種直率的性格電的是外焦裡嫩,腦子裡不停歇地思考起來,到底愛情的力量有多大呢,爲什麼自己一點也感覺不到,還是自己的身上本就缺乏這種東西,真是讓人難以搞懂。
鄭芳敏相當淡定地吃着東西,悄悄看了一眼毛淑媛,發現毛淑媛的表情也好過不到哪裡去。一個讓毛淑媛愛戀很多年的男人,初一見面就把毛淑媛的心推到了崖谷邊緣,毛淑媛想說卻又說不出口,只能把這份愛埋葬在自己心裡,看到季雨軒哭,才明白一旦愛上一個人,自己的心也會跟隨他的一舉一動而起起伏伏。
愛上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會讓自己開心的過好每一天,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才能夠體會什麼叫痛徹心扉。是放手、還是繼續追求心目中設想的,毛淑媛內心是一片空白。
季雨軒的痛是放在表面的,毛淑媛的痛是放在內心,兩個人相比較毛淑媛要顯得更難過一點,至少她可以羨慕季雨軒曾經有過一段快樂。反觀她自己,只有每晚那無窮盡的思念,當面對現實,這思念會變成一把刀子,在夜晚來襲一個人躺在孤獨的被窩裡,思念這把刀子會刺進心臟,讓人處在一個空虛、痛苦和不甘的個人世界中。
在美好的愛情,它也經不起歲月的流逝,喜、怒、哀、樂是組成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沒有它們我們的生活就會失去色彩,變成一副只有畫面沒有炫彩顏色的黑白照。
洪八公氣定神閒地坐在那,那雪白的鬍子上還沾了一點葡萄酒,吃了幾口菜後,洪八公讚歎不絕,說道:“這豆腐做的不錯啊,味道鮮美,讓人嘴裡有一股豆香的清氣。”洪八公用筷子夾起一塊,看了一眼後說道:“各種調料搭配的很到位,唯一的缺點就是火候急了點,讓豆腐的外表失去了豆腐本身的脆嫩。”
洪八公的手指用了點力,筷子中間的那塊豆腐被夾成了兩半,洪八公的手腕一個翻轉,兩塊將要掉落的豆腐安靜地躺在了筷子上,鄭芳敏着實吃驚了一下,這是怎麼做到的啊。
“雨軒啊,你坐過來,看看這兩塊豆腐和碗裡的有什麼區別啊。”洪八公說起話來他的面部表情讓人看了很慈祥。
季雨軒翹着嘴說道:“都是豆腐會有什麼區別啊,老爺爺,向天和那個騷狐狸走了,你幫我想想辦法啊。”
“哈哈哈。”洪八公用手順了一下鬍子,笑過之後手上的筷子往上一抖,兩塊豆腐併合到一塊,落回了碗裡面,從外表上看,根本就看不出此前被人劃爲兩半。洪八公這兩手讓鄭芳敏和毛淑媛看得都是雲裡霧裡,一般人怎麼可能會有這一手,而且老爺爺還點出了這碗香菇扒豆腐的缺陷,從年齡上來看,應該是國內紅極一時的名廚吧。
洪八公的裝深
沉引起了季雨軒的不滿,理直氣壯地說道:“老爺爺,你幫我去把那個騷狐狸趕跑,然後把向天給我抓回來,我不想看到他和那個騷狐狸在一起。”
騷狐狸,這個綽號好啊,毛淑媛的心裡也有點看不慣趙倩,以後她也要叫趙倩爲騷狐狸,好好的奪人所愛就應該在心裡罵罵她,活該!
“雨軒啊,一切都有定數,豆腐被湯汁沾染後我們就看不到豆腐本來雪白的顏色,可是它的內裡還是潔白無瑕啊。所以,爺爺要告訴你的是有些事你不能光看一面,要站在人家的角度來思考一下,有些東西其實就是裡表不一,你現在應該靜下心來反思一下自己。”
“我聽不懂喔,你是在說向天的心裡還有我?”季雨軒又發揮起她的想象力,要是向天不愛她,就不會在臨走的時候告訴自己,有時間會來找她。聽老爺爺的話好像老爺爺看懂了向天的心思,老爺爺可不是常人,這個季雨軒也清楚,他說的話季雨軒不會去懷疑。
那就聽老爺爺的,現在她要忘卻煩惱,有了好心情,心想的東西纔會向自己靠近。
趙倩在下樓的時候把腳給扭傷了,此刻她正一瘸一拐地朝前走着,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趙倩回過頭去看了一下,發現是向天,她停下腳步,強忍着不哭出來,擡頭看着夜空。
“倩,不要生氣了啊,都是我不好,我送你回去吧。”
“哼。”趙倩把頭擺向另一邊。
“季雨軒剛回來,我總不能去傷她心吧。”不等向天說完,趙倩推了一把向天,道:“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親你,還叫我騷狐狸,我的心裡會是什麼滋味,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告訴我,你的心裡是不是還裝着季雨軒。”
向天當初可沒叫趙倩跟過去,是她自己要跟過來,好好的怎麼季雨軒會突然回來了,這一切難道都是上天註定的,註定要自己經受着非人的痛苦。走到今天這一步,向天搞得裡外不是人,當初向天答應郭根豹的時候,可是和鄭芳敏說過,可也沒見鄭芳敏站出來說一句話,她是不是有意讓季雨軒鬧下去,要是這樣也太不地道了啊。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啊,你回去吧,回去陪你的軒軒,反正我都被你玩過了,你也不會在意我了,與其兩個人痛苦還不如一個人開心呢。”趙倩生着氣,已經忘記了她的腳剛剛扭傷,急促的一個轉身,讓她的身體向一旁倒去。
向天一把抱住趙倩,兩個人的面部靠的很近,都能感受到鼻子中呼出來的氣浪。
向天說道:“別生氣了,好嗎,這件事我會解決掉的,請給我點時間,來,我揹你回去。”
趙倩沒有在說什麼,趴在向天的身上,看着向天的側面,她的心裡感覺到了暖暖的愛意,她相信向天不會離她而去,下意識的兩隻手緊緊抱住了向天的脖子。
感覺到呼吸不順暢,向天急忙說道:“倩,你是要掐死我啊。”
趙倩意識到用力過大了,在向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道:“給你的補償,到外面我們坐車回去吧,看你揹着我也挺吃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