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走開!不然我不客氣了!”雲風見項菲儀這動作,神色兇狠。
“你們不能把他帶走!”項菲儀也不想與這兩個人廢話,再不救治赫連炫,恐怕他真的會出什麼事了。
“雲影,你先帶主子離開,回扶風王的封地,我來攔住這個女人!”雲風攔在項菲儀的身前,大吼着讓雲影先帶着赫連炫離開。
項菲儀翻了個白眼,回扶風王的封地,那地方不知道多遠,是等着赫連炫中毒身亡後給他收拾屍骨下葬麼?
“站住,你們是想讓你們主子毒發身亡嗎?你看他的傷口,都已經發黑了,你們以爲他能活到你們帶他回去?還有路上的刺客,如果此刻正在外面埋伏着呢?”赫連炫的臉色幾乎變得慘白無色,項菲儀字字帶針的說着,倒不是因爲雲風、雲影兩人對她不敬。
聽聞主子會有事,雲風和雲影果然身影頓了頓,竟然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雲風還是一臉懷疑的看着項菲儀。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如果是你害得主子變成這樣的呢!”雲風咄咄逼人的說道。
事實上,他知道不會是項菲儀傷的主子,因爲這羽箭只可能是遠距離攻擊,在這個房間裡,是沒有辦法造成這樣的傷害的。
可是主子是因爲這個女人才會來到這裡,因爲這個女人,纔會受傷,他怎麼能夠讓她帶走主子。
“那如果說,是你們主子不讓你們回扶風王封地的呢?”項菲儀目不轉睛的看着雲風,彷彿要將他整個人都看透,明明只是一個女子,卻擁有一雙如雲鷹般犀利的眼睛,無形之中就散發出來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聽了項菲儀的話,兩人果真不再說話,很顯然是對赫連炫的話不容置疑的信服。
“不可能!”雲風卻依舊不相信項菲儀的話,恍惚了一下,就立馬又回過神來,主子從來不會跟任何一個女子接觸過多,又怎麼會跟項菲儀說這些!
在雲風眼裡,認定了就是項菲儀害得他主子變成這樣,心中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她帶走項菲儀。
項菲儀嗤之以鼻,真是冥頑不靈的護衛,果真和赫連炫的人一樣死板。
“那你就親自問你的主子咯!”項菲儀饒有興趣的抱着胸,不再繼續與雲風斗嘴,撇撇嘴巴,看着微微睜開眼睛的赫連炫。
“主子!你怎麼樣了?”
“主子,屬下這就帶你回扶風王的封地治療!”
雲風、雲影順着項菲儀的視線看過去,赫連炫竟然慢慢睜開了眼睛,兩人立馬一臉焦急的問道。
“迴天龍閣!”即便是中毒了,全身無力,一臉病態,赫連炫說起話來,卻讓人不容拒絕,彷彿是天生的王者。
“是!主子!”雲風、雲影立馬齊聲答道,隨後不滿的看了項菲儀一眼,就扶起了好像隨時就要再次昏迷的赫連炫離開了房間。
項菲儀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可奈何,她都已經實話實說了,這兩個人就是不信她的話,她能怎麼辦?
他們幾個人都走了,項菲儀也跟着離開了,房間裡昏迷的孟關幾人,自然就被忘到了九霄雲外。
天龍閣的一個密室裡,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有一張牀,一張桌子,幾把椅子,而牀上,正躺着一臉蒼白,血色全無的赫連炫。
“主子,你真的不回扶風王的封地嗎?那裡有大夫可以治療您的傷,如果再不治療的話……”雲影和雲風半跪在赫連炫的牀前,一臉擔憂的問道,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赫連炫給打斷了。
“不用再說了,去給我請人來治療吧。”赫連炫的聲音明顯的帶着不悅,而且還很虛弱。
“是!”雲風雲影兩人對視一眼,低頭沉聲應答,便不再說話。
他們知道,主子這是發怒了,如果不是因爲主子現在還受着傷,恐怕現在他們兩個早就去領罰了。
雲風轉身離開了密室,留下站在赫連炫的旁邊守候的雲影,皺着濃濃的眉毛,神情很是擔憂。
項菲儀看着雲影的樣子,心中暗道,雖然這幾個屬下有點兒不討喜,不過倒是挺忠心,是真心的擔心赫連炫,她頓時放心不少。
“主子,大夫來了!”就在項菲儀思索的片刻,雲風的聲音就從密室門外傳了進來,焦急的身影大步流星的就走到了項菲儀的眼前,身後還跟着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的老人。
一個灰色的盒子上面一根黑色的粗帶子,繞過肩膀,將盒子斜斜的掛在腰間。這是雲風請來爲赫連炫治療的大夫。
“大夫,快點來看一看!”見大夫來了,雲影也趕緊讓開了地方,讓大夫站在離赫連炫最近的地方。
“行行,老夫這就看看。”老人放下醫藥箱,抹了把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顧不上喘氣,走到牀邊,將赫連炫的眼皮子扒來仔細的看了看,又開始解開他的衣服,查看傷口。
項菲儀在一旁看着,一言不發,這個老人一定是快馬加鞭趕過來的,只是能不能成功的治療赫連炫的傷,就不可而知了。
老人將赫連炫已經拔下箭的傷口用清水清洗了一番,此時的赫連炫上半身已經一片衣服角都沒有了,古銅色的皮膚,胸口處一個深深的傷口,看得有些滲人。
“怎麼樣了,大夫,能治嗎?”雲風見大夫看了半天,卻沒有一點兒動靜,有些焦急的問道。
剛剛他們已經讓這裡的大夫把主子傷口上的箭給拔出來了,可是上面的毒,卻是束手無策。
這個嚴大夫是他們知道的帝都裡有名的大夫,年過八旬,能解百毒,所以剛剛雲風纔去把這個嚴大夫找來,希望嚴大夫能夠幫主子把毒給解了。
嚴大夫一臉爲難的搖了搖頭,看着赫連炫已經漸漸散開的黑色毒素,頗爲擔憂的說道:“這個,老夫也無能爲力啊!這毒老夫也沒有見過,而且、而且……”
嚴大夫結結巴巴的,似乎是有些不敢說出下面的話,害怕眼前的兩個人聽見了,會一怒之下將他的腦袋跟身子分了家。
他一生治病救人,自然是不願意看到有人在他的面前失去生命,可是這毒,他的確是無能爲力,聞所未聞啊!
“而且什麼?”雲影和雲風眼睛瞳孔頓時張大,有些害怕聽到下面的話,卻還是焦急的同時問出了口。
“而且,這傷口是在胸膛之上,與心臟的地方只隔了一點兒的距離,若是再近一點兒,恐怕這位公子也不可能堅持到現在了。”嚴大夫一臉的無奈,他也是很佩服躺着的男子,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居然還沒有斷氣!
“你說什麼!”雲影聽到嚴大夫的話,一臉的不敢相信,上前兩步就抓住嚴大夫的衣服領子,大怒道。
“雲影,你先別激動,聽嚴大夫說完先!”這等關鍵的時刻,雲風變得理智了許多,上前拉開雲影,安慰着說道,隨即轉頭衝一臉恐懼的嚴大夫說道:“嚴大夫,你繼續說,可有什麼辦法?”
“那我就繼續說了。”嚴大夫定了定神,努力的將剛剛的恐嚇從腦袋裡揮出去,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這位公子中的毒我沒辦法解開,中毒的地方又是心脈旁邊,恐怕不出三天,這毒素就會侵蝕到心脈,到時候,如果這毒還沒有解掉,恐怕這位公子真的就藥石無靈了。”
一口氣說完,嚴大夫不敢看眼前的兩個人,一雙老眼盯着地面,他雖然老邁,腦袋卻靈光着,這躺在牀上的男子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一定不是泛泛之輩。
如果自己一時沒當心,惹怒這些人,小命只怕都保不住了。
聽着嚴大夫的話,項菲儀一時間想了許多。
赫連炫是爲了她才中毒,於情於理,她也應該把他給治好,她可不喜歡欠人情,更何況他們兩個人還是合作伙伴,就更應該救赫連炫了。
這麼想着,項菲儀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
“那怎麼辦?大夫,就沒有一點兒辦法嗎?”雲影盯着赫連炫的傷口追問,他就不信,這個活了八十歲的老傢伙還解不了一個毒。
“不是老夫不願意救這位公子,而是老夫這輩子真的沒遇見過這麼歹毒的毒藥,沒有辦法解呀!”嚴大夫的老手都有些顫抖了,被雲風抓着,手心都冒出了汗。
看雲風這個陣勢,他要是不說出個辦法來,今天還真不能把這手給抽出來了。
“其實,這辦法,也不是沒有……”就在雲風露出猙獰之色時,嚴大夫突然話鋒一轉。
“快說,到底是什麼辦法,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救主子,我都能做到,只要你告訴我!”聽到嚴大夫這句話,雲風的眼睛裡立馬綻放出光彩,手中一個用勁,將嚴大夫拉着哀哀直叫。
“那個,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是,能不能先把我的手給放開?”嚴大夫聲音顫抖的說着,他不就是過來看病的,怎麼一個個都不讓他這個老傢伙好過呀!
意識到自己用勁有些大了,雲風趕緊放開嚴大夫的手,退回到雲影的身旁。
兩人充滿希望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嚴大夫。
雲風也知道,他一個習武之人,力氣哪裡是一個八旬老人能夠受得住。爲了讓眼前的大夫說出辦法,只好收好滿臉的煞氣。
聽到嚴大夫轉折的話音,項菲儀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嚴大夫的身上,跟雲影雲風二人一樣,望着嚴大夫,想知道他說的辦法是什麼。
嚴大夫見雲風鬆開了他的手,趕緊後退兩步,生怕他又跑上來再次抓住自己,揉了揉枯黃的細腕,這才繼續說道。
“聽說晉城自西五百里,有一座靈寶山,那裡住着一位醫聖,此人對毒藥和醫學的研究,傳聞能夠醫死人肉白骨,他想讓哪個人活下來,就是閻王老爺來了,也能把他救活,而他想讓哪個人死,一劑無色無味的毒藥下去,立馬就能讓對方去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