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刺激到了風洛語,破口大罵起來:“賤人,你就是個賤人,明明她們想陷害的人是你,是你打暈了我,然後我才被荀公子給污辱了。若不是你,我怎麼會在這裡,項菲儀,你不得好死!”
皇后鄭燕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原本就想這個計劃明明設計的很好,怎麼這女主角的人卻變成了風洛語。
原來裡面還有這麼一茬,這樣說來,風洛語無意中得知了自己的計劃?
不,絕對不能等她說出來!
“她們?三姐,這樣說來是有人想陷害我們司空府的小姐了?”項菲儀嘴角一勾,眸中閃過一絲暗光,朝向旁邊的風崇禮,說:“父親,此事事關重大,還望父親跟皇上替我們主持公道。”
風崇禮心領意會,既然三女風洛語已經失了清白之身,這個代價必須要有人付。
他眸光微沉,緩緩出列,雙手抱拳,單膝跪地對着皇上容嚴,痛心疾首的說道:“皇上!臣有罪。”
“愛卿,這事……”皇上容嚴何嘗不知道這風崇禮說是有罪,實則就是想讓自己幫他主持公道,揪出幕後黑手。
但他還沒有說完,就被風崇禮接了下去。
“臣教女無方,纔會出現這等醜聞。但臣的三女一向乖巧懂事,加上荀公子跟臣的四女有婚約在身,他們兩個絕對不可能苟且在一起,臣懷疑此事是有人暗中陷害,還望皇上准許臣調查真相!”說着,風崇禮冷眸朝着皇后鄭燕、太傅鄭鈞望了一眼,顯然已經猜出暗中搞鬼的人是誰。
聰明人都可以看出這幕後的人一開始想對付的就是項菲儀,風洛語不過是自己蠢,纔會被人調包,中了對方的毒計。
“皇上,這分明就是兩人酒後意亂情迷之下,幹出如此淫穢之事,司空大人不能因爲風洛語是你的女兒,就說有人陷害。而且此事發生在宮裡,傳出去皇室威嚴何在?”
皇后鄭燕知道此事若交給了風崇禮調查,指不定會查出自己的手腳,到時候反被將了一軍,那就慘了。
所以,鄭燕故意將此事扯到風洛語身上。
一邊的風洛華怒不可遏地盯着跟荀壽在一起站着的風洛語,氣得臉色鐵青。一想到進宮的時候,風洛語自顧自的駛着馬車扔下她的行徑,更是覺得風洛語說不定早就看上荀壽,故意跟自己搶來着!
“三姐!你太過分了,你今天入宮故意害我就算了,嫉妒我跟荀公子有婚約在身,你竟然做出這種羞恥之事,你簡直丟盡我們司空府的顏面了!”
風洛語此時丟了清白之身,被項菲儀害得這樣,報復不成,又被風洛華當場說得如此難聽,怒火中燒,憤怒的吼道:“什麼叫我丟盡司空府的顏面,真正丟盡我們司空府顏面的人是你,風洛華,別以爲父親跟母親疼愛你,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沒人知道,要不要我一件一件給你抖出來?!啊!”
風洛華見風洛語變得如此瘋狂,一時也怕了,退了兩步,仍是色厲內荏的說了一句:“風洛語,到時候你別後悔!”
她是皇上賜婚嫁給司徒府,荀壽的未婚妻。
如今風洛語失身給荀壽,除了嫁給他作妾,別無它法,畢竟自己纔是荀壽名正言順的正妻,哼!現在敢得罪自己,到時候她就乖乖當賤妾吧!
風洛語一向聰明,怎麼聽不出風洛華話裡的意思。
可是她不甘心啊!
明明可以做汝陽王妃,日後說不定可以母儀天下,一夕之間,事情全都變了,不但嫁不了儒雅溫柔的汝陽王,還得給荀壽這樣的人當妾。
風洛語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跪爬在風崇禮的面前,苦苦哀求道:“父親,這事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們要對付的人不是我,不是我,是項菲儀。請父親給我作主啊。”
風崇禮看着風洛語滿是淚痕的可憐模樣,似是心有不忍,問道:“既然你說這是有人陷害,那你說,那人是誰?”
聞言,風洛語立馬用手指向了皇后鄭燕身邊的侍女,厲聲說道:“是她,是她,我親眼看着她帶着項菲儀進這邊的房間。”
皇后身邊的侍女立馬跪了下來,當着皇上與衆人的面前哭訴道:“這事真的跟奴婢沒有關係啊,當時奴婢見風大小姐不勝酒力,才攙扶着她過來休息就離開了。風三小姐口口聲聲說奴婢害得風大小姐,那爲何看到風大小姐有事,你身爲妹妹不出手相助?更何況如今風大小姐沒事,好端端地站在這裡。風三小姐你卻被衆人目睹跟荀公子在一起?”
“是她,是項菲儀害得我,是她打暈我的!!”風洛語死死地盯着項菲儀,說道。
這種事情誰會承認?項菲儀嘴角一勾,含笑望着皇后鄭燕,說道:“皇后娘娘,你覺得此事要如何處理呢?”
皇后鄭燕當然想拖項菲儀下水,但拖下水的同時,自己也會被淹。
所以,皇后鄭燕被迫跟項菲儀站在一條線上,朝着風洛語,冷冷地說道:““我看風三小姐受刺激過度,糊塗了。”
風洛語沒想到皇后竟然選擇跟項菲儀站在一起,明明皇后一開始不是想陷害項菲儀的嗎?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難道說,這一切是項菲儀早就預謀好的?
“不是這樣的,你們想害我,想害我!!”風洛語尖叫起來,撲到風崇禮的腿邊,哭訴道:“父親,項菲儀害我,她跟皇后合謀要害女兒啊!事情不這樣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此時,風崇禮就算想做什麼,聽到風洛語這般胡言亂語也覺得她太不懂事了!
不說當衆拆穿自己看到親姐姐誤入陷阱卻選擇看戲,天下人都知道太傅鄭鈞與自己素來不合的事情,如今說項菲儀跟皇后合謀,誰會相信,簡直是愚蠢!
此時再鬧下去,也不過是徒增笑端!
“皇上,此事都是臣的錯,還望皇上恩准,讓臣將三女帶回去管教。”風崇禮垂首說道。
容嚴原本就沒有想插手此事,只要不關係到皇室就行。
這會兒看着好端端的美人哭得如此難看,大手一揮,巴不得她立馬被人帶走:“去吧去吧。”
“荀公子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對此事可是有什麼意見?”說話的是未出聲的太傅鄭鈞,鷹戾一般的雙眼盯着荀壽,希望他能反咬項菲儀一口。
畢竟只要他說出項菲儀約他在這裡,那麼項菲儀也與此事脫不了干係。
“荀公子堂堂公子,一表人才,這壽宴之上,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怎麼會跑到偏殿來呢?可是因爲有人相約?”太傅鄭鈞一句一句的引誘着,並且利以誘之,又道:“只要荀公子如實講來,協助皇后娘娘以正後宮之氣,想必又算是一大功臣。”
項菲儀聽到這話,簡直想笑。
這太傅打得什麼主意,簡直是太明顯了。
沒想到這個老匹夫,竟然還不想放過自己,這倒讓項菲儀記住了,轉過鳳眸凝視着荀壽,道:“荀公子,有些事可以做錯,話可不能亂說。”
此情此景,只讓荀壽覺得狼狽萬分。
一直不出聲,也是覺得丟臉至極。原本只是喝了幾杯酌酒,未料一時被下面的人扶到偏殿,神使鬼差的便跟風洛語發生了這等事情。
這太傅之意,還想讓他拉項菲儀下水,卻也不看看他能看上項菲儀這等醜婦!!
再加上項菲儀話裡藏話的威脅,也讓荀壽瞬間想起兩次被她壓制的事情,頓時手心冒汗,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不清楚,只記得當時喝多了,正在暈迷之際,有個女子撲了過來……”
後面的話自是不必再說,在場的人皆已明白。
風洛華更是將風洛語視爲眼中釘,肉中刺,這沒過門就已經讓風洛語搶了先,怕是早早就打了這等齷齪的主意。
……
一場鬧劇歸於平息,風崇禮損失三女兒,丟失了汝陽王這條線,自是不悅。
回到府中後,風崇禮直接讓項菲儀與風洛語跪了下來。
項菲儀冷冷一笑,看着風崇禮,道:“此事跟我有何關係?我能保全太子妃的身位,沒讓她人算計過去你還有什麼不滿?”
“孽女!”風崇禮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眼眸盯着項菲儀,指着風洛語,憤然說道:“她是你親妹妹,雖不是同胞,但你怎麼可以拉她下水?”
風洛語此時也痛哭起來,怨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項菲儀,這會兒在自家府裡,她也沒了顧忌,罵道:“是你,當時皇后他們想對付的人明明是你,你纔是那個該被荀壽糟蹋的女人,你個賤人!”
說着,風洛語就向項菲儀撲去,一副要報仇血恨的模樣。
只是那手碰都沒碰到項菲儀,就被下人拉住了。
“賤人,賤人!”
“她這樣,我爲什麼要救她?”
項菲儀冷冷地睨了風崇禮一眼,別指望她會以德報怨。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纔是她的本性。
聞言,風崇禮氣極,盯着桀驁不馴的項菲儀,再看着漸成瘋魔的風洛語,窩火的厲害。人人皆知當今皇上最爲器重是汝陽王容淨,但太子之位卻被癡傻的赫連炫佔着。
原本是兩個籃子都放上雞蛋,如今保住太子妃之位,卻痛失汝陽王妃之位。
他倒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走哪一步?
正在此時,安撫好風洛華的李婉踏進正廳,狠狠地盯着項菲儀,一來就質問道:“你爲什麼要陷害洛語!”
項菲儀只覺得好笑,兩母女憑什麼覺得她應該以德抱怨?
這些年來,她們對項菲儀的羞辱,還有利用荀壽,給予項菲儀人生中最大的打擊時,何人曾替項菲儀討過一回公道?
現在她只不過告訴風洛語個道理,惡有惡報!
她們兩姐妹不是經常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嗎?如今可以共侍一夫,想必也是一件美事!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項菲儀淡淡的說了一句,直接無視李婉,轉過身離開了正廳,那瀟灑乾脆的態度讓李婉瞬間氣炸了,但風崇禮卻是眉頭緊鎖,任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