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笑容還有她不停翻轉着的手勢讓所有人都心下暗叫糟糕,只可惜逃離已經晚了,大霧瀰漫,被阻隔的世界裡空無一人,他們也不會天真的認爲這只是困住他們的手段。很快答案也揭曉了,站在他們面前的真是他們心目中最深的渴望,也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和痛苦,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和感受到,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死死地瞪大了眼睛就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消失不見了。
“桀桀桀桀,夢裡花花中夢,既然來到這裡了,你們就不要離開了吧。”
催眠一樣的誘惑也說出了衆人的心聲,看着慢慢地沉澱於美夢中的人,軒貴人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是啊,只要是個人就會有自己的慾望和期盼,可是她呢,她究竟是人還是怪物,明明是潔白如玉的手,但是轉瞬間就變成了黑色的恐怖的爪子,刺耳的尖叫聲已經不能表示出她的憎恨和痛苦了,所以她變體的要其他人都跟着她一起痛苦,讓他們也在痛苦和絕望中沉淪。
“哈哈哈哈,你們就準備被你們最親的人給殺害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麼不笑了,不是很精彩的戲碼嗎?”
空間一陣扭曲,所有的幻想劈碎成片然後雪花般的消失不見了,看着脫去美人皮露出怪物本質的軒貴人,冷雪依和石埠聯手揮出兩股力量交織着帶着巨大的正能量直直的刺入了怪物的心臟,然後轟地一聲,所有的磨難都結束了,而天空中也飄散下朵朵的生命之花,讓那些被邪惡埋葬的人得到解脫,大地也恢復了他往日的生氣和歡樂。
“沒錯,是我。”
面前的男子擁有一副俊朗無雙的臉,白透如玉的肌膚,山水潑墨的紙扇輕搖,紫金鑲墨玉的發扣緊束。好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不過卻是空生的這一副好皮囊。“莫清歡,你早該猜到是我吧,怎麼?故人重逢,理應把酒言歡纔是,可你看上去似乎不太高興啊?”
我朱脣輕起,莞爾一笑道:“不知白將軍是從何處看出小妹不高興,小妹臉上可有絲毫的不悅之色?”
緩緩走近項菲儀,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無比,“白大哥當年對小妹的情誼,小妹至今還記憶猶新呢,哈哈哈……”笑得猖狂,無所顧及。再回眸,項菲儀臉上虛僞的笑容已經盡數脫落,取而代之的是青白交替的憤怒!
“當年向你求親,不過是權宜之計,憑你,也想高攀我白家?癡人說夢!”
“是嗎?可偏偏就是你口中的癡人說夢之人,親手將你白家一步一步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你——哼!你莫家有好得到那裡去,不也是家破人亡嗎?”
“葬送一個莫家,比起不可一世的白家來說,那又算得了什麼?”
項菲儀無可辯駁,憤然一揮袍袖,“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今晚便是你的死期,我要用你的血來祭奠我姐姐和父尊的在天之靈!”
“什麼!白老鬼也死了?哈哈哈哈……可惜啊,爲能親手卸了他,不然,定要他生不如死!”
“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說出這樣的大話,真是不知死活!看在我倆自小青梅竹馬的份上,我這個做哥哥的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免得你下輩子還這麼愚蠢,惹人笑話!”
說話間,項菲儀俊美的五官變得猙獰不堪,卻又笑意深深,陰狠毒辣,“這種情況下,你應該跪着求我,懂嗎?跪着求我!!!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哈哈哈……”說罷,又用摺扇骨死死的頂住我的下巴,眼中流露盡是貪婪和淫邪的慾望,“求我——求我啊!我可以饒你不死,說不定還能讓你享受享受魚水之歡呢。”
我厭惡的別開頭,猛地推開面前的人,“拿開你的髒手,噁心!”
轉頭卻又對凝碧道:“凝碧,將我的錦帕拿來,髒死了!”
一邊說,一邊使勁兒搽着被他碰過的地方。
“好好好……莫清歡,你有種,這是你找死,休得怪我!”
“哦~是嗎?就憑你?有把握打贏他們?”
“他們?呵呵——”項菲儀似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兒一般,不屑道:“拜託你回過頭去看看,你教他們強行運功試試?”
回過頭,卻看見凝碧緊縮的眉頭,或許她早就發現了吧。“弄遙——你怎麼了?”
還未來得及看,一旁的弄遙卻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斜,便傾倒在旁邊的凝碧身上。
凝碧慌忙接住弄遙,卻引得一聲驚恐的尖叫,凝碧慌忙從弄遙的身後抽出手,卻發現滿手都是暗紅的血液。
“該死,我竟然沒發現弄遙竟受了這麼重的傷。”
我低低地咒罵道。因爲這裡早已屍橫遍野,到處都瀰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自然就掩蓋了弄遙身上的傷。
眼看着弄遙的目光越來越渙散,凝碧反而鎮靜了下來。“弄遙,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遭……那小人暗算,那人功夫本應遠不如我,可……奇怪的是……他好像對我很是瞭解,處處攻擊我的薄弱之處……最……最後——”還未說完,卻再也強撐不住,昏睡了了過去。
“很不解是吧?要不要我來告訴你答案?”
項菲儀有些陰陽怪氣道。
我心下卻是一沉,募地隱隱作痛,“小月,是你嗎?”
聲音有些疲憊,實在不願相信。
言已出,卻無人應。
項菲儀一哂,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小月,出來吧,讓你的好‘主子’好好看看,省得人家總對你牽腸掛肚的。”
一襲淺綠色紗衣漸漸地從帳中映了出來,“少主萬福。”
對着項菲儀微微俯身。
“小月,真的是你?”
我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眼,小月卻始終未曾看我一眼,她的眼中從來只有項菲儀。旋即,我便釋然了,“從一開始,你接近我就是因爲項菲儀吧?”
小月轉身,眼裡卻是一種道不明的意味,“沒錯。”
“透露我行蹤的人是你?”
“是。”
“對伊綿下蠱的人是你?”
“是。”
“軍中蠱毒之源是你?”
“是。”
“這些人全是你殺的?”
“是。”
“包括劉副將?”
“包括。”
我問到最後,心彷彿被深深的剜去一角,血流不止。
“那麼……弄遙呢?是否與你無關?”
還帶着一絲希冀。
“弄遙的弱點是我報告給少主的,甚至他們身上的毒也是我下的。”
小月的聲音依舊清清淺淺,無悲無喜,彷彿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應當。
“你知道,我最恨的便是背叛。”
“知道。可那又怎樣?”
小月反問,更多的卻是不屑。“我的主子從始至終只有一個,那便是我的少主!”
小月一向波瀾不驚的眼眸,在望向項菲儀時,卻變成一汪剪不斷的秋水。
原來如此,我心中瞭然,不過又是爲情所困的鬧劇。濃厚的血腥味逐漸爲山風抹盡,卻也在空氣中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香味。讓我的心緒漸漸穩定,復又冷然笑道:“即是如此,再多言也無它益。但如若你們以爲憑此便可將我拿下,似乎有些癡人說夢。”
“我知道你莫清歡自稱輕功天下第一,自是能夠保全自己,可這些人呢?”
轉眼,便將眸光集中在弄遙等人身上,“還有你的好妹妹——莫伊綿,你,捨得嗎?”
說罷,小月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伊綿提了出來。在她的手裡,伊綿單薄的身子像是飄搖在風中,任人玩耍的布偶,垂喪着頭顱。
“伊綿!”
我開始有些不安,“你們究竟對伊綿做了什麼?”
“樓中月,你無恥!”
凝碧再也無法淡然,“枉費大人待你如親生姐妹,你竟對她做出這等事來!”
“那又怎樣,我說過,我只有一個主人,她又算個什麼東西!”
樓中月一手指着我,言語不堪入耳,但在她身上卻始終感受不到喜怒,一如開始般,平靜的如一潭死水,毫無生氣可言。
“再說你,凝碧,我要是你我就爲自己多省省力氣。”
“看來你們已經勝券在握了嘛?殊不知‘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這般淺顯的道理?”
“我怎會不懂?還用不着你來說教!”
項菲儀負手傲然而立,“虧我還累覺你冰雪聰明,看來,實是我高估了你,竟這般愚蠢!你當我爲何花這麼多的時間來與你閒談?真以爲我是在與你說教,讓你死得瞑目?你也太天真了,每一種毒蠱要想它完全發作,是需要時間耐心等待的。現在你們差不多已經毒入骨髓了吧。”
“是嗎?”
我輕聲一笑,有些不屑。“你以爲我當真不知?你項菲儀是何等謹慎之人,花費時間與我長談,不過是因爲你沒有絕對的把握,在毒發前,可將我等置之於死地。但是你卻不知,我也在等,跟你一樣,需要這個時間來加大我得以逃脫的把握。”
“笑話,事到如今,你還能有誰來幫你?”
“炫哥哥,看了那麼久的好戲,也該現身了吧。”
一襲白衣飄然臨世,風姿卓立。“歡兒怎知我早已趕至?”
炫哥哥手持玉簫,啓脣笑問。
“心靈相通唄!你信嗎?”
我巧笑倩兮。
“我又不傻!”
炫哥哥揚起手中的玉簫便作勢要敲我額頭,我卻輕鬆避開。“丫頭近來輕功見長啊!”
“當然!以我的蓋世之智,假以時日,定當超過那可惡的死老頭,看他還怎麼給我吃禁言散!”
“假以時日?怕是你沒那個機會了。”
一旁被我們忽略的人冷嘲一句,是在對我們光軀裸的忽略,表示不滿?
“姑奶奶我風華正茂,何來命近旦夕之說?倒是你,整天數不清的謀算計劃,小心有一天用腦過度,早衰可是無藥可救哦。”
項菲儀被我氣得夠嗆,知道在嘴巴上與我逞能,只能是自討苦吃,索性別過臉去,不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