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臺下,原本處理了鏢局的事情,聽到黃四連勝直戰到了復活賽的其他三個個所謂的閻王,還沒來直得去跟黃四道上一聲賀呢,便直直的看着黃四就那樣硬挺挺的倒了下去。
“黃四!”
“四弟!”
臺下的,擂臺後方的觀衆席上的,都在黃四倒下去的那一瞬間變得喧鬧了起來。
北漠炙雪冷冷的盯着黃四許久,眼裡的恨意消散了些許,卻是在看到另外三個人的時候,眼裡的恨意瞬間爆漲,卻是被她生生的壓制了下來,回過身,看着那臺下轟鬧的人羣,北漠炙雪笑得甚是溫柔無害,只聽她柔聲道:“諸位無須過分緊張,本郡主雖然重傷於他,卻未有取其性命。”
“沒有取其性命?怎麼可能?剛剛明明裡就看到那殘劍直接穿過了他的腦袋啊,穿過了他的腦袋還有得活嗎?”
“就是啊,那殘劍可是從他的眼珠子哪裡直接穿過啊,那麼狠毒的手法,可真是的,我好像都看到那黃四的眼珠子都飛掉了……”
“我看那北漠郡主也不像是什麼手段狠辣之人,她既然說沒有取其性命,想必應該是真的沒有的吧?”
“就是,先前人家郡主還口口聲聲的在那裡勸說着黃四認輸下擂臺,這會子怎麼會這麼狠辣……”
“……”
擂臺之下,隨着北漠炙雪那一句話一出口,擂臺下頓時出現了兩種聲音,各種說法的都有,北漠炙雪在那裡聽着,心中在冷笑,臉上卻是裝着一副溫柔無害的聖母光環環照的模樣。
“請大家相信本郡主,雖然本郡主不是什麼善良之人,但是那是在別人加害於我的情況之下,本郡主纔會回報於他,黃四雖然是可恨,但是也不至於可恨到本郡主動手來取他的性命……”就這樣瞭解了他的性命,未免也太便宜了他了,何況,仇雖然要報,但是她的形象,可也還是要維持的。
“沒有取我四弟的性命,那他爲何倒地不起?爲何鮮血直流?他的整個眼睛都只剩下一個窟窿,你從他的眼珠直接掏空了他的腦袋,如此這般有誰還能夠存活?!”
那趕過來的其他三個人,一躍而上擂臺,看着北漠炙雪,在看到北漠炙雪的臉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然而卻是很快的一臉憤怒的看着她,聲聲質問着。
“本郡主說了沒有取他性命便沒有取他性命,你若不信,本郡主也沒有辦法。”北漠炙雪不打算與那人多說,她怕她再繼續多跟他說下去一句,到時候就會忍不住心中燃燒的怒火,當着所有人的面,就這樣直接的取了他們的性命,冷冷的說了一句,北漠炙雪便準備不再理會。
“沒有辦法?”那人被北漠炙雪的態度徹底的激努,怒呵一聲,衝着北漠炙雪道:“既然你說我不相信你你也沒有辦法,那就讓我來試試,在你身上開出一個像我四弟一樣的血窟窿,如果你還能夠存活,那我便相信你所說的話。”
“呵,話倒是說得狂妄,本郡主無緣無故,因何讓你在本郡主腦袋上開個血窟窿?別說本郡主今日對那黃四已經處處手下留情,就算是今日本郡主真的取了他性命,你們想要報仇,也未必能動本郡主半根汗毛!”
“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那自顧喊着黃四爲四弟的男人冷言一出,便欲直接動手,臺下的那些人緊緊的盯着擂臺之上,看着北漠炙雪和那男人慾開打,正在那裡想着說又不知道誰勝誰輸的時候,卻只見原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上鮮血噴涌着染開了一大片的血跡,沒有半點生命跡象了的黃四突然之間動了一下,爾後,在衆目睽睽之下,竟然坐了起來。
“天啊,那黃四竟然真的沒死。”
“先前跟個死了一樣,現在竟然坐了起來,我的媽啊,他的腦袋還在那裡流血啊……”
“老子都覺得能夠從他的腦袋前面看到他後方的景象了,這生生的就是一個洞啊,竟然他媽,的還沒死,真他媽,的不可思議……”
“看來那北漠郡主說得是真的,她說他沒有取黃四的性命,這下子,黃四站了起來,除了少了隻眼睛,確實還活着,不可是沒有要了人家的命麼?”
“嘿,有了命有什麼用?手沒了,眼睛沒了,還有了麼大一個窟窿,這樣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好歹人家郡主也是手下留情了好幾次,要換我要那本事,被人這麼欺負,早就已經將他千刀萬剮了,那裡還會這麼好心的給他留一條命,人家郡主這心地,算得上是頂好的了。”
“你說得也沒錯,能給他留了一條命,真是算那北漠郡主不錯的了……”
“……”
滿座皆是一片譁然,臺下更是在詫異不可置信的同時,也在那裡感慨着,北漠炙雪雖然是傷了那黃四一個體無完膚,但好歹也是給人家留了一條性命,人皆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雖然黃四這模樣,就算活着,日後只怕別說是再翻起什麼風浪,就是生活上的自理,恐怕都已成了問題。
活着還不如死了。
而先前那氣勢洶洶,要找北漠炙雪,在北漠炙雪腦袋上開個血窟窿來證明黃四是死還是活着的那男人,見着黃四竟然坐了起來,當下也是愣住了,回過頭,看着北漠炙雪高挑着眉,神色冷漠,好像是在跟他說,看吧,本郡主說他沒死就沒死,想起自已先前那口口聲聲的質問,那男人也是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看着黃四身上那傷,心裡頭剛剛冒出來的那僅存的一丁點兒不好意思也是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老四……”另外那兩個男人看着黃四坐了起來,一個扶住他,一個輕聲喊了他一聲,似乎是在確定黃四是不是真的活着,還能不能夠說話。
“媽的,他,媽的痛死老子了,給老子殺了那個臭婊,子,殺了那個臭婊,子……”那黃四一開口,沒有回答那男人,卻是口口聲聲的大罵着北漠炙雪是臭婊,子,直接大吼着要他們替他殺了北漠炙雪。
而他這一開口爆出的這些話,讓原本還在那裡指責着北漠炙雪的臺下的那些人聽着,紛紛直罵黃四真是良心被狗吃了,這樣的人活在世上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強之類的云云。
北漠炙雪站在那裡,迎接着那三個男人憤恨的看着她的目光,忍受着黃四的漫罵,聽着臺下那些人一句一句的話,爾後眼睜睜的看着那三個男人明明裡想要報復他,卻礙於臺下那些‘觀衆’們的漫罵,只得憤恨不甘的擡着還在那裡喋喋不休的罵個不停的黃四離開。
北漠炙雪脣角的笑容無聲揚起,眼裡的神色陰冷狠戾一閃而過。
只有她自已知道,那黃四到底是真的沒死,還是假的沒死。
就好像他們所有人看見的那樣,她襲捲着那殘劍生生的刺入了黃四的眼睛裡,又用銀絲借力,直接把他的腦袋給貫穿了個通透,當時那倒下去的那一刻,就是在那一刻,黃四便是死了的,可是她卻是在那銀絲注入黃四的眼睛裡的時候,稍微的動了一下手腳,才得以讓黃四在死後還能夠站起來,衝着她一通謾罵。
讓所有人都親眼看着黃四坐起來,看着他不知好歹的想要殺死她。
她最初就說過,她恨不得黃四死,但是卻不想讓他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死掉,接下來的日子,想必,應該是黃四這一輩子中,最最痛不欲生,最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吧。
一戰,北漠炙雪可以說是絲毫不費吹灰之力的便戰勝了黃四,第一場的擂臺賽,北漠炙雪無疑是開得非常好。
而在接下來,將是其他的進入終決賽的人一一向北漠炙雪發出挑戰。
“一起上?光我一個人就能夠打得你哭爹喊娘了,還一起上?”那人冷笑,臉上一臉的戾色,那充滿了殺欲的眼神,北漠炙雪一眼就知道,這個人,不僅僅是想要打贏她,而是想要殺死她,當着所有人的面。
“哭爹喊娘……”她嗤笑一聲,看着那男人的眼,亦是一眼的戾色:“既然你這麼想單獨來送死,那本郡主便成全你。”
那男人的眼神讓她厭惡,她冷眼看着那男人,在那個男人迫不急待的向她發動攻擊的時候。
她微微往後傾斜着身子,發,無風自動,看着他手中使着的雙刃,北漠炙雪笑得邪肆,雙手直擊迎面而上,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北漠炙雪的手會被直接戳穿,甚至是被斬斷的時候,卻只見北漠炙雪一手順着那雙刃下去,半路之上,手腕翻轉,素手硬生生的將那刃折斷了,而她的手,卻半絲血跡都無。
接着,衆人便隻眼睜睜的看着那折斷的刃生生的刺穿那人的胸口,僅僅一招,便定了輸贏。
往後,北漠炙雪就好像是安了發條一樣,手段快,準,狠,一連十幾場,場場連勝,毫不拖泥帶水,甚至是每殺一個人,傷一個人,手法和技巧都不帶重複得。看得,無論是臺下的那些觀衆,還是觀衆席上的那些人,皆是一陣頭皮發麻。
而她素白的衣袍,也由最初的乾乾淨淨,染上了些許血色,但她身姿依然傲然,那眼神依然清冷,那絕美的臉上也未顯半絲疲憊之色。
現在,整個擂臺,除了北漠炙雪和魍之外,便只剩下南楚國的兩位勇士,以及代表着鳳嘯國的兩位勇士,那些江湖一流的人派,不知道在何時,已經一個個的選擇了退場,擂臺之上站上的,是代表着鳳嘯國的勇士。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開戰的時候,那一直未曾出聲的武林盟主卻突然喊了暫停。
“今日的比賽先暫行到這裡,明天再進行最後的最終賽,戰出此次武林大會的冠軍。”那武林盟主如是說着,北漠炙雪微愣,回過頭,卻正好看到赫連炫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眉頭不自覺的微微皺起。