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去問問。”說着,石姬婨就一臉笑意的往外面走去,這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去找那女人了。
石夫人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離開,並且祈禱着是個正經人家的姑娘,納進府就可以讓兒子收心不再往外面跑了。
……
項菲儀在石姬婨走後,就呆在自己的房間休息,睡得正好,卻被人活生生的吵醒,說是要讓她下去接客。
畢竟這醉花樓做的都是夜裡的生意,何況石姬婨又走了,項菲儀的屋裡就等於空了。
但被吵醒的項菲儀可沒心思再去接什麼客人,看着門口的丫鬟,直截了當的說道:“不接任何客人,我只接待石公子一人。”
“喲,這才幾天,就敢拒絕客人,真當這醉花樓是爲了你一個開的嗎?”一道嘲諷的聲音響起,卻是穿着一身豔麗紗裙,打扮得極是嫵媚的如煙,那鳳眼冷冷盯着項菲儀。
“原來是如煙姐姐,沒想到如煙姐姐這都生病還要去接客,真是敬業可佩,但石公子走的時候,交待過綠珠今晚還得好好服侍着他,這要是綠珠再去服侍別的客人,讓石公子看到,只怕……”後面的話未說出來,但意思在場的人都再明白不過。
如煙眼眸閃過一絲嫉妒,恨恨地盯着項菲儀,冷聲說道:“別以爲石公子讓你陪了一夜,就可以恃寵而驕!”
“如煙姐姐還請放心,綠珠向來有自知之明。我們是妓院中的女子,除非有客人願意給我們贖身,要不然就得老老實實的接客。只是石公子交待過我只需服侍他一人,綠珠實在是不敢違命。”項菲儀怯怯的應着。
如煙氣得不行,望着項菲儀,只覺得她就是一個天生的狐媚東西,一想到自己的計劃被她給打斷,還未說話,項菲儀又來了一句:“我看姐姐對石公子很是上心,妹妹還是勸姐姐一句莫要忘記自己的本分,不該動的心還是好好收着,別到時候被傷着了,又沒辦法跟上面交待。”
如煙怔住,看着笑盈盈的項菲儀,心裡很是震驚,她這句話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她看出自己對石姬婨動心了?
不過這句話卻是提醒瞭如煙,如果再這樣下去,她的確是沒有辦法跟少主交待,畢竟要從這個綠珠手中奪走石姬婨的歡心不是易事,想到此嬌容一冷,更是責令項菲儀下去接客。
兩個人僵持之際,石姬婨卻是來了。
石姬婨一上樓,就看到綠珠委屈至極的站在門口,如煙似是在訓斥着什麼,大步走了過去,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項菲儀一見他來了,知道機會來了,故意裝着難過的模樣,自責道:“綠珠說謊,不想接別的客人,就跟如煙姐姐說石公子讓綠珠不準接的客人,然後,然後……”
說着,一顆顆晶瑩的淚水就順着項菲儀白皙的臉蛋流了下來,讓人看着很是不忍。
石姬婨看着這眼淚,更是心疼的不行,上前替她擦拭起來,這細心溫柔的模樣,更是讓如煙看着痛心。
“有我在,誰敢拉你去接客!”石姬婨俊眸一厲,掃着周圍的人,那種陰戾的氣息頓時讓下面的丫鬟都嚇得色如死灰,不敢吭聲。
就連之前服侍過他的如煙,心頭也顫抖了起來。
瞧着石姬婨將綠珠呵護在手心的模樣,如煙的心頭滴着血,只恨自己一時看走眼,竟然動了這等要不得的心思。
潔白的貝齒咬住朱脣,秀髮遮掩下的豔治眸子睨着石姬婨,當真是進一步不行,退一步也不行。
項菲儀聽着石姬婨霸道的宣言,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澀,讓石姬婨看着,更是心頭癢癢,再要拉着項菲儀的手往房間走去時,卻被如煙給攔住。
“石公子,聽說大廳今晚有新來的妹妹表演節目,石公子何不一塊過去瞧瞧呢?”如菸嘴角勾着嫵媚的笑容,挑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石姬婨。
既然石姬婨喜新厭舊,如煙自是跟少主稟報一聲,又尋了一個姿色上等的姐妹過來,只想着將綠珠給擠下去。
未料,石姬婨只看了項菲儀一眼,神情淡淡的說道:“今晚我只想讓綠珠陪我,其她的人不感興趣。”
如煙眼睜睜地看着石姬婨摟着綠珠曼妙的細腰邁進了房間,手中的絲帕就這樣隨風掉落在地,眼底是滿滿的痛楚與妒色。
憑什麼,憑什麼她可以勾得石姬婨如此喜歡!
“小姐,媽媽叫你呢。”丫鬟小心翼翼地看着如煙,提醒道。
如煙生生扭着細腰,恨恨地瞪了一眼關着的廂房,朝着大廳去了,別得意,小賤人,等到石公子厭了你,有你好受的。
回到廂房後,項菲儀善解人意的沏了一杯茶奉在石姬婨的面前,嬌聲細語的說道:“還以爲今天公子不會過來,沒想到這麼快……”
說着,還遞了一個嬌羞喜悅的眼神,石姬婨的雙眼頓時被項菲儀的萬種風情所吸引,心急將她拉到懷裡,笑道:“還不是你這個小狐狸精,害得爺心癢癢,這不馬上就過來看你了。”
“公子真壞!”項菲儀撒着嬌,故意側着臉,不願意去看他。
頓時,石姬婨笑得炙熱,火辣辣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美人兒,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問道:“有沒有想爺?”
項菲儀只想翻個白眼,鬼才想你!
不過面上還是假意迎合,笑盈盈地說道:“當然啦,只是公子走得匆忙,怕是府裡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一句試探性的話,石姬婨倒也沒有懷疑,只當這個綠珠是關心自己,語氣厭厭的說道:“不就是一些朝堂上的事情,說多了也是煩惱,還是你這舒服。”
見此,項菲儀就知道石姬婨一定是遇到煩心的事情。雖然好奇是什麼事,但她聰明的選擇了避而不問,淺笑道:“公子若是喜歡,常來就是。只可惜綠珠身爲煙花女子,還好公子也不嫌棄。”
這話一說,倒讓石姬婨想起一件事情,端看着綠珠,精緻好看的臉蛋,水潤清澈的雙睥,小巧的鼻子,粉嫩的誘脣,當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這樣的人留在這煙花之地,實在是可惜……
如果今天不是他來得巧,怕是她會被這妓院裡的人給拉去接客吧。一想到方纔她委屈難過的模樣,石姬婨把玩美人的秀髮,淡淡的問道:“想出去嗎?”
項菲儀假裝不明,揚着天真的雙眸,欣喜的問道:“石公子今天想帶綠珠去哪裡?”
“傻丫頭,我是問,你想我帶你回府嗎?”
這話一出,項菲儀垂下了雙眸,臉上流露出似欣喜又似害怕的神情,怯怯的說道:“公子是在跟綠珠說笑嗎?”
那種模樣彷彿石姬婨承認說笑,她的眼淚就會流下來,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爺什麼時候會跟你開玩笑?今天爺來就是想將你帶進府的!”石姬婨拍桌而起,俊美豔治的臉上寫滿了認真。
有那麼一瞬間,項菲儀還真以爲這石姬婨是對自己動真心了。
不過,一個品性惡劣的花花公子,這種話怕是跟太多的女人說過吧?比如外面剛走沒多久的如煙,怕是芳心碎了一地。
但她最終的目標就是進入大司馬府!
“真的嗎?”項菲儀眨着驚喜的眸子,問道。
“當然!”石姬婨被項菲儀欣喜崇拜的眼神所取悅,不就是一個女人嘛!男人三妻六妾,納個小妾,不是什麼大事。
石姬婨辦事還是很有效率,當場讓下面的丫鬟將醉花樓的媽媽找來,取出幾錠金子放在桌面上,說道:“這些夠給綠珠贖身了吧?”
媽媽自是滿口稱是,綠珠自行賣身的時候,也只給了三錠銀子罷了,這會能收到這五錠金子,自是划算的很。
只不過場面話還得說說,媽媽一副捨不得的模樣,拿着手帕抹着眼淚,假惺惺的說道:“還是綠珠的福氣好啊,這纔來我們醉花樓沒多久,就被石公子看上,還被贖了身,綠珠啊,你一定得好好服侍石公子啊!”
項菲儀羞紅着臉,諾諾應是,小聲的說道:“綠珠走後,還望媽媽照顧好自己,可惜如煙姐姐在忙,沒能跟她道別。”
一提到如煙,媽媽的臉色變了變,這如煙哪裡是在忙,是稱病臥牀不肯接客呢。不過如煙的姿色不錯,又是醉花樓的紅牌,鬧點小性子,媽媽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這會聽着綠珠講,自是掩飾着起來:“如煙若是知道綠珠你這麼掛念她,肯定也會欣慰你們姐妹一場。”
兩個你來我往的寒喧幾句,旁邊的石姬婨不耐得很,咳了兩聲,說道:“時間不早了,綠珠,你先在這等着,我這就回去讓下面的準備一下,明天派人接你入門。”
雖說是納妾,但石姬婨一來是堂堂大司馬府的嫡子,二來,也着實喜歡綠珠,不想太過委屈她。
所以,該有的程序,石姬婨還是想下人準備一下。
“公子對綠珠的好,綠珠會銘記於心。”項菲儀起身,聘聘婷婷的行了一禮,說不出的嬌羞與喜悅。
石姬婨大笑着離開了廂房,媽媽也極爲高興,特意讓下面的人給項菲儀打扮起來,好歹綠珠也是她下面的姑娘,能找到這麼一個好歸宿,說起來也是她面上有光,自是巴不得伺候好綠珠,能讓石姬婨日後多照應點醉花樓。
“好生照應着綠珠姑娘,明天給姑娘打扮得漂漂亮,等着石公子過來迎娶!”
“是!”下面的兩個丫鬟恭敬的應了下來。
媽媽才兩眼放光的收起桌上的五錠金子,臉上的笑容都快堆起了花,對着項菲儀,說道:“綠珠啊,這樓下還有事情,我先下去忙了,你好生休息,明天就等着石公子來接你吧。”
“媽媽慢走。”項菲儀微微一笑,很是乖巧。
……
如煙躺在牀上聽到下面人的傳話,將被子生生的扭成一團,氣急敗壞的說道:“那石公子真的說明天派人過來迎娶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