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這些迫不得已明哲保身的人,只有達到一定的高度,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夠打倒自己的時候,纔是真正安全的。可是要達到這種程度,又得需要多久。一年?十年?二十年。還是五十年?
誰又能保證這樣的事情呢?人生就是一個未知數,她和赫連炫的人生更是未知,但是項菲儀知道的是,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的強大起來,守護身邊的人。
只可惜那個可以解百毒的藥丸對赫連炫也並沒有用處,看來只能找那個醫聖才行。
一直在密室裡待到了中午,到了吃飯的時間,雲影來叫她,她纔出去。
草草了事的解決了中午飯,項菲儀就聽到雲影說派去打探的人已經回來了,便立馬讓雲影把人給帶上來。
不一會兒,雲影就帶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蒙着臉,一看就是剛剛趕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怎麼樣,鳳來殿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項菲儀坐在椅子上,見雲影把人帶進來了,趕緊問道,恨不得馬上就聽到答案。
“屬下已經打聽清楚了,鳳來殿內一切如舊,宮女們也都安好。”被雲影帶上來的那名男子回答道。
“嗯。”項菲儀輕聲應了一聲,臉色淡然。看來太后他們應該是顧忌自己背後大司空的勢力,並不知道赫連炫的事情。
如此一來,短時間是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忽而,想到了什麼,項菲儀繼續問道:“有沒有什麼人來過鳳來殿?”
她的鳳來殿通常都不會有人去,只是每天早晨會有嬪妃們去請安,除此之外,鳳來宮幾乎是無人問津。
那個明德假扮的皇帝也根本沒踏進過鳳來殿一步,她的鳳來殿也漸漸變成了冷宮,皇后娘娘住的冷宮。
“除了早上有嬪妃去鳳來殿給皇后娘娘請安,便沒有其他人出入鳳來殿了。”那名男子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
見果真如自己猜想的一樣,項菲儀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青芽那丫頭知道自己沒有回去,又扮成了自己的樣子,沒露出什麼馬腳來讓別人發現。
“不過太后好像有派人去過鳳來殿,請皇后娘娘去慈寧宮,不過皇后娘娘今天身體不適,見過了前去請安的嬪妃過後,就回寢宮裡休息了,沒有去慈寧宮。”
“什麼,你說太后派人去了鳳來殿?”聽了男子後來說的話,項菲儀心中一驚,更是斷定了這次在悅來客棧裡發生的事情,一定與大都督脫不了干係。
“是的。”
聽到了肯定的回答,項菲儀頷首,看來等赫連炫醒來後,有必要再與他商討一下現在的局面了。
“風小姐,是出了什麼事嗎?”雲影見項菲儀皺着眉頭,低頭沉思,不由得上前問道。
“沒事,只是你家主子被人刺殺這件事情有點兒線索了,你等等,我寫一封信,再讓人幫我送進皇宮去。”項菲儀擡頭,飛快的想好了對策,對雲影吩咐道。
現在雲影已經把項菲儀當做他主子一樣的存在了,對於項菲儀的吩咐,全當做執行主子交給他的任務。
雲影二話不說就讓人拿來了筆墨紙硯,將飯桌上吃剩的食物都打掃乾淨,項菲儀着手寫着書信。
不一會兒,項菲儀停筆,將紙張摺好放入信封內,起身走到那個去皇宮打探的男人面前,將手裡的信封遞給他,一臉嚴肅而認真的吩咐道。
“把寫封信交到皇后娘娘的手上去,記住,只能交給皇后娘娘,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夠看到這封信的內容!”項菲儀知道這羣人應該是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雲影旁邊的男人點點頭,接過信封,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看着他離開,項菲儀終於鬆了一口氣。
估計她這今天是沒辦法回宮了,爲了不讓青芽她們擔心,晃了神,而出了什麼亂子,就書信一封,讓人送進去,好讓她們知道自己平安,也是提醒她們一定要把她出宮的事情給隱瞞下去,不要讓宮裡其他人給抓住了什麼把柄。
做好了這一切,項菲儀終於能夠放心了。
下午,項菲儀還在房間休息,雲影就突然來敲門:“雲風從靈寶山回來了!”
本來被人打攪了睡眠時間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可是項菲儀聽到這個聲音,先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緊接着就立馬從牀上彈下來,下牀去打開房門。
只見門外邊除了雲影,還有一臉風塵僕僕、疲憊不堪的雲風。
雲風依舊是項菲儀見到他時的那一件衣服,乾淨的臉上此時也是一把胡茬,眼圈下面又青又黑,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看得出來,雲風一定是快馬加鞭的趕過去,而且一夜都沒有閤眼過,這才能騎着汗血寶馬,下午就趕了回來。
“怎麼樣了?那位前輩帶回來了沒有?”見着兩人都不說話,項菲儀問道。
“姑娘,我用盡了各種方法,那位前輩就是不肯跟我回來救主子,現如今該怎麼辦?”雲風疲憊不堪的臉上盡是焦急的神色,他真的是軟硬兼施,那位老前輩更是軟硬不吃,說什麼也不肯跟他回來。
“不肯來?”聽了雲風的話,項菲儀皺了皺眉毛,這下可不好辦了。
她原本以爲,雲風如果找到了那位前輩,就能夠成功地把他給請回來,卻沒有想到,現在不是能不能找到那個前輩的問題,而是已經找到了,那位前輩卻不願意跟他回來。
“風小姐,這位前輩不肯跟回來治療,那主子的病情……”雲風一臉的擔憂,他已經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風小姐,現在可如何是好!主子只剩下最後兩天的時間了,嚴大夫說,如果還沒有找到人來解毒的話,那主子可就……”一旁的雲影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上前一步,焦急的問道。
主子就是他們的一切,如果主子出事了,那他們整個天龍閣的主心骨,可就沒有了,他們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項菲儀擡手,示意他們先不要着急,依舊皺着眉頭,腦袋飛速的運轉,想要想出來一個救急的方法來。
雲風和雲影兩人就這麼眼巴巴的盯着項菲儀看着,生怕遺漏了她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半餉,項菲儀終於說話了。
“雲影,那汗血寶馬連續跑了一天,還能繼續保持那樣的速度嗎?”項菲儀突然擡起頭,眼中彷彿閃耀着光芒,有一股不服輸的勁迸發了出來,聲音明亮的問道。
“自然是沒有問題,就算連續跑個十天八天的,那汗血寶馬也能一下不停的跑下去!”彷彿是被項菲儀給感染了,雲影安心了一些,回道。
“那好,雲風,你把那位前輩的詳細地址告訴我,還有去往靈寶山的路線!”
“是!”雲風領命,雖然不知道項菲儀現在要做什麼,還是立馬下去畫路線去了。
“雲影!”雲風已經下去了,項菲儀轉頭又對雲影吩咐道。
“雲影在!”
“去把那汗血寶馬給牽出來,準備好兩天的乾糧和水,我要親自去靈寶山一趟!”項菲儀的口氣不容拒絕,這個時候太后那邊人的正要對付她,她應該留在這裡纔是最好的選擇。
但一想到赫連炫命在旦夕,項菲儀便決定出城去找那位醫聖前輩。
雲影詫異的看了項菲儀一眼,呆愣了一會兒。
不過他馬上就回過神來,趕忙應了一聲,就去着手準備了。
項菲儀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了,她還不信了,憑自己的聰明才智還鬥不過一個頑固的老頭子?
此事關係到主子的生命,雲影雲風二人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把所有的事物都準備好了。
雲風和雲影送項菲儀出了天龍閣,來到帝都的城門外。
此時的項菲儀換下了一身紅色衣裙,身上穿着和雲影一樣的黑色勁裝,騎在汗血寶馬上,雲影準備好的食物和水掛在了馬的兩側。
“風小姐,你真的要一個人去靈寶山去?”雲風還是有些擔心,他用盡了各種手段,都沒能把那位前輩給請回來,項菲儀一個弱女子,又能有什麼辦法?
“不管能不能把他成功的請回來,我都要去試一試,不然,可真的就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項菲儀的眼神堅定。
一時間,雲影和雲風兩人也被她的堅定所感染,爲之動容。
不再多說,項菲儀揮動馬鞭,坐下的汗血寶馬撕叫了一聲,疾馳向帝都的西邊。
項菲儀這一路,竟是到了第二天早上,纔到達目的地,靈寶山。
這一路上倒是沒有什麼人煙,盡是一些山路,湊巧的是,昨個兒夜晚正好是月圓之夜,項菲儀也能看得清路,這才能趕路到天明。
眼看着到達了一座直達雲霄的高山腳下,東邊的太陽漸漸升起,乍一看去,這山頂上的雲霧漸漸散去,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項菲儀見這座山與雲風所說的果然一樣,高聳入雲,翻身下了馬,將汗血寶馬牽着,往前走。
山底下的路還是很平坦的,建一個小房子住在這裡,顯得綽綽有餘。
不遠處有一片小竹林,項菲儀看着那一片翠綠色,心中不由欣喜起來,這就是雲風說的那位老前輩住着的地方了。
雲風的地址上寫着見一片竹林,繼續往前走,有一條小溪,裡面有不少蓮花,過了小溪,就能看見老前輩的房子。
見自己到目的地已經不遠了,項菲儀趕緊繼續往前走着,不敢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汗血寶馬被項菲儀牽着,好像也能感覺得到她心裡的焦急,嘶叫一聲,也跟着加快了步伐。
一人一馬疾速穿過了小竹林。
果不其然,剛出小竹林,項菲儀就看見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奇怪?這個季節居然還能有蓮花開得這麼好?
項菲儀走過去,卻見此地四周連橋也沒有,怎麼過去呢?
“難不成還要淌水過去?”項菲儀有些奇怪的想着,這個老傢伙難道都不從裡面出來的嗎?連橋也沒有,他是怎麼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